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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纏腰丹」變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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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腰丹」變形記》中國當代作家張杰的散文。

作品欣賞

「纏腰丹」變形記

十一長假,本想是和家人就近處去玩玩,但沒有去成。因為我光榮地得了纏腰丹

這是位不速之客。十一的晚上,我名義上是睡了一晚上。可是本來睡覺很好的我,那天晚上便有些輾轉反側起來。我睡得並不踏實,一晚上的總覺晚上胸脯上有東西在爬,有些痛,也有些癢,感覺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身一看。我的乖乖,左側胸脯上竟然畫上了幾朵花。底紋是紅色的,在底紋上有一個個的晶瑩的小水泡。這樣的花朵一共有五朵,胸脯上有三朵,腋下有一朵,腋後還有一朵。五朵花不均勻地分布了左胸上,但是把它們連起來,似乎成了帶狀。

這樣的花朵,我不是第一次見。幾個月前,她也曾友好地出現在了我的胸脯上,對,是左側的胸脯,和今次大致一樣的位置。不過,花朵要小的多。我以為是有毒的螞蟻粘的,也就沒有在意。大約一周左右,就沒了痕跡。這幾朵小花是在被忽視中消失了。現在想來,我好像不是太尊重人家,有些慢待的意思了。但是,今次這些花朵竟然大方了許多,幾乎是原來的幾倍了。我用手一碰,針刺般的銳痛便瀰漫開來。

妻子趕忙過來看。她迅速地拍了照片,放大了來看。

「可能不是個好東西。」她說,「有可能是皰疹。」

以前的時候,岳父得過皰疹,是妻子和他去看的;妻舅也得過皰疹,也是這樣的情狀;侄女也得過皰疹,也是這個樣子。這些是我知道的,剛才還在僥倖的心便大部放了下來。心道:「要壞事了。」但還有一丟丟的僥倖,殘存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希望妻子的判斷是錯誤的,完全錯誤更好。

小區外的診所里已經排起了長隊,我也在其中。半個小時的等待,成為了漫長,終於輪到我了。

「怎麼了?」陳錫玉丈夫關切地問。

「你給長長眼色,我可能……」我邊說邊脫下了衣服。

「疼嗎?」陳丈夫打開了手電,照了照那些小花們。

「疼。」我答。

「是很疼,還是一般地疼?」他又問。

「很疼。針刺一般地痛。」我答。

「纏腰丹。」陳丈夫脫口而出。

希望像肥皂泡一般地破滅了。

「阿昔洛韋,伐昔洛韋,眾生片各一。再拿杯溫水來。」陳丈夫小聲對助手說。

助手麻利地取了藥來,放在了桌子上。陳丈夫快速地告訴了我藥的用法和用量,眼看着我當場服了藥。

「這是水痘和帶狀病毒引起的皮膚藥,要在72小時內服用抗病毒的藥物,越早治療越好。還要儘快去中醫院拔個血罐,不要留下後遺症。」在驚悸之中,我竟聽得有些模糊,只記得那一句要我到中醫院裡去拔個血罐。

見我恍惚的樣子,陳丈夫便又重複道:「一定要儘早去中醫院裡拔血罐。」我應了出門。

早上九點鐘的樣子,中醫院裡人已經多了起來。我依次排隊,建卡,然後在醫護的導引下上了三樓。

中醫院已經新建了快十年了,我第一次以病患的身份進入。陌生之中,竟有新奇的感覺。

三樓的針灸科里,只有一位醫生在忙碌。我看了看胸牌,這位醫生姓劉。十一假期,大家在輪休中。

「哪裡不舒服?」劉丈夫關切地問,聲音很溫和,就像剛才診所里的陳錫玉一樣。

「丈夫,我得了纏腰丹,我要麻煩你給拔個血罐。」我說。

「是纏腰丹。您要等一會,行嗎?現在的床位都有病號,都占着。」劉丈夫說。

見我着急,便又說:「針灸科兩面的科室也可以拔罐,您要是實在等不及,也可以到那兩個科室去。」

我應聲出門。針灸科南面北面各有一個診室,南面的叫推拿一室,北面的叫推拿二室。我便走進了推拿一室。

接待我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醫生。

「能拔罐嗎?」我問。「能。」這位女醫生答道。

我一邊告訴了我的病情,一邊脫下了上衣。

「您有基礎病嗎?怎麼這麼瘦?」女醫生話峰一轉。

「也沒有啥特別的基礎病,都是我們這個年齡常見的問題。」為了讓醫生了解我的身體狀況,我詳細地向她作了說明。

「不行,我不能給你做,你看,你這裡離心臟這麼近,你的竇性心跳又過緩。」女醫生顯得有些緊張。

「只聽說出租車拒載,沒聽說醫院拒醫,中醫院還有拒醫這類事情嗎?」我心想,「噢,我說明了我的身體狀況,您就不給我治了。」心中便起了不滿,甚至有投訴她的衝動。

「我不和女的置氣,罷,罷,罷。」一邊想着,一邊又去了針灸科。

針灸科里閒出了一張病床,劉丈夫便讓我脫了上衣,側了身躺了上去。

身體冰涼起來,他開始了消毒。

「忍一忍啊,可能有些痛。」劉丈夫關切地說,聲音很輕。接着便是銳利的刺痛,我知道那是拿針來穿了,他需要把我身上的水泡都要刺穿。痛,銳利,我緊鎖了眉頭,咬住了牙,屏住了呼吸。痛,銳利,持續,我輕輕把氣呼出,又深吸了一口屏住。我感覺到有血流了下來,蜿蜒着爬過我的皮膚。我感覺全身的肌肉也緊了起來,我需要調動我全身的氣力來對抗這種疼痛。

「這種病毒圍着神經走,你看,你左側的胸脯幾乎要連成片了。」見我疼的厲害,劉丈夫便跟我說着話,希望以此減輕我的痛苦。

「你的牙關好緊,這種疼不是一般地疼,它有的是神經性的疼,就像過電一樣。有的是針刺一般的銳痛。不管那種疼法,都讓人咬不住牙。」我受到了劉丈夫的表揚。

啪的一聲,這是打着酒精球的聲音,接到便是一個接一個的拔罐被他熟練地按在花朵處。

「要五分鐘。」劉丈夫說。

我終於有五分鐘的自由呼吸的時間。我試着張開嘴巴,貪婪地大口吸了一口空氣。這不是剛才的空氣了,絲軟且甜美。

五分鐘後,劉丈夫給我拔下了火罐。我低頭看着我胸脯上的那些花,這些花在原來基礎上,又加了五個規則的圓底。花,已經失去了剛才的豐潤,變得殘破不堪了。

「要按時服藥,注意不要感染創口。」劉丈夫最後囑咐了我。

辭別了劉丈夫,辭別了中醫院,在與纏腰丹這朵毒花鬥爭的第一回合,我贏了。我知道,這朵花的花根是除不了的,它還有復發的可能。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還要咬緊牙關,繼續和它纏鬥。疼痛是免不了,但我不再怕它。我了解了我的對手。

我一身輕鬆地踏上了返程。天真藍,雲真白,空氣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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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杰,中學高級教師,從教30餘年,牢記「立德樹人」的理念,自覺把理論學習貫徹落實在工作中。多年擔任高中語文學科組長,協調同事做好教學常規的落實工作。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