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冠狀病毒起源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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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冠狀病毒起源爭議

世界衛生大會（WHA）自5月24日以視訊方式開議，今天進入第6天會議，包括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防範等議題因發言國家踴躍尚未審議完畢，但美歐多國在大會會議期間表態進一步調查2019冠狀病毒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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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今天將焦點轉向日本，指它欲將「核廢水」排放入海嚴重威脅全球公衛安全，日本代表則在會上要求對中國發言提出答辯，指日方作法透明有科學依據且符合國際規定，駁斥中方所言，強調日本所採取的措施考慮到安全健康及環境。

雖然中國提出「核廢水」議題，但國際當前進一步調查病毒起源呼聲高，歐洲聯盟5月26日在WHA討論疫情防範項目時發表聲明，強調需徹底調查病毒起源及如何在人類中傳播，才能控制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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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衛生組織（WHO）緊急事務首席專家瑞安（Michael Ryan）在新聞會上強調，「我們要求將科學與政治分開，讓我們在適當的、積極的氛圍中繼續尋找我們需要的答案。」

他說：「整個（溯源）過程受到了政治因素的毒化」。

目录

世衛組織武漢報告受質疑

世衛組織遭受越來越大壓力，被要求重新對COVID-19新冠起因作更深入調查。

2021年，年初，一個世衛組織領銜的專家組在中國武漢及其周邊地區作了為期四周的調查。

2021年3月，這個聯合國健康機構報告說，該病毒有可能是經由中間宿主從蝙蝠傳播給人類的，而「因實驗室事故導致傳染被認為極不可能」。但眾多政界、科學家人士認為世衛組織的調查結果沒有說服力。

2021年5月26日，拜登總統命令美國情報部門參與調查首次在中國出現的COVID-19新冠病毒是源於動物還是實驗室事故。

此前，美媒報道稱，根據美方一情報報告，2019年11月，3名武漢病毒所研究人員曾患類似流感而送醫治療。目前尚不清楚，病因是否就是COVID-19新冠。這一報道給迄今在全球造成約350萬人死亡的病毒起源爭論平添了一把火。

就起源要求調查

17位國際科學家今天在「科學」（Science）雜誌發表聯署信，要求對武漢肺炎疫情的起源進行徹底調查，並呼籲在反亞裔的高漲情緒中，回歸科學。

科學家在科學雜誌發表聯名信，強調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武漢肺炎）疫情的源頭是科學問題，必須以科學的方式解決。

主筆布倫（Jesse Bloom）是賀勤森（Fred Hutchinson）癌症研究中心的病毒學家與計算生物學家，他領頭要求徹底調查疫情起源，究竟是實驗室外洩或經由動物傳播至人類。

中國被指干涉世界衛生組織調查

世界衛生組織駐華代表高力接受天空新聞訪問，表示世界衛生組織多次請求加入中國正進行的病毒源頭調查工作，但均被拒絕且未提供合理理由，而根據世界衛生組織掌握的資料，病毒是源自中國武漢，相信為自然產生，非人造。

紐約時報報道，世衛組織的病毒起源研究分兩個階段展開。

第一個階段

通過查看醫院記錄以及走訪2019年12月的患者來確定首批患者，此外第一階段還包括調查跟蹤武漢市場上銷售的野生動物和供應鏈。第一階段由中國科學家主導，外部人士對中國科學家的工作進行遠程評審。

第二階段

為國際專家與中國合作共同在動物宿主和中間宿主中尋找病毒。而世衛組織曾於2020年7月向中國派出兩名專家。這兩名專家始終未能前往武漢。當時中國官員還表示，2019年歐洲的污水系統中發現了COVID-19病毒，世衛組織應該在歐洲展開調查。

2021年1月初，世衛宣布一個10人世衛國際專家團準備前往中國追溯冠病大流行。不過1月5日，譚德塞證實，國際專家團的簽證仍未獲批，譚德塞本人感到非常失望。1月14日，世衛組織的溯源專家被允許到華調查。

世衛駐華代表︰中方拒絕世衛參與調查病毒來源

世衛駐華代表高力表示，世衛多次要求參與調查新型冠狀病毒來源，但遭到中方拒絕。

高力接受英國天空新聞訪問，指知道中方已經開始就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進行調查，但未有邀請世衛參與。而世衛多次向中方衞生部門要求加入調查工作，但都被中方在沒有合理原因下拒絕。

高力強調，調查清楚病毒來源以及動物透過甚麼媒介將病毒傳給人類，對防止再次發生疫情非常重要。他又指根據世衛現時得到的資料顯示，病毒源自武漢，相信是自然變種，而非人為製造出來的病毒。

中國拒絕向WHO人員提供早期新冠感染病例的個人數據

2021年2月12日，據《華爾街日報》援引世界衛生組織調查人員的話報導稱，中國當局拒絕向WHO調查人員提供有關早期新冠病毒感染病例的原始個人數據，世界衛生組織調查人員認為，這些數據可以幫助調查人員確定病毒如何以及何時在中國開始傳播。

2021年3月30日，中國-世衛組織新冠病毒溯源聯合研究報告發布，認定武漢實驗室洩漏病毒的可能性「極低」，但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要求對武漢病毒所是否泄漏引發疫情重新進行調查，他同時公開批評中國當局沒有給國際專家提供足夠信息。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英國、韓國、挪威等14國政府指控中國妨礙國際專家調查工作。美聯社則認為，協助世界衛生組織調查的美國科學家、生態健康聯盟（Eco Health Alliance）的領導人彼得·達扎克（Peter Daszak）向武漢病毒學研究所提供了至少60萬美元的國家衛生研究院經費，並長期為中國辯護。3月31日，中方專家組組長、清華大學教授梁萬年表示，中方專家掌握的信息和外方專家掌握的信息不存在差異，「中國沒有給原始數據的假設和提法不成立」

訪華世衛專家不滿觀點被美媒扭曲

世衛組織專家上周結束在中國武漢進行新型冠狀病毒溯源調查，其中兩名專家周日（13日）先後在Twitter發文，稱自己的觀點被美國媒體扭曲及斷章取義，以配合報道，甚至指摘《紐約時報》「無恥」。

世衛專家組成員、美國著名病毒學家及動物學家達斯扎克（Peter Daszak）在Twitter回應《紐時》報道稱，「這不是我在世衛任務中得到的經驗，作為動物和環境工作組的負責人，我感到中國同行們坦率並值得信任。我們得到了重要的新數據，也了解到更多關於病毒傳播途徑的信息。」

專家組成員、丹麥流行病學者費舍爾（Thea Fischer）也在Twitter發帖稱，有媒體的報道嚴重扭曲了她的說話，她稱國際流行病學團隊與中方專家建立了良好關係，「（我們）進行的熱烈討論反應了（中國方面的）高度參與。我們說的話被嚴重扭曲，這為重要的科學工作帶來了陰影。」

新冠病毒到底哪來的？科學界的幾種說法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被聯合國稱為「二戰後最大的危機」。從去年年底在中國爆發後，短短幾個月擴散至全球多個國家，在這場危機中，國際政壇就病毒來源發生爭拗，社交媒體衍生各種不同的「陰謀論」。

BBC試圖綜合科學界的各種說法，解答坊間的疑問。

1. 是否是人工製造？

中國武漢是最先發現病毒並觸發廣泛疫情的重災區，該市的華南海鮮市場自去年12月起不斷有人確診，被視為重要的源頭之一。

起初，外界對病毒的了解並不多，許多人聯想到，病毒可能與華南海鮮市場附近的武漢病毒研究所有關，在沒有提供任何具體科學證據下，質疑是「生化武器」，中國政府、研究所等官方機構都立即就這則未經證實的假新聞闢謠。

2020年2月，權威醫學期刊《柳葉刀》刊出一份來自八個國家的27名科學家的聯署聲明，指各國科學家分析新冠病毒基因組，得到「壓倒性」的結論，認為新冠病毒和其他新興病原體一樣，源於野生動物，強烈譴責新冠病毒非自然起源的陰謀論。

國際《自然》期刊3月刊登了一份美國、澳洲、英國等專家共同撰寫的研究報告，指研究了病毒的特徵和結構，包括其重組受體結合域（RBD）及多合性切位點（polybasic cleavage site），認定病毒「不可能是人工製造」。

RBD是病毒勾著宿主細胞的刺蛋白，即是冠狀病毒中呈現王冠形狀的部分。研究人員認為，蛋白能夠如此有效地與人類細胞連結，現有科學難以做到，是其中一個非人為的證據。

病毒的「切位點」則是病毒打開宿主細胞的工具，如果是人工製造的話，病毒分子結構會以其他現存能引發疾病的病毒作為骨幹，但研究人員發現，病毒的骨幹與現有病毒都十分不一樣，病毒並沒有使用過人工合成方式的痕跡。

這份報告被多名歐美科學家形容，是「病毒人工製造陰謀論」的終結。

2. 病毒到底和哪種動物有關？

新冠病毒的出現吸引了全球不同的科學家參與研究，得出各種觀點和理論，但有時候，由於研究結果太早向媒體發表，出現了一些研究後來被推翻的情況。

隨著時間推進，專家們得到病毒更完整的基因排序，能夠作出更全面的比對研究。科學界目前主流認為，病毒與蝙蝠和穿山甲有關。

武漢病毒研究所新發傳染病研究中心主任石正麗團隊最先發現新冠病毒與蝙蝠存在關連，他們在2月初刊登在權威《自然》期刊的研究指出，新冠病毒與雲南蝙蝠病毒株（RaTG13）的基因排序有96%的相似性，相信蝙蝠是新冠病毒的天然宿主，不過兩種病毒的突刺S蛋白受體並不一樣，當時未能完全知道病毒的演變過程。

這份研究被廣泛引用，令國際專家們傾向病毒是由動物身上逐步演化到人類身上。

中國華南農業大學2月7日宣佈，發現穿山甲很可能是新冠病毒的中間宿主。他們發表的研究顯示，團隊利用廣東省森林公安局和海關在2019年3月至12月截獲的25隻馬來亞穿山甲中提取樣本，發現其冠狀病毒與新冠病毒的基因相似，特別是其S蛋白受體，「近乎一樣」，推斷穿山甲可能是中間宿主，其冠狀病毒可能與雲南蝙蝠病毒株（RaTG13）重組而有所演化。

3. 病毒是否來自中國武漢？

外界最先懷疑病毒來源是當地最先發生多宗確診個案的華南海鮮市場，在1月22日，中國疾控中心主任曾在發佈會上，指病毒來源是武漢一家海鮮市場非法銷售的野生動物。新冠病毒從哪來？

但根據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副院長黃朝林等人針對首41名確診患者的研究顯示，最早在12月1日出現病徵的患者，與華南海鮮市場及其他確診者均沒有關連，反映源頭不一定來自市場的動物。這份研究在1月24日刊登在《柳葉刀》。

不過，科學研究認為，病毒與雲南蝙蝠以及被走私到中國的穿山甲的冠狀病毒有相似性，這些動物並非來自武漢，病毒發生異變的過程也不一定在武漢發生。但一些專家認為，這顯示病毒可能源自中國，最先在中國境內發生變異的可能性最大。

美國中密歇根州大學微生物學系助理教授邁克爾·康韋（Michael Conway）對BBC中文表示，中國地區多個物種存在相關病毒，流行病學研究也把首輪疫情爆發，指向武漢，顯示新冠病毒「明顯地源自中國」。但他強調，這種病毒異變在各個地方都有可能發生，「不能怪責個別國家，這是人類的問題需要共同解決」。

中國工程院院士鍾南山2月底表示，雖然新冠肺炎疫情最先出現在中國，但沒有證據顯示病毒是源於中國，他的說法廣受中國媒體和民眾引用。

綜合多份權威科學文獻，目前沒有科學研究或臨牀資料顯示，中國武漢爆發的疫情是來自外來國家。

病毒非中國起源論

德國生物安全研究所(Biosecurity Research)所長亞歷山大·凱庫勒(Alexander Kekulé)於2020年11月表示COVID-19病毒最早出現在中國，不過現今全球大部分病毒是中國傳至意大利經變異過的病毒。凱庫勒的這番話被中國媒體中國環球電視網曲解成「全球疫情起點是義大利北部」。凱庫勒得知中國媒體的曲解報道後直指中國媒體是在宣傳。中國網民看到了亞歷山大·凱庫勒被曲解後的言論後讚揚亞歷山大·凱庫勒。

中國疾病控制中心前首席流行病學家曾光11月24日通過《環球時報》也表示病毒很有可能在武漢發現之前就曾在多個地方共存過。

此外有中國科學家在《柳葉刀》預印刊發表文章，推斷COVID-19病毒最早發生人與人之間傳播的地點可能為印度次大陸。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學首席專家吳尊友表示，疫情源頭可能來自於進口的冷凍食品。

世衛組織緊急項目執行主任麥可·瑞安表示，有必要對病毒如何從動物傳播到人身上進行嚴格調查。首先要調查的地方就是發現首批病例的中國武漢。不過中國新聞媒體宣稱瑞安表示「在武漢發現COVID-19之前病毒已在世界其他地方存在」。幾天後瑞安表示，COVID-19病毒起源於中國以外的說法是一種推測。中國官方媒體沒有對瑞安的回應進行報導。

德國之聲指出，一旦學術界對疫情初始線索有非來自於中國武漢的新發現或假設，中國媒體就會大量片面或斷章取義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