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改變不了歷史(楊舒民)
作品欣賞
『如果』改變不了歷史
看完吳宇森導演的《赤壁.下》，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火燒赤壁決戰前，曹操欲發兵時，經過小喬帳外那一段情景。 曹操風流倜儻不假，卻非愛美人。不愛江山之人，如果後人稱其為英雄，而非奸雄，那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曹操這裡表現的最為突出。赤壁之戰火攻前風向未轉，東風未至，東吳將士對此戰憂心忡忡，疑雲遍布，勝算可以說微乎其微。東風也許只是周公瑾鼓舞士氣的手段，但此時公瑾最為沉重穩重，他堅信東風會如約而至，不是他信孔明神算，而是他堅信此戰必勝，也必須勝。無論雙方兵力如何懸殊，當然，歷史是不會考慮這些的。有史以來掌握天時者勝，周公瑾必須以勝利結束此戰，全力以赴擊潰曹軍，因為此時小喬身在曹營，歷史最終偏愛了公瑾。「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也只是後世文人對歷史的「如果」感慨，歷史是不會因此而改變。 睿智一生的曹操，足智多謀，大小數百戰，從眾多群雄中脫穎而出，所向披靡，『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是可等豪邁，『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是如何的雄心壯志。然而在這裡他輸了，在自己的營帳里他輸給了一個嬌柔女子，小喬。也可以說曹操是輸給了一碗茶，但如果沒有小喬的到來，曹操會在此時坐下喝口茶嗎？小喬是為拖延曹操發兵時間才精心烹茗，而曹操是為小喬才在這非常時刻品茗。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都可能震撼全局，顛覆勝敗，何況是東風，「欲破曹公，宜用火攻，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是孫劉聯盟的期待，也是曹操所意料不及。 非曹操不懂戰場法則，小喬邊烹茶邊邀曹操坐下品一碗，曹操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道：「等我打勝仗回來再喝你沏的茶。」此時的曹操還把戰場放在第一位，但美人關難過，他沒有抵擋住小喬的一句誘惑。於是與小喬相對而坐品香茶說茶道，任等待號令出戰的百萬將士在戰艦轅門外焦急的等待。是的，將士們已意識到風向將變，但他們的進諫只是曹操的耳旁風，甚至連耳旁風也不能是，只能作五臟六腑的消遣，註定了曹操敗走華容道。東風姍姍來遲，小喬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曹操茶喝完了，他的火攻計劃也隨着一個士兵來報消隕而盡。本是他控制整個戰局，他本可以在東風來臨之前攻到對岸火燒周瑜，他本不會如此狼狽逃回許都，然而小喬的一碗茶卻使他多年心血，苦心經營的計劃斷送在浩浩東逝的長江之水中。 如果他在小喬帳外不停留，按既定時間發兵。如果他不坐下來和小喬談茶說道，其實他完全可以凱旋而歸時再品茗。如果他少些猜忌之心，寬待熟悉赤壁一帶氣候的蔡瑁。那麼赤壁之戰鹿死誰手未可而知，歷史改寫尚有爭議，但歷史是沒有如果和假設的，也不會讓我們回頭再走一遍。歷史是如何，自會有後人評價。且不管當年赤壁之戰情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至少在這部電影我們明白，我們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法事後『如果』再回到從前。 有太多的如果，更有太多的過錯，做過之後才想起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回憶，卻悔之晚矣。歷史向前走，時光難倒流。借鑑昨天的錯誤走好今天的路，「如果「改變不了歷史，就做好未來。
作者簡介
楊舒民，散文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