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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不City,一种轻佻的快乐

City不City,一种轻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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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 :City不City,一种轻佻的快乐

City不City,一种轻佻的快乐,很多人都对爆火的City不City感到讨厌,心情烦躁,甚至发展成了生理上的不适,恶心、紧张、失眠多梦、尿频尿急尿不尽。 2024刚刚过半,有人已经直接为City不City预定了年度烂梗之王,还有人说City不City现在是他有生以来最讨厌的网络梗了。 [1]

在“绝绝子”之后,我曾一度天真地以为,我已经不会再被任何网络烂梗所伤害了。

在互联网上吃了十年流行文化的大粪,我的心已经跟马桶一样。我堵了,也强了。

直到最近,“City不City”再次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席卷了我的生活,我才懂得,上网是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原罪,烂梗是我们的报应。

“City不City?啊!”“好City,啊!”“不太City,啊!”这类的语气和用法,以及围绕City这个词开发出来的无穷表达变式,已经包围了我的社交空间。

朋友圈里有City,短视频上有City,连播客节目的标题都是City连连看,网购平台铺满了最City的货,我去买包烟都能碰上九个说过City不City的人。

我甚至怀疑City是不是这个荒诞世界的安全词,只要讲出来,我立马就会从另一个世界装满黏液的大罐子中醒来,边流口水边叫一声真是好Cit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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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国》

我确实也这么尝试了,我发了一条动态“今天又加班到凌晨了,City不City啊”,设置领导可见。

随即一股巨大的不适感瞬间将我淹没,我头晕眼花恶寒内分泌失调,鸡皮疙瘩从手臂脱落组成了体操队在工位上跳雏鹰起飞。直到回家从柜子底下翻出了我的农业户口,症状才稍稍得到缓解。

我立刻上网搜寻相关信息,是不是只有我对City不City这个梗过敏,不搜不知道,一搜发现可以直接拉一个10万人病友群。

很多人都对爆火的City不City感到讨厌,心情烦躁,甚至发展成了生理上的不适,恶心、紧张、失眠多梦、尿频尿急尿不尽。

2024刚刚过半,有人已经直接为City不City预定了年度烂梗之王,还有人说City不City现在是他有生以来最讨厌的网络梗了。

更多人则是表现出了一种错愕和茫然,到底啥是City不City?过度流行的应激下,让人感觉这几个字非常陌生,又有些熟悉。

就像买了一套典藏版J.K.罗琳,回家在被窝里打开手电才发现书名叫《波尔布特与死亡圣器》。


City不City这个梗追溯到源头,来自于一位长期居住在上海的美国博主@保保熊,他在分享旅行和日常生活的视频里,经常会带一句“City不City?啊!”,并经常由他的家人或朋友完成互动,“好City,啊!”。

之所以加标点符号,是因为他们说这句话的语调和节奏确实很魔性,就像是你自学外语的时候手机掉水里多邻国受潮了,或着在成都转机时间过长的感觉。

那City不City到底是啥意思呢?

就像这位博主后来自己解释的,City最简单的含义就是城市化,我们可以理解为城市化的程度。

延展开来,就像他在视频里吃喝拉撒玩各种情境下对City的使用,就是让你感到非常刺激、非常活泼、非常开心的事物,我们可以理解为具有城市范儿的生活。

作者是一位洋人,上海是十里洋场。所以,City不City从社交媒体流入大众视野之后,很快就被人们套弄成了俚语——洋气不洋气?

中英混杂,土洋结合,刘姥姥进巴黎香榭丽舍,在苏北举办伍德斯托克,City不City像是一条从土气爬向洋气的梯子,出现在人们炫耀和比较的时刻,象征着一种融合得非常充分的摩登生活。

《罗曼蒂克消亡史》

近到北上广深杭港澳,国内的一线新一线、热门旅游城市,远到飞越太平洋,南美洲,从加德满都的风铃到刮着沙子的埃及,反正只要能连上网的旅行目的地,保准动态后面有个City不City。

City不City像是一封赛博介绍信,去外地必须得向网友出示一下子。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此地City不City,啊!

穿好衣服、收好物件、有好吃食,那必须也得写上City不City,要不然显不出生活的仪式感来。这几日洒家嘴里淡出个鸟来,喝了碗豆汁儿,您猜怎么着,呕了,好City啊!

参加一些冷门活动,操作一些小众行为,比如大冷天户外练集体瑜伽,暴雨天像酱爆洗露天澡,那也得挂上City不City,仿佛电影片头的FBI WARNING,提示你下面内容是多么时髦和前卫。吾梦中好杀人,你们说City不City,啊!

那么问题来了,旅旅游,消消费,放松心情,整整行为,City不City出现的场合大多看起来还是挺乐乐呵呵的。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讨厌City不City呢?甚至憋着一股无名火,让其他人看乐子自己发脾气。

其实好多大伙也说不清楚到底为啥,对City不City的反感和抵触就好像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

大家喜闻乐见的东西,有没有讨厌的权利,有,就像《红楼梦》是名著,但是陶喆也可以发《讨厌红楼梦》。

City不City招不招人烦,这事儿表面因果有仨。

首先,就是滥用。互联网浪潮把City不City冲进流量的下水道,水体富营养化带来了语言赤潮。

心情好、心情坏,运气佳、运气赖,眼一睁一闭,一天的所有过程都被人们塞入了City不City;爱情、友情、亲情,职业与家庭,禅与摩托车维修,关于人的一切都在被用City不City来描述。

网上有个女孩问她妈,妈妈你生我City不City啊?不知道她妈咋想,照我早已经C语言大赏了。

大张伟有首歌叫《万物盛开法则》,幸亏出得早,要不搁现在得叫《万物City不City,啊!》。

其次,就是单薄。City不City这词意义匮乏,特没味儿,现在社交网络上City不City约等于标点符号。

加上City不City不多,减了City不City不少,说了City不City就像没说,没说City不City那还不如不说。

City这个意象特别像落魄八旗子弟家里那块新能源猪皮,干粮都吃不起了,肉皮也没甚滋味,唯一的作用是出门跟人说话前可以抹抹嘴,显着跟上了时代过得还很润。

《八旗子弟》

再次,就是懒惰。现在跟别人交流动不动就City不City,大概率会让人觉得你是没过脑子。满大街问人家City不City,就好比问人家你幸福吗?我姓曾。

尤其是旅游产品、品牌带货、明星宣发全都想用City不City来讨好顾客,新意和诚意是欠缺的,有的是会让人觉得你没活了只能搭这趟热度的二路汽车。

就像前一阵火热的“北京到底有谁在啊”,我楼下的小卖部都发作品了,说北京有地铁,倒三趟地铁骑半个点共享单车可以来买两块钱一斤的特价鸡蛋。

这些问题,在“绝绝子”横行霸道互联网的时候大多也都存在过。

但这一次,“City不City”对部分人群的创伤似乎超过了绝绝子。

流量不生产新意义,只是情绪的搬运工。人们因为City不City破防,还有更深一层的情绪秘密。

City这个词似乎在传递一种轻佻的快乐。

往远了说有霓虹泡沫时代的City Pop,往近了说有沪上消费时代的City walk,反正凡是City的,就是情绪上扬的。

就像带着“City不City”的动态很少从欠发达地区发出,厚重的土地上飞不起来太过轻盈的概念。

而无论是游山玩水,抑或是萝卜开会,分享城市休闲生活与个人精致品味。这一切都需要金钱,还有时间。

不凑巧的是,对于城市里的社畜来说,他们两样都没有。

失业率这事,没人敢提。

大家戴上头套,轻挑地说:City不City啊。

这种感觉让我害怕,就像一战马上就要开始,但身边所有人还是更关心怎幺喝咖啡发朋友圈。

我想起了很多鲁迅曾经说过的话,狂人日记、铁屋子什么的,但又记忆模糊,不免一时语塞。

我只能挤出四个大字:蓝瘦,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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