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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灣清泉石上流(田大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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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灣清泉石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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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灣清泉石上流》中國當代作家田大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灣清泉石上流

總是被瑣事惹亂了心緒,又被心情攪亂了睡意。

在這樣百無聊賴的晚上,靜靜地聽窗外風吹樹梢發出的沙沙的聲音,忽遠忽近,忽明忽暗,這種熟悉的聲音讓我想起了叢林深深汩汩而出的泉水,繞山穿林,過石流沙,最後蔓延成一片河流,直到遙遠得看不見的地方。

老屋就靜坐在淺淺的清泉旁邊。我的童年是聽着嘩嘩地流水聲度過的,在嘩嘩的流水聲中起床,在嘩嘩流水聲中遊戲,又在嘩嘩流水聲中入眠。勤勞的父親為了不讓泉水白白地流走,從高到低攔起了數條水壩,泉水順從地流進池塘、流進菜地、流進稻田,讓池塘四季碧波蕩漾,讓菜園花繁果碩,讓稻田蛙聲一片;還用竹子搭成水道,香甜的泉水順理成章地流進廚房,在母親巧手調配之下,平常菜餚也變得色澤誘人,讓人口齒流香。

那淺淺窄窄的溪流,一路彎曲迴轉,一路跌宕起伏,最後流進山腳的深潭。那深潭也有一個幽深的故事。爺爺告訴我們,很多年前,老屋旁邊的一座山坡上曾經駐紮着一支數量不明的紅軍游擊隊,在某一天夜晚被數量幾倍於己的國軍突襲,彈盡糧絕,除了幾個乘着黑夜潛入池塘中僥倖脫逃的幾個外,幾乎全軍覆沒,紅軍的鮮血染紅了山邊的泉水,流入深潭,經久不散。後來,善良的百姓將這些無名的紅軍戰士就地安葬這座山坡上,讓他們安眠在這青山綠水之地,聽鳥語花香,看炊煙裊裊。

深潭離老屋不遠。母親和村裡的婦女就在這裡洗衣洗菜,每天清晨「梆梆」的搗衣聲總是有節奏地從潭邊傳來,還有婦女們家長里短的說笑聲,不絕於耳,直到日頭高懸,才三三兩兩漸漸散去。日落西下,父親則背着鋤具,牽着老牛來到潭水,一邊讓老喝水,一邊清洗農具,清洌的泉水瞬間把一切變得清清爽爽。有時候,還把老牛牽到水深處,用泉水為老牛洗個清涼的澡,洗去一天的疲憊與辛勞。天色漸黑,才帶着舒坦與愜意,與老牛慢慢地踱回家來。

那深潭更多地屬於年少時的孩子們,只要不颳風下雨,不結冰下雪,孩子們都會來到潭邊游泳嬉戲,潛入水底摸魚捉蝦。這裡仿佛有取之不盡的寶藏,每次來都有或多或少的收穫,比如泥鰍、小魚、小蝦,對於缺衣少食的我們來說,就是難得的美味佳肴,煎、炸、煮湯都能成為人間美味,讓人難以忘懷。每每與家人談起往事裡,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起那令人懷念的深潭,還有那迷人的味道。

潭水也與父輩的生活源遠流長。父親閒暇時不止一次的告訴過,由於長年在潭邊遊戲,久居山林里的父輩們自學成才的游泳技能極高。父親曾經在長輩疏於防備的時候,偷偷潛入深不見底的池底,徒手捕魚,在多次被爺爺責罵之後,便不敢再幹了;三叔曾經一口氣潛入潭底近半個小時才慢吞吞地浮起來,毫髮無損,害得岸邊的小伙子嚇得差一點去找爺爺了;而最絕的便是最小的叔叔,因為無錢買船票回家,曾經隨着小船並駕齊驅泅渡二十餘里,毫不費勁。當我問起叔叔當年的往事,叔叔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說「年輕時候的事,過去了。」儘管他年近五十,但至今仍然保留時不時來個縱橫十幾里的「野遊」的習慣,面不改色、氣不喘。我想,也許就是這山窮水惡的環境,激發我們身上與生俱來的野性與樂觀,造就了生活的奮進與艱強。

山泉之上便是連綿不絕的青山。泉邊山溝除了蒼翠的樹木之外,更讓人在意的便是樹底一叢叢、擠擠挨挨的蘑菇了。受高大樹木的庇護和泉水的滋潤,春季剛過,蘑菇便漫山遍地的長出來。天高日暖的時候,我們便溯溪而上,把這些美味的採回家,肉是沒有的,只能加些鹽、醬油清炒或者煲湯,一樣讓人有滋有味,回味悠長。人生就是這樣,在清貧的日子,所有一切都是讓人回味的美好,所有的事物都一生中最珍貴的記憶。

相對於生活,幸福就是一杯泉水,欣賞它自有甘甜,珍惜它自然回味無窮;心情就是一縷細流,看得透徹才能清亮如新,看得深遠才能水到渠成。人生如泉,珍惜擁有的,欣賞眼前的,握住當下的,背不動的,就放下;傷不起的,就看淡;想不通的,就丟開;恨不過的,就撫平。本是泉映月,何爭月下明? [1]

作者簡介

田大勇,湖北黃岡人,1979年12月生。以新聞寫作見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