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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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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页面,内容为“大悲案是明末清初的一起政治案件,南弘光朝“南渡三案”之一。大悲是一位和尚,俗家姓朱,徽州人,跟潞王朱常淓相识,…”
大悲案是明末清初的一起政治案件,南弘光朝“南渡三案”之一。大悲是一位和尚,俗家姓朱,徽州人,跟潞王朱常淓相识,被潞王认作本家。1644年12月大悲来到南京水西门外,自称是明朝亲王,崇祯时封为齐王,又改封定王,声称“潞王恩施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弘光帝原本对潞王有所猜忌,怀疑大悲是来为潞王刺探情报,便将他投入监狱,又传谕戍政赵之龙、锦衣掌堂冯可宗与蔡忠“三堂会审”,严加刑讯,大悲在供词中提到钱谦益,于是阮大铖开了一份黑名单,共有一百四十三人,牵涉有史可法、高弘图、姜曰广、张慎言、刘宗周、祁彪佳等东林党和复社的成员,要大悲招供,大悲抵死不从。马士英亦不愿牵涉过广,遂将大悲绑赴西市问斩,此事不了了之。

==基本内容==

明朝崇祯十七年(1644年),福王朱由崧在南京被拥立为帝。这个混乱的朝庭建立半年之后,即1644年十二月,一僧人名大悲者忽从北而至南京,在南京的水西门外当众自称是出自于齐藩的宗室,获封齐王,从兵乱中逃出做了和尚。他语出惊人,说是崇祯帝早就预料到了日后的危局,于1641年就令他南下避祸,后来又说崇祯并未殉国身死,意指弘光帝不是正统。大悲还扬言,讨伐弘光帝的大军不日即到,当下他就统率了一支伏兵,秘密分散潜藏在城外江畔的船里,不用再过多久,就会剿灭南京的弘光“伪政权”。[1]

听到如此轰动的消息,对弘光帝多有不满的南京人,无不是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理。事情很快就被报告到了西城兵马司,又经兵马司上报到了朝廷。负责南京城防的官员虽然不知事情的真假,但也不敢怠慢,于是赶紧行动了起来,连夜把城外江畔的数千艘大小船只驱赶到观音门集中,勋臣刘孔昭则率部将散布消息的大悲和尚逮捕,交给刑部发落。[1]

弘光帝派京师提督赵之龙审讯他的来历,大悲起初信口开河说崇祯时封他为齐王,他没有接受,又改封吴王。接下来他又推翻了之前自己发布的崇祯并未殉国身死的说法,声称“今潞王贤明,应为天子,欲弘光让位”,“潞王恩施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改为支持潞王朱常淓称帝,要求弘光帝主动退位让贤。

弘光帝原本对潞王有所猜忌,怀疑大悲是来为潞王刺探情报,便将他投入监狱,又传谕戍政赵之龙、锦衣掌堂冯可宗与蔡忠“三堂会审”,严加刑讯,吃不住痛的大悲很快招供,他本姓朱,安徽休宁人(一说徽州人),十五岁就在苏州的寺院出家为僧,他招摇撞骗的目的,无非是想趁乱蒙蔽他人罢了。因为他知道,弘光帝朱由崧继统并不受欢迎,所以他自称亲王、想要颠覆弘光的说法,在民众当中确实获得了一定的支持,有不少的追随者。[1]

如此荒诞的结果,令刑部尚书解学龙也感觉很意外,大悲和尚不过是个疯狂而拙劣的骗子,案件没有再追索下去的必要,于是准备结案。但是,兵部尚书阮大铖却不这样认为,他坚称背后必定有幕后主使者。他先是派遣亲信前往审讯,发现大悲在供词中提到钱谦益,于是阮大铖开了一份黑名单,共有一百四十三人,牵涉有东林党首领钱谦益、都督史可法、内阁高弘图、礼部尚书顾锡畴、都御史易应昌、刑部尚书解学龙、礼部尚书徐石麒、副都御史袁继咸、翰林吴伟业、科道姚思孝、乔可、姜曰广、张慎言、刘宗周、祁彪佳等东林党和复社的成员,想把这件本来很普通的诈骗案,捏造成一起众人支持潞王称帝、妄图颠覆弘光政权的谋反案件,要大悲招供。

阮大铖拟定的这份黑名单里,大部分是东林党人和复社的成员,双方的仇怨由来已久。东林党和复社都是明末时期于体制外形成的政治结盟,因士大夫依附响应者众,社会影响力很大。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专权,形成了与东林党对立的阉党集团,本是东林党人出身的阮大铖为了仕进,倒戈投靠魏忠贤,为士林所不齿,双方就此决裂。后来阮大铖为避李自成的起义军前往南京避难,以东林后继自任的复社中人又作《留都防乱揭》逐之,不准他留在南京城,双方的梁子越结越大。等到弘光政权建立,权臣马士英当政,援引阮大铖为兵部尚书,上位以后,阮大铖就对东林党和复社中人展开了疯狂地报复。在他看来,大悲和尚招摇撞骗一案,无疑是一个报复夙敌的天赐良机。[1]

清人陆圻的《纤言》载,阮大铖曾秘密派人把拟定好的黑名单送到狱中的大悲手里,让他在受审时按照名单上的人一一指认,声称若是照办,就可以免他死罪。大悲却不愿助纣为虐,说“吾死耳,奈何累人”,不肯株连无辜。而在此时,钱谦益也知道了阮大铖正在罗织罪名陷害自己,赶紧上疏辩解,抨击阮大铖的拙劣指控,矛盾开始公开化。事情被捅到了内阁首辅马士英那里。老奸巨猾的马士英在了解了经过以后,很快就意识到阮大铖所罗织的罪名很难服众,有可能会把自己也扯下水,遂拒绝支持阮大铖发动清洗。这样,案件才于两个月后以大悲经过九卿科道会审后,被公开处斩而了结。

大悲案虽然最后没有士流因党争株连而受祸,但它作为一个标志性事件,掀起了南明官员彼此互相排轧的序幕,因对弘光帝朱由崧继统不满而引发的一系列派别斗争,一直延续到了南都城破,方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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