預報今年是暖冬(曾令琪)
作品欣賞
預報今年是暖冬
讀罷讀孫春平先生的《預報今年是暖冬》(《中篇小說選刊》增刊年末專輯),我不禁為作者對世相的形象描繪、對情節的精心構思、對人物的準確把握而叫好。
這篇小說以一個民辦供暖公司――天福供暖公司的副總經理池家欣的遭際為線索,講述了一個北方城市在預報的暖冬里天然氣供暖公司在改造供暖系統中發生的故事。作者所要反映的重點是集中供氣與分戶供氣的供氣形式的改造,因此,所有的糾葛都圍繞這個重點而來:供暖公司官辦與民辦的體制改革,拿不上檯面的權、錢、色的交易,池家欣與原國有天然氣公司總經理馬恆山的「親密」關係,等等,作者的筆觸對此都有所涉及。更重要的是,作者用其犀利的筆墨,生動地再現了在供暖系統改造中各色人等形形色色的表現與表演,深刻地解剖了這些人物的性格特徵,從而將其人性活靈活現地展示在我們的面前。
供暖系統從集中到分戶的改造,是技術進步與社會文明的體現,是與千家萬戶利益相關的「民生工程」,值得提倡與推廣。但就是這麼一件好事,由於「有利可圖」,在市政府限時完工的關鍵時刻卻卡了殼。為此,作者選取了職高教師林鳳臣、政府某部門張處長、某醫院大夫趙醫生三個人作為代表,來揭示特定環境中人物的性格。林鳳臣的貪婪,張處長的老奸,趙醫生的無賴,在金錢的面前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更令人叫絕的是,作者從多角度、全方位對民營企業家高天福這個人物進行了成功的塑造。養豬出身的高天福,滿嘴髒話,渾身似乎散發着豬糞的味兒。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一步一步成為吞併國營供暖公司的民企老總。他的身上,不僅僅具有一種農民式的粗俗,更多的是具有一種農民式的精明與狡猾,並打上了新時代商業智慧、權謀之術的深深的烙印。在遭遇「刺兒頭」的時候,為了面子與更多的利潤,他懂得運用最佳通行證――金錢的魔力;因為不甘心被別人「敲詐」,他懂得中國傳統中的「啟發與誘導」,於不動聲色中,讓池家欣為自己和公司報了「一箭之仇」。
對池家欣這個人物,作者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同情。套用「大姐大」劉曉慶的一句名言,從池家欣的身上,我們體會到的是――做一個女人真難;做一個體制改革中缺乏關係、缺少特長、並且年齡偏大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池家欣還不是生活在社會最地層的女人,那麼,那些社會最地層的女人的命運又會如何呢?這不能不令人深思。古人云:「言有盡而意無窮」。誠然![1]
作者簡介
曾令琪,中國辭賦家聯合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