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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翼之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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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翼之暗》 《有翼之暗》是日本當紅新本格作家'麻神'麻耶雄嵩的出道之作,因過於離經叛道的詭計和過於超越推理小說常識的解答被稱為新本格歷史上的超級邪書,爭議不斷。

本作一共有三個偽解答和一個並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解答的'最後解答',全書因此陷入猜疑鏈一般的'無限循環解答'之中,根本沒有真相可言,而那著名的'十億分之一成功的密室'彷彿就是這部神書的絢麗點綴,誓要將所有讀者全部晃瞎。”[1]

作者

麻耶雄嵩 Maya Yutaka,(1969年 - )本名堀井良彥,出生於日本三重縣上野市京都大學畢業,「新本格推理髮源地」京都大學推理社團骨幹成員,和綾辻行人等並列為新本格派推理第一代作家。

一九九一年,在島田莊司的提攜下,發表長篇小說《有翼之暗》,正式成為推理作家。隨後,又陸續創作了《夏與冬的奏鳴曲》、《鴉》、《螢》、《痾》、《木偶王子》等作品,一舉奠定了其在新派推理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麻耶雄嵩作品數量不多,但每一部均能引發巨大爭議。他的作品深沉厚重,結局往往具有不可思議的“崩壞性”。這種對傳統推理理念的挑戰,使得麻耶雄嵩一方面遭受保守派讀者猛烈批評,另一方面卻被新一代讀者奉若神明。[2]

內容簡介

一封委託書與一封恐嚇信同時寄到了私人偵探木更津悠也的手上,他與助手香月抵達今鏡家,自此踏入了蒼鴉城的殺戮世界。

今鏡家的成員一個個身首異處,無人猜透兇手的意圖與佈局;困境中,人們終於迎來了另一位偵探——麥卡托鮎……[3]

目錄

第一部

第一章 發端

第二章 序幕

第三章 死神與少女

第四章 邂逅

第五章 鎮魂曲

第六章 勒克納諾瓦書

第二部

第七章 麥托卡登場

第八章 イマカガミ

第九章 悲慘的結局

第十章 尾聲

精彩書摘

翌日,我們向今鏡家趕去。

  無聊的風景。

  別無岔道的柏油馬路九曲八彎,猶如一條因痛苦而昏厥的蛇。道路兩側,意境淡雅的森林連綿不絕,使人聯想起荷蘭的風景畫。斜陽微微搖曳著枝葉的輪廓,將其灑向汽車的前罩。

  「真是一座陸上孤島啊。」木更津的話未免誇張,不過在最近的幾十分鐘裡,車窗外的景色一成不變,徬彿視頻中的一幀定格。

  夏日里想必綠意盎然、美不勝收的櫟樹,一入冬便葉枯色敗,滿眼盡是一片暗灰與深棕,這煞風景的畫面越發凸現出景緻的單調來。

  「小時候媽媽跟我講過,人不能浪費時間。」坐在副駕駛席的木更津忍住哈欠,小聲嘀咕道。

  從剛才開始,車用收音機就在起勁地播報阪神高速公路的十公里大塞車。行駛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平時頗受助益的交通信息在此刻聽來,也與刺耳的噪音一般無二了。

  「雖說堵車也無聊,但至少有明確的洩憤對象,還算不錯啦。」

  「這也是令堂大人說的?」

  「是啊。」木更津無精打採地答道。

  我母親從未這樣教誨過我,所以我也無法多問。更重要的是,在毫無意義的時候說毫無意義的話,兩者疊加的結果並不能消去什麼。而木更津也是一聲不吭,轉換著收音機的頻道。

  京都盆地的北端有地名曰「鞍馬」,再往北則是直插日本海的北山·丹波高原,今鏡家的府邸便坐落其間。隨時代洪流湧來的市井喧囂還不曾波及此地,未經塵染的自然風光鋪陳四方,俯仰可見,數不勝數。倘若成仙歸隱,這裡恐怕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

  然而,從地理位置來看,此處離市區也就一個半小時車程,和郊外的新式住宅區並無多大差別。如今一些公司職員上下班都要花兩三個小時,相比之下,這裡沒準還是個不錯的地段。環境方面也是盡得大自然的惠顧,地價又特別便宜。

  又行了片刻,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明亮的場所。先前胡亂生長的枝條被整修得服服帖帖。看來已進入今鏡家的領地。

  正前方有一座像門一樣的建築,說「像」是因為那門已處於半倒塌狀態。加修曼式的鐵製槍尖向上突起,形成一個橢圓,這種結構在日本極為罕見。開裂的塗料掉了一半,看情形主人毫無修補的打算。

  鑽過門之後是一條約五百米長的林蔭道。法國影片裡常見的只有頂部附著枝葉的行道樹,似乎也未得到充分的照料,半已枯萎,衰弱不堪。

  我在林蔭道前放慢車速,緩緩行進。

  「就是那個吧。」木更津用手一指。

  鋪滿沙礫的路在盡頭的噴水池處拐了一道小小的弧線,在那前方盤踞的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蒼鴉城。

  蒼鴉城整體色調暗淡,宛如一個蹲伏的巨型老漢。

  日耳曼哥特風格的洋館造得十分結實。門廊在側方的粗糙磚牆上畫出了一個半圓,正面的窗戶全被厚實的鐵葉門所覆蓋,凸向前方的牆面上好像飾著巨型圖案,由於磨損得厲害,看不真切。恐怕是家徽一類的東西。

  青色屋脊從宅邸中央向左右斜切下來,其兩翼各聳立著一座同為淡青色的錐形房頂,塔尖朝天,整體恰呈一個「山」字。象徵著神聖數字「3」的這三座尖塔直刺雲天,腳下則牢牢地紮根於地面。

  蒼鴉城雖不及狂王路德維希傾注過全部心血的新天鵝堡,卻也予人一種觀賞散落在萊茵河畔的中世紀諸侯城堡的感覺。

  「這就是'蒼鴉城'啊。」我的感嘆聲脫口而出。我久聞其名,但親眼目睹還是第一次。再看房頂的色彩,確也似蒼鴉蓄勢待飛之狀。兩端的塔即是那振動的雙翅吧。距離古都京都僅一個半小時路程的地方,竟存在這樣一座建築??我感受著這份文化的激盪,佇立良久。

  「挺浪漫的嘛。」木更津興味索然地來了這麼一句。

  「看你的意思是想說'低級趣味'囉。」

  「據說'蒼鴉城'這個名字典出十七世紀意大利詩人羅依尼的散文詩《蒼鴉之夜》。詩中的蒼鴉是死神的化身,黎明之時會來攝取孩子的魂魄。」

  「孩子的?」

  「'蒼鴉鳴泣之晨,乘南來之風,死亡使者降臨;寒村沉睡之曉,乘南來之風,現身以求稚子。彼之鐮刀??'大致就是這個調調。”木更津止住吟聲,又道,“不過,羅依尼本人倒是因殺害成年女性被判了死刑。”

  “真是不吉利啊。”我看著木更津,心想這不會是真的吧。之前隱藏著的不安掠過了我的心頭。

  “喔喔,是紅玫瑰呢??”他發出意義不明的叫喊,手指著車窗外,“一切都是為此而準備的。”

  蒼鴉城正前方的噴水池模仿了意大利的美第奇莊園,裡面溢滿了水,平靜祥和,與周圍的情調渾然一體。圓形的池緣上有多處裂口,赤褐色的砌磚增添了沉鬱的氣息。

  寂寥與安寧??如果以日式語言來表述,此刻我的心境就有如芭蕉辭世時留下的詩句。

  然而,與築造者內省式的意趣相反,木更津和我的心中則滿是對今後事態將如何發展的不安,以及“期待”。如此姿態,雖陳腐卻也不壞。

  木更津手指的是幾輛停靠在水池邊的車。車身塗著實用的二色漆,與寂寞恬靜全然無緣,表面還精心地打上了一個標誌——京都府警。排在最後的是鑑識課的灰色廂形車。

  “是出什麼事了嗎?”

  “當然該這麼想啦。”木更津大概是見慣不怪了,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

  “兇殺案嗎?”

  “恐怕是。我們可能來晚了一步。做偵探的總是棋差一著啊。”

  我把愛車停在警車後面。屋外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木更津一隻手拿著帽子,從車裡飄然而下,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對這種了無新意的登場亮相,木更津卻是樂此不疲。

  “總之先和伊都先生見一面吧。”

  “難得今天早上茶葉棍都立起來了,可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嘿嘿,你這話未免草率。搞不好就因為你這麼一說,讓吉凶翻了個個兒。”

  “不會吧!”

  木更津再次嘿嘿一笑:“因果倒轉本就是世間常事嘛。”

  “是說伊都嗎?”

  “誰知道呢。”

  最糟糕的情節正在我的腦中加速展開。但若非如此,木更津的出場便毫無意義。我心情複雜地向宅邸走去。

  “咦,這不是木更津君嗎?連香月君也來啦!”

  門廊的前端是一座大理石拱門,裡面站著一個男人。叫住我倆的就是他——辻村警部。警部穿著風衣,那是他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服裝。就見他攤開雙手,顯示出驚訝之情。警部年已四十,但一笑就成了一張娃娃臉。

  辻村是個感情直露的人,在他那一行可謂罕見。當然,一旦遇上案子他便會裝得一本正經,不過其他時候則是一個討人喜歡的鄰家大叔的形象。一介草民木更津能在警界如此吃香,也全賴辻村警部的能量。

  “辻村警部,好久沒見了。”木更津摘下帽子,微微點了點頭。

  “那起縱火案過後就一直沒能見著面。已經有三個半月了吧。”

  “可不是嘛。”[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