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即起(閒敲棋子落燈花)
作品欣賞
黎明即起
「時光飛逝如電,又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我怕時間太快,不能將你看仔細……」,一夜揮汗如雨,像蒸了很長時間的桑拿,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思路不是很明晰,不問構架,只是一路的寫了下去,自己怕回頭去看。
越寫發現問題越多,整個文章凌亂而沒有魂魄,缺少筋骨。寫着寫着,猛一抬頭,不由地哇地一聲,還沒怎麼着,天黑天又亮,好像才剛剛坐到電腦前,時間就不知被誰偷走了。怕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結束。焦灼的人心,不安的期待,還要走多遠,才可以看得見鳥語花香滿庭芬芳呢?
美好的清晨被鳥兒清潤的歌喉喚醒,「我看見天空很藍,就像你在我身邊的溫暖……」,這個清晨讓我想起了周筆暢的《筆記》,一首好聽的歌,歌吟着愛情的憂傷和成長的孤單。音樂是打開記憶的一把鑰匙,即使很久遠的記憶也會在音樂中被喚醒。
讀遲子建的《寒冷也是一種溫暖啊》:「年是新的,也是舊的。因為不管多麼生氣勃勃的日子,你過着的時候,它就在不經意間成了老日子了。
在北方,一年的開始和結束都是在寒冷時刻,讓人覺得新年是打着響亮的噴嚏登場的,又是帶着受了風寒的咳嗽聲離去的,但在這噴嚏和咳嗽聲之間,還是夾雜着春風溫柔的吟唱,夾雜着夏雨滋潤萬物的淅瀝之音和秋日田野上農人們收穫的笑聲。沾染了這樣氣韻的北方人的日子,定然是有陰霾也有陽光,有辛酸也有快樂……」
遲子建的文字空靈而剔透,讓人在閱讀時不由自主地走入她以文字所描繪的圖畫中,仿佛看到夏日一望無際的田野上綠的令人心醉的稻禾,記起了一首詩《一棵稻禾的命運》「……一棵稻禾,倚在水中,看見田邊的背影,很關心自己的長勢,他總是撫摸下嫩嫩枝葉,然後微微一笑,或者沉默如金……或者是米勒畫筆下的《扶鋤的男子》和《播種者》,依稀看到油畫般厚重的質感。
……故鄉是我每年必須要住一段時日的地方。在那裡,生活因寂靜、單純而顯得格外的有韻致。八月,我回到那裡。每天早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打開窗,看青山,呼吸着從山野間吹拂來的清新空氣。吃過早飯,我一邊喝茶一邊寫作,或者看書。累了的時候,隨便靠在哪裡都可以打個盹,養養神。大約是心裡鬆弛的緣故吧,我在故鄉很少失眠。每日黃昏,我會準時去媽媽那裡吃晚飯。我怕狗,而小城街上遊蕩着的威猛的狗很多,所以我走在路上的時候,手中往往要攥塊石頭。媽媽知道我怕狗,常常在這個時刻來接我回家。家中的菜園到了這時節就是一個蔬菜超市,生有妖嬈花方的油豆角、水晶一樣透明的雞心柿子、紫英英的茄子、油綠的芹菜、細嫩的西葫蘆、泛着蠟一樣光澤的尖椒,全都到了成熟期。不過這些綠色蔬菜只是晚餐桌上的配角,主角呢,是農人們自己宰殺的豬,是剛從河裡打撈上來的野生的魚類。這樣的晚餐,又怎能不讓人對生活頓生感念之情呢?吃過晚飯,天快黑了,我也許會在花圃上剪上幾枝花:粉色的地瓜花、金黃色的步步高或是白色的掃帚梅,帶回我的居室,把它們插入瓶中,擺在書桌上。夜深了,我進入了夢鄉,可來自家園的鮮花卻亮堂地怒放着,仿佛想把黑夜照亮。……」她的文字有着很強烈的畫面感,她的描述有色彩、有聲音、有氣味,是能夠引人入境的,空靈而美妙的文學之境。
渴望在閱讀中感悟與超越。就做那最勤懇的農人,一路耕耘,一路播撒,在堅持中成長。只要去做就永遠不晚,已經有人在前方領跑了,作為後來者要跟上、跟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