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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风·周南·汉广

 

 

 

周南·汉广》是中国古代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男子追求女子而不能得的情歌。抒情主人公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怅的愁绪。全诗人物形象生动,诗意逻辑严密。

作品原文

周南⑴·汉广

南有乔木⑵,不可休思⑶;汉有游女⑷,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⑸,不可方思⑹。 翘翘错薪⑺,言刈其楚⑻;之子于归⑼,言秣其马⑽。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⑾;之子于归,言秣其驹⑿。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创作背景

这是一首樵夫咏唱的恋歌。在砍柴的时候,高大的乔木和浩淼的江水引动了他的情思,想到心中爱慕的难以追求到的姑娘,心中无限惆怅,就唱出了这首恋歌。也有人认为这是劝告周家子弟不要追逐南方女子的训诫诗。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从外部结构形式上分析,《周南·汉广》全篇三章,前一章独立,后二章叠咏,同《诗经》中其他重章叠句的民歌,似无差异。但从艺术意境看,全篇三章层层相联,自有其诗意的内在逻辑。

首先,全诗三章的起兴之句,传神地暗示了作为抒情主人公的青年樵夫,伐木刈薪的劳动过程。方玉润由此把《周南·汉广》诗旨概括为“江干樵唱”,否定其恋情诗的实质,仍不免迂阔;但见出起兴之句暗示了采樵过程,既有文本依据,也是符合劳动经验的。

其次,从结构形式看,首章似独立于二、三两章;而从情感表现看,前后部分紧密相联,细腻地传达了抒情主人公由希望到失望、由幻想到幻灭,这一曲折复杂的情感历程。有希望有追求,才有失望有失落;但诗篇于此未作明言,对这位青年当年追求思恋的一往深情,让读者得之言外。诗篇从失望和无望写起,首章八句,四曰“不可”,把追求的无望表达得淋漓尽致,不可逆转。一般把首句视为起兴;如果换一种读法,把“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置于首位,那么,“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便可视为比喻,连同“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构成一组气势如潮的博喻;瞻望难及的无限怅惘之情,也表现得更为强烈。当年苦恋追求,今日瞻望难及。但心不甘、情难拔,于是由现实境界转入幻想境界。二、三两章一再地描绘了痴情的幻境:有朝“游女”来嫁我,先把马儿喂喂饱;“游女”有朝来嫁我,喂饱驹儿把车拉。但幻境毕竟是幻境,一旦睁开现实的眼睛,便更深地跌落幻灭的深渊。他依然痴情而执着,但二、三两章对“汉广”“江永”的复唱,已是幻境破灭后的长歌当哭,比之首唱,真有男儿伤心不忍听之感。总之,诗章前后相对独立,情感线索却历历可辨。抒情主人公是位青年樵夫。他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怅的愁绪。

陈启源《毛诗稽古编》把这首诗的诗境概括为“可见而不可求”。这也就是西方浪漫主义所谓的“企慕情境”,即表现所渴望所追求的对象在远方、在对岸,可以眼望心至却不可以手触身接,是永远可以向往但永远不能到达的境界。《秦风·蒹葭》也是刻划“企慕情境”的佳作,与《周南·汉广》比较,则显得一空灵象征,一具体写实。《蒹葭》全篇没有具体的事件、场景,连主人是男是女都难以确指,诗人着意渲染一种追求向往而渺茫难即的意绪。《汉广》则相对要具体写实得多,有具体的人物形象:樵夫与游女;有细徽的情感历程:希望、失望到幻想、幻灭;就连“之子于归”的主观幻境和“汉广江永”的自然景物的描写都是具体的。不为无见。当然,空灵象征能提供广阔的想像空间,而具体写实却不易作审美的超越。钱锺书《管锥编》论“企慕情境”这一原型意境,在《诗经》中以《秦风·蒹葭》为主,而以《周南·汉广》为辅,其原因或许就在于此

名家点评

汉代卫宏《毛诗序》:《汉广》,德之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宋代朱熹《诗集传》:文王之化自近及远,先及于江汉之间,而有以变其淫乱之俗,故其出游之女,人望见之,而知其端庄静一,非复前日之可求矣。因以乔木起兴,江汉为比,而反复咏叹之也。

宋代刘克《诗说》:一诗之句凡二十有四,言“不可”者八焉。

清代陈启源《毛诗稽古编》:夫说(悦)之必求之,然唯可见面不可求,则慕说益至。

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此诗即为刈楚、刈蒌而作,所谓樵唱是也。近世楚、粤、滇、黔间,樵子入山,多唱山讴,响应林谷。盖劳者善歌,所以忘劳耳。其词大抵男女相赠答,私心爱慕之情,有近乎淫者,亦有以礼自持者。文在雅俗之间,而音节则自然天籁也。当其佳处,往往入神,有学士大夫所不能及者。愚谓此诗,亦必当时诗人歌以付樵[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