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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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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寬 》中國當代作家李景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李景寬

昨天上午,戶外遛彎,走累了,坐在我所居的宅樓東側平台上,[[[忽然]]看見對面花草池裡有許多毛毛狗草,草葉較寬,每株長出的挺猶如針那麼細,頂端挑着毛毛狗。所謂毛毛狗,實則是草籽,結體的草籽環抱着,體長寸余,在每個草籽上長出五毫米的細針,由於細針密集,毛茸茸的,狀如狗尾,故俗稱「毛毛狗」。

小時候,入伏後,長滿蒿草的壕溝里便有毛毛狗草,我和夥伴們經常各采一把毛毛狗玩。巧手瘦猴子用毛毛狗的草葉編蟈蟈,兩個須子用細如針的挺,如同真的蟈蟈一般。他還會編松鼠,尾巴則用毛毛狗,好看極了。不過,毛毛狗有點像毛毛蟲,玩毛毛狗的時候,千萬別往毛毛蟲身上聯想,那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有一次,瘦猴子正和我彈溜溜,他趴在地上瞄準距他一米遠的目標——這是我的黃橘子瓣兒溜溜,我很怕他彈中贏了去。正在這時,臭球子跑來了,往瘦猴子後脖頸上放了毛茸茸的一物,我看清是毛毛狗,臭球子向我擺手不讓說,瘦猴子以為是毛毛蟲,嚇得「嗷嗷」叫喚起來。等毛毛狗從他脖頸上掉落下來,他才看清,止住了哭聲,不好意思起來。我急忙打圓場,責怪臭球子不該拿毛毛狗嚇唬人,要是把瘦猴子嚇壞就糟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瘦猴子睡覺,半夜猛然坐起抱住媽媽大哭,嘴裡喊着「毛毛蟲」。第二天,瘦猴子的媽來找我們,問昨天是誰拿毛毛蟲嚇唬她兒子了。我們搖頭,表示從來沒接觸那種蟲子。她媽不信,問我們昨天在哪玩了?我們只好領她到彈溜溜的地方。他媽低頭查看,發現地上有散落的毛毛狗,拾撿起來看了看,認定是她兒子把毛毛狗當成了毛毛蟲。

她回家一問瘦猴子,果然如此,但瘦猴子沒有講臭球子把一個毛毛狗放在他後脖頸上的事。瘦猴子由於驚嚇,在家待了幾天,他媽到處掏登用過的信封,把上面蓋着郵戳的印花(郵票)小心地揭下來,待晚上瘦猴子睡着了,便用錐子挑着印花,劃火點着燒成灰,這意味着魂兒郵(又)回來了。中午,他媽用飯勺子敲打房門框,敲打三下,便問:柱子(瘦猴子的小名),跟媽吃飯穿襖來沒來?坐在炕上的瘦猴子便回答:來了!隨着他的回答,我和臭球子等夥伴在窗下幫腔:「來了!」他媽聽見我們幫腔,立刻制止說,不許你們說話,幫腔就不靈了,我們嚇得禁聲了。他媽又重新來,如此這般三遍。他媽放下飯勺子,進屋用手摸摸兒子的腦瓜頂,噗啦噗啦,說聲好了,玩兒去吧。

瘦猴子早就憋不住了,從敞開的窗戶跳了出去,跟我們又玩上了。臭球子知道自己闖了禍,瘦猴子沒有告發,感動地說:瘦猴子,夠哥們意思,哥對不起你,你打哥幾下,出出氣吧。說着,他沖瘦猴子撅起了屁股。瘦猴子沒想到臭球子用這個方式認罰,一時愣在當場。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舉起巴掌就劈叉啪嚓,一頓亂捶。瘦猴子急忙制止,把他拉了起來,倆人算是和好了。 如今,看着毛毛狗,想起這段往事,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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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景寬,1949年8月29日出生,黑龍江肇東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