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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電

圖片來澎湃
出生 (1901-06-27)1901年6月27日
台灣台南柳營
逝世 1978年8月28日
國籍 大日本帝國 中華民國
職業 專攻馬克思主義 的學者

劉明電(1901年6月27日-1978年8月28日),日治時期台南人,早年負笈東瀛留學,後赴德深造,昭和二年〈1927年〉獲哲學博士學位後返台,是台灣第一位專攻馬克思主義的學者。支持農民抵抗殖民壓迫,1930年返台從事社會運動,參與創立《臺灣新民報》並任取締役,及嘉南大圳會議的常任委員,1935年深耕犁事件遭日本當局羈押,攜眷離台旅日,1939年參加推動反對「台灣米穀移出管理法案」,與吳三連楊肇基被稱為「米管案三勇士」,二二八事件發生後,劉明電譴責國民黨,並開始與中共人士接觸,經常赴中國,被依附匪罪名將其財產充公,直到1978年客死日本都未曾再返回故鄉台灣。數年前我再到柳營兩劉宅,昔日足跡依稀在,青絲已然染作白。而地方史翻過一頁,今之新富戶泰半經商獲利,賣田換大錢者也有。

台南柳營劉家,在清領日領時期都是一方望族,耕讀世家。本家大宅位於今之士林村,另一衍建大宅位於今之八翁村;八翁古名八老爺,一般不改舊稱。

最盛時,劉家擁有良田數百甲,典型大地主,但鄉里譽為禮門,亦無仗勢欺人或恃富驕恣之行。清咸豐二年(一八五二)劉圭璋中舉,光緒十五年(一八八九)劉澧芷中舉;又,中秀才者有三。日本昭和二年(一九二七)劉明電修得德國柏林大學哲學博士學位,是台灣首位專研馬克思主義的學者。

二戰後,劉明電與中共郭沫若、廖承志等公開往來,曾提議成立親共團體,因此財產被沒收,他的名字一度成為禁忌,直到戒嚴法解除。

劉圭璋之曾孫,我讀高中時見過,亦常到他繼承的八老爺大宅。宅外是古時長工僕婢居所,宅內屋多而冷清,顯見時代更迭、數世繁華春去也。高屋懸一匾,書「文魁」兩大字,右題「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福建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理糧餉加三級王為」,王即王得祿;左題「壬子科中式第七十四名舉人」、「同治丙寅年臘月吉旦劉達元立」,達元是劉圭璋之字。該匾後移置本家大宅祠堂。題字是我讀高二那年抄錄的。

劉達元兄弟之孫劉永耀,遷居新營,建一文藝復興式樓房於新營國小後側,早卒,其妻人稱耀舍娘,掌理龐大家業。子名燦波,別號吶鷗,一九二六年到中國,在上海開書店、編文藝雜誌、寫作、拍電影,十四年後遭暗殺。他確是才子,與劉明電同樣鮮被提及,一九九八年,許秦蓁碩士論文《重讀台灣人劉吶鷗》,由康來新教授指導,劉始獲得應有的重視,台南縣文化局其後出版《劉吶鷗全集》共六冊;許之博士論文詳說戰後台北的上海記憶與上海經驗,即源於碩士研究主題。我與許教授有緣,緣因我曾住洋樓旁,但當年不知吶鷗其人。

讀高三,我常自借住的小屋觀望洋樓,庭院深深,無燈無人,大致維持良好;地方傳說鬧鬼,我不太相信,出入數次,但覺荒廢可惜。二十世紀末葉,我欲重遊舊地,已夷平矣。同式洋樓,柳營劉家本宅後亦有一幢,據聞拆之重建於彰化民俗村。

畫家劉啟祥與明電永耀同輩,年少時偕台北永和楊三郎赴法國習畫,會合台南下營顏水龍,遊歷歐洲;三人皆極傑出畫家,美名將永存台灣美術史上。劉葬於柳營公墓,與他同輩而軼聞趣事早前常被地方人談起的「四舍」劉北鴻(達元之嫡孫),亦葬該地,其墓金字塔形,台灣罕見。

數年前我再到柳營兩劉宅,昔日足跡依稀在,青絲已然染作白。而地方史翻過一頁,今之新富戶泰半經商獲利,賣田換大錢者也有。然彼等大多不炫富不驕矜,猶有樸實重學習氣,又頗明留財莫若留德之人世恆理,樂於公益;部分則不耕之後亦不課子孫勤業,甚至譏諷博士不如博土,平日唯事互較股票輸贏座車貴俗,已忘老代優良傳統教養。兩相比較。後者刻薄成性,多招怨聲,當然理無久享;前者仁厚為基,福澤綿長,或可成名望世家。

新聞

黨國特務構陷匪諜分獎金 促轉會清查政治犯財產沒收數量[1]

國民政府在1949年通過「懲治叛亂條例」,大開將政治犯財產沒收之門,情治特務可依「戡亂時期檢肅匪諜條例」,從破獲「匪諜」案件分得財產當獎金。行政院促轉會調查發現,國防部過去清查的279筆沒收土地,比實際數量少太多,現正委外全面調查有多少政治犯財產被充公,預定今年底完成調查後,擬研議立法處理權利返還事宜。

「檢肅匪諜條例」曾規定,沒收匪諜之財產,得提30%作告密檢舉人獎金,35%作承辦出力人員之獎金及破案費用,其餘解繳國庫;促轉會調查,國民政府1949年戰敗遷台,施行長達38年軍事戒嚴令,1950年代起對台灣島內進行白色恐怖,軍方及情治機關人員為了獎金,製造出眾多冤獄假案。

促轉會委員表示,國防部曾查出有279筆沒收土地來自政治犯,其中118筆資料不全,無法得知原所有人,進一步比對政治檔案可發現,許多被沒收政治案件,並不在國防部清冊內,顯示國防部資料「相對簡單、也不完整」。

為還原歷史真相,促轉會規劃委託學術單位,要從檔案局160萬頁政治檔案,全面清查有多少政治犯財產被沒收,也會調查「獎勵名單」釐清共犯結構,將研究寫進轉型正義總結報告。

據了解,目前國防部清冊中,已知財產被沒收最大宗的政治犯,為曾任台灣省商業公會理事長的黃添樑,他遭軍方以「資助匪諜」罪名逮捕入獄,被台灣省保安司令部判刑10年,並沒收63筆土地,並經前總統蔣介石批示「此不必覆審」定罪。

黨產會委員透露,早在促轉條例立法前,黃家曾向黨產會陳情土地被國民黨沒收,而台北市民權東路、龍江街交叉口「鼎興營區」,就是黃添樑被沒收的土地,但因非不當黨產,屬國家侵害人民財產,後續由促轉會處理。

據調查,黃添樑被沒收土地佔國防部所查279筆土地逾4分之1,其次苦主是台南柳營出身的劉明電,他被沒收51筆不動產,老家「劉家洋樓」古厝被警總奪走,之被又被官方拍賣,輾轉流落至台灣民俗村;辜家的辜顏碧霞也有高砂鐵工廠等8筆不動產被國民黨政府沒入。

對此,促轉會發言人葉虹靈表示,共有多少政治犯財產被國家沒收,目前數量不清楚,許多土地易主後產權不明,相關研究結果盼今年底前出爐,此外也會視需要訪談家屬,全盤釐清財產被沒入狀況。

葉虹靈指出,財產如何返還事宜,相關機關是認為非促轉條例能立刻處理,須待周延立法,促轉會將在研究結果完成後,討論是否提草案立法,或建議其他方式處理。

生平

劉明電,1901年生於日治台南畝營莊(柳營),早年負笈日本留學,先後在京都同志社中學、東京外語專科學校德文科〈現今東京外語大學〉就讀。大正九年〈一九二○年〉赴德,入柏林大學及研究所深造,昭和二年〈1927年〉獲哲學博士學位後返台,是台灣第一位專攻馬克思主義的學者。

劉明電的父親劉神嶽曾協辦鹽水製糖會社,擁有糖廠股份,與日本當局關係良好,有許多土地,成為柳營當地望族。陳銘城. 左言右行柳營首富劉明電附匪叛亂的故事. 新頭殼newtalk. 2017-09-09. 其兄劉明朝也是首位在日本總督府擔任文官的台灣人,受社會主影響劉明電的政治立場與家族迥異,反而傾向受壓迫的農民與反抗殖民統治,大正十年(1921年) 繼承父親劉神嶽的遺產有大筆土地、鹽水港製糖會社部分股權, 以及劉家洋樓成為地主。但昭和五年(1930年)劉明電卻以地主身分參與農民組合的活動,批判日本人在台灣不合理的糖業殖民政策,即知名的「深耕犁事件連溫卿. 《南瀛論叢》日人土地收奪所演出的兩件事. 臺南縣政府. 1982. ,稻作收割後可種植豆類等作物,是農民增加收入的來源,而種植甘蔗必須使用深耕,深耕將不利轉水稻種植,且耕作時間長無法做其他用途,因此農民多半不會將所有田地種植甘蔗,製糖會社為了增加原料,要求農民採用輪耕方式,農民不願配合,1935年1月12日鹽水製糖會社以深耕犁鋤耕毀損農作物,引發農民抗議。日本當局警察將手無寸鐵的農民及在場旁觀的民眾,甚至是幼齡兒童都逮捕拘留達11日黃靜嘉. 《臺灣殖民地史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從沈榮的際遇談日據時期的殖民地法制〉. 海峽學術出版. 2004. ,劉明電雖係鹽水製糖會社股東,卻以地主身分到場關切而一併遭到逮捕及羈押,劉淑玲. 《南瀛文獻》日治時期深耕犁事件(Heath Plough). 臺南縣文獻委員會. 1992. 1935年舉家離台旅日,1939年由留日長期研究台灣米穀政策的吳三連撰寫並署名劉明電出版《臺灣米穀政策の檢討》一書反對「台灣米穀移出管理法案」吳三連著 張炎憲編. 《吳三連全集》〈台灣米穀政策之檢討〉. 財團法人吳三連臺灣史料基金會. 2002. ,與吳三連楊肇基被稱為「米管案三勇士」。李躍乾. 日據時期台灣留日學生戰後台灣政治. 九州出版社. 2011-05-01. 

1947年228事件發生,劉明電的親友大舅子陳炘,姊夫王育霖及林茂生等人皆不幸遇害,劉明電與友人楊春松謝溪秋甘文芳聯手寫信給總統蔣介石,表達強烈的抗議要求嚴懲陳儀,並開始與中共郭沫若、廖承志等人公開來往}}

1985年由於劉明電的立場被國民政府視為附匪而將其在台灣的財產充公,國民政府當局請蔡培火多次促其返國,請其返國支持政府將歸還其財產,沒收後費時四年才變賣完畢,共得新臺幣三九一萬五四五七元,另有法定孳息(股息、紅利、地租等)二○七萬三○三七元,總數逼近六百萬元。臺灣民間真相與和解促進會. 記憶與遺忘的鬥爭:臺灣轉型正義階段報告. 衛城出版. 2015-10-2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