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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向着诗和远方的执着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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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向着诗和远方的执着行走》中国当代作家马路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场向着诗和远方的执着行走

想来那一次千余公里的长途奔袭,星夜兼程,真有些踌躇满志,豪气干云。到两天后安然返回的那个夜半,几个人在文昌阁夜市大排档举杯欢庆,开怀畅饮,又是怎样一番激昂慷慨,荡气回肠!

这一切皆缘于诗,缘于远方。

还在八月中旬,就接到抱岩的电话,说九月初有个全国“百名诗人访延安”的活动,目前正在接受报名。我一听就心有所动——延安,红色中国的革命圣地,我还没去过;何况以诗的名义前往拜谒,这理由多么堂皇而且浪漫!

很快,颍淮诗群里几个“热血青年”就议定了行程,完成了报名。一场为诗歌行走的计划,就这样开始在每个人心里慢慢发酵着。

人生路远,不是每一段行程都能按部就班。到准备出发的前两天,抱岩作为这个活动的倡议人,突然表示有其他事情脱身不得。瑞庆也事务繁忙,颇有动摇。眼看这期待已久的行程直要夭折,几个人在群里几次三番反复讨论,决定还是要克服困难,按原计划前往。一则,我们既已报名,延安举办方亦做好接待方案,临时变动会打乱他们的预案,且也不够礼貌;再则,这活动本身也是极有意义的,主动放弃,实属莽撞颟顸。于是,在克服了诸多困难之后,几个大龄“文青”居然十分庆幸地比计划提前一天出发了!抱岩无法成行,缺额恰好由孔一坛老总祥峰替补。

9月6日应该是个好日子,无论从数字本身还是从字形和寓意上看,都让人觉着身心舒泰。按照这里的风俗,人们外出,求财或者赴任,往往会念叨一句“三六九往外走”,既是对前途的期待,也是对行动的安慰。我们没有刻意选择,却无意间契合了一个冥冥之中的约定。

自驾,是个大胆的决定,甚至事后想想都有些疯狂。高德导了一下,近千公里。但也是无奈之举,广彬要上完最后一节课才能走掉,瑞庆当天还有一场会议要参加,大家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有那么多事务缠身,早走不得,只好傍晚出发,牺牲些睡眠和精力,寄望于一辆小车夕发朝至了。

五个人,四男一女;一辆车,别克英朗,加起来近250岁。这样一个临时的诗意组合,在早秋傍晚温煦的阳光里,怀揣着一丝忐忑、二丝兴奋,向着中的诗和远方,正点出发了。

感谢这伟大的时代!我们有四通八达的高速路。感谢这万能的高科技!我们有无所不能、无微不至的导航系统。文学老青年只管在车上天马行空地海侃神聊,只要驾驶员不分心,不走神,安全有保障,油箱不缺油,我们就能够一直向前。

整个行程记录下来令人颇为感慨,作为主驾的我也有点自豪。我们从细阳北三角元入口上路,一路向西,而北,先后经过济广高速、宁洛高速、京广澳高速、永登高速、焦桐高速、连霍高速、二广高速、长济高速、垣孙高速、侯平高速、京昆高速、呼北高速、青兰高速、包茂高速,横跨皖豫晋陕,驰骋两千里,两度跨越黄河,最后按计划顺利到达陕北延安!

小时候学地理,读到伟大的祖国“地大物博,山河壮丽”,总归只是一个懵懂的意象,至于有多大,地图上也就一个大公鸡;有多美,却只能看到家乡那些寻常的沟沟坎坎,实在没有更多的直观感受。没有亲历,缺乏力行,哪里又能真正理解那些朗朗上口的美妙汉字及其背后的无穷意蕴呢!

九月初的天气,皖豫两省还颇有些暖和,地域相邻,气候相近,沿途白杨树的毛絮也一例兄弟情深,洋洋洒洒,漂浮在半空中,附着在公路两旁,白茫茫如盐似雪。这是一种灾害性植株现象,呼吁了这么多年,治理既缓慢又不彻底。这种白杨是一种低端速生林木,不知何时开始大面积推广种植的,枝枝干干大多用来做复合板材料。记得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还小的时候,家乡的白杨都是没有毛絮的,只因为生长缓慢,就逐渐被改良了。然而改良的结果是效益有了,污染也来了。近些年每到这个季节网上都呼吁消灭这种白杨树,据说因为治理成本问题,却是成效不彰。看来有些貌似简单的小事,其实也是一项系统工程,不是朝夕之功,亦非一省一地之权宜。

车子行驶飞快,窗外的景色也是一闪而过。过了许昌,乃至登封,道路两旁的白杨树显然少了许多,最典型的变化是杨絮没有了。再往前,过黄河,入山西,明显感觉到地势高低起伏的变化,但是除了服务区小憩,外面的景象我们却是越来越看不清了。夜幕降临,黑暗包裹大地,我们只好跟着导航,在陌生的空气里披星戴月,奋然前行。

壶口,意外之举

如果说此次延安之行从开始就是一个偶然事件,那么壶口小驻就更是这偶然中的意外之举。

按时间来说已经是7日凌晨了,导航提示正行进在山西境内。外面是黢黑的夜幕笼罩,疾驰的小轿车是幕布上一只顽强的甲壳虫,谨慎爬行在空邈的虚无中。而车内,则一直保持着一种文人特有的奇异格调,时而昏沉安静,时而气氛热烈。或许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强烈的期待,也有一点小小的兴奋,尽管时至夤夜,依然是天南地北,天文地理,天空海阔,天下文章!过中条山,我们记起小学课文《中条山的风》,谈论中条山战役中国军队溃败的耻辱;过吕梁山,我们自然想起刘胡兰,想起云周西村,想起《吕梁英雄传》。看来文学青年的使命就是阅读、讨论和抒情。每片一闪而过的山水,甚或一座幽深的隧道,从他们嘴里都能听到历史的回响,听到诗意的吟咏。蓬勃的诗情在每个人心里迸发,仿佛这座下飞旋的车轮,沸腾着要冲破这无边的黑暗,抵达前方巨大的光明。

“这么算来我们应该可以提前半天到达目的地,不如先去壶口看看。”像是黑夜里擦亮一根火柴,谁一句梦呓般的提议立即让大家眼前一亮。

“好啊,去!”附和得极快且态度坚决。

路在脚下,方向在手中。切换一下导航,径往壶口进发。

黑夜中行车,会有诸多不便,司机需精神高度集中,思想当然也是高度紧张。也不知到了哪里,只觉得地势起伏越来越大,路面越来越窄。有些路段,汽车爬坡明显吃力,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油门出毛病了;直到遇着下坡,车子恢复常态,才又心中释然。看来这莽莽崇山峻岭中的公路,确与平原地带不同,上坡下坡都可能是一段漫长的过渡。偶尔,借着转弯时灯光的瞬时扫射,会看到一边是崖壁耸峙,一边是河岸陡峭。其时我们已经行进在壶口镇辖区了,只是因为外面太暗,视野受限,只好盲人骑瞎马,跟着感觉走。

当导航结束,车子终于停下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各自长出了一口气,那是大力神安泰的双脚落于地面才有的踏实感觉。打开车门,一股冷风袭来,让人禁不住打个寒颤。哦!只大半天的光景,这里已不是暑气未消的皖北平原,而是寒气逼人的西北高原了。祖国之大,一日两季;疆域之广,山高水长。

我们是清晨七点多钟从吉县一边进入壶口瀑布景区的。其时太阳还没有出来,高远的天空呈现一派混沌的黛蓝,空气中透着西北高原特有的寒意。站在曲折回环的廊桥之上,两岸青山巍巍,脚下浊浪滔滔,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呼啸而至的战阵之中,让人天旋地转,身心欲堕。仰首北望,苍穹高邈静谧,似有神灵端居;大河汹涌奔腾,直如天地摧折。移步壶口近前,上游宽阔的河道为两边峭壁所夹峙,至此骤然变窄,那狂泻而下的河流如巨龙震怒,夺路奔袭,但觉万壑轰鸣,龙涎排空,让人愈加感受到造化之雄奇,洪荒之神力,生命之微弱。

壶口,于我而言,以前只是个地理概念,至于壶口瀑布,影视印象也不过尔尔。然而,一旦抵达现场,身临其境——也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野性,什么是震撼,什么是气势磅礴!才能真正理解为什么诗人会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慨叹!才能真正感受“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激越和壮阔!——如果这些仍不足以表达那种无与伦比的视觉与力量的冲击,那你就只有伫立原地,凝神屏息,在心中默诵,向天地祈祷!

黄河自古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数千年来她不仅哺育了自强不息的民族血脉,更孕育了悠久灿烂的黄河文明。中华民族正是从这里起步,辛勤耕耘,筚路蓝缕,历经曲折艰险,一步步从蒙昧走向智识,由贫弱走向富强,进而在今天重新崛起,大放光芒。

然而,一个民族有多少自豪就必有多少苦难,有多少荡气回肠的历史就必有多少长歌当哭的屈辱。“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者起衅东北,“七七事变”后更欲深入内陆,乃至完全侵吞中国。巍巍青山,天佑中华,帝国主义的铁蹄在黄河天险遭到巨大挫败。1937年7月以后,日本侵略军迅速侵占华北大部,嗣后又向南方大举进攻,直扑陕西,妄图渡过黄河,进军西北和西南,速战速胜灭亡中国。1938年到1940年间,侵略者发动大小数百次战斗,欲从壶口以下河面狭窄处西渡,都被同仇敌忾的中国军民坚决粉碎。面对黄河天险,面对中华民族的顽强阻击,日本侵略者企图在短期内攻陷中国进而称霸世界的“田中计划”无奈夭折。诚如1939年被中国军队俘虏的、曾在宋家川渡河的日军司号兵山田所说:“船到河心,每一个浪就是一座大山,船过了一个浪头,我们都吓一脸煞白,全身发软。哪还能打仗。大大的可怕。”

伟哉黄河!壮哉黄河!在子女面前您是慈祥的母亲,在邪恶面前您是佑护之神。从卡日曲到渤海湾,您的每一粒尘沙、每一颗水滴、每一朵浪花都充满爱,充满神性!黄河保卫战无疑是中华民族抵抗外侮的大风歌,而激昂澎湃的《黄河大合唱》将永远在中华大地和国人心中跌宕回响,熠熠闪耀!

壶口小驻让我们精神倍增,每个人心中都激情澎湃,也迅速唤醒了还在旅途中沉迷的诗情。大家移步换景,争相拍照留念,临行更是恋恋不舍,表示他日将再来观瞻凭吊,以慰寸心。是的,对我们几人而言,这份心思不仅包含着对一个通俗意义上的景区的认可,更重要的,也饱含着对一个文化意义上生命符号的顶礼膜拜。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是炎黄子孙的精神图腾。尽管她像古老的华夏民族一样历经磨难,历尽沧桑,但那种自强不息、笃定坚忍的品格,那种勇往直前、奔流入海的定力,早已如黄河水一般溶入中华民族的血脉,哺育这一方水土万物竞生,厚德永祚。

陕北,诗意行走

接下来的行程显然轻松舒畅许多。一则白天行车便捷无碍,让人能够放开手脚;再则沿途风光一览无遗,行走之间也令人心旷神怡。尽管连夜赶路都没能好好休息,但壶口之行不仅没有增加额外的负担,大家反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更足了。车子调个头,缓缓驶过七郎窝黄河大桥,转眼之间就进入陕西境内了,而陕北延安,正是我们此行的终点。众人难掩兴奋之情,在曲折起伏的黄土高原又开始一场热力四射的诗意畅行。

在平原地带住惯的人,对于高原山区总有一种特别的新奇感。巍巍青山,莽莽峰岭,一闪而过的深山峡谷,接踵而至的长短隧道,都让我们的视野打开欢快的色彩。透过车窗,间或起飞的三两只灰雀白鸟,也会让人的神思随着鸟儿的翅膀融入这北国的湛蓝碧霄。有人已开始在车内哼哼唧唧、抑扬顿挫地口占偶得的诗句了;也有人默默在心里打好腹稿,只等着到了延安,与诗友唱和;最直接最动情的是广彬,他一遍遍用教师特有的浑厚嗓音深情地反复吟哦: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 此次“百名诗人访延安”活动是延安知名诗人刘西英先生筹划举办的。就我个人来说,此前对他既不了解也不熟悉,同行的其他几位诗人也大抵如此。我们怀揣一腔热情千里迢迢奔赴延安而来,是延安的召唤,更是诗歌的召唤,而延安诗人显然就是举起火炬吹响号角的旗手。我们满怀期待参加一次诗歌的盛会,同时也期待着面晤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期待着一场诗歌的交响和心灵的碰撞。

宝塔山还没到,车子却先在南泥湾停了下来。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我们最早在小学课本上就知道南泥湾了。“三五九旅,大生产运动,纺车、庄稼、牛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一串闪耀着汗水光泽的词汇早已扎根于幼年的心灵,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我们竟能亲身来到它的发源地,把这些词语重新拿出来放在初秋灿烂的阳光下对照、擦拭、端详、沉思。眼前的南泥湾,天空高远,白云悠悠,群山环抱之中,玉米蓊郁葱茏,稻穗饱满金黄,一畦畦蔬菜青翠欲滴。我们下车,兴奋地穿行于田塍沟坎之间,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与那些芦苇菖蒲、山花野草融为一体,倾听天上的鸟鸣,倾听山野的回音,倾听七十多年前大生产运动的雄壮号子……远处,一排排依山而建的当年的窑洞遗址斑驳坍塌,静默安详,仿佛许多历经沧桑的老人在无言述说着一段多么沉重的奋斗历史。

诚然,中国革命的斗争史流淌着延安的血液,而延安革命的斗争史又流淌着南泥湾的汗水。或许正是南泥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革命精神喂饱了当时饥馁的延安,同时也给艰难的革命事业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宝贵给养。

可喜的是,如今的南泥湾已是游人如织,成为了旅游胜地。我们在此只是稍作停留,便驱车于下午五点左右到达此行的终点站延安宾馆。

举办方的接待热情而周到。当日晚上,延安文联为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迎宴会,文联党组书记王青山介绍了延安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作协党组书记霍爱英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六十多人济济一堂,大家互相介绍,互致问候,整个宴会大厅充溢着一种诗意的风雅和温暖。在这里,我先后见到并认识了洪哲燮老师(此前我们已经通过诗会名单沟通联系,一见之下更为亲切),他是当年铜陵市解放思想大讨论的亲历者,其他还有芜湖的张远琴、辽宁的萨仁图雅、江苏的安娟英、广东的莫善贤、河北的赵奇伟、贵州的郭思思、浙江的李建军、新加坡的陈华美、江西的马丽芬等等,可谓诗星璀璨,济济一堂。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延安诗人刘西英和左艺。刘西英方脸宽颐,文质彬彬,鼻梁上一副眼睛使得他略显腼腆,但这次影响全国的诗歌活动却组织得张弛有度,有条不紊,让人不禁暗暗敬佩。左艺现为《大西北诗人》总编,也是这次活动的具体接待人之一,她的热情大方、美丽温婉就像一首动人的抒情诗一样,让人印象深刻,一咏难忘。

延安古称肤施,自古为西北重镇,素有“塞上咽喉”之称,而中国革命的战争史又进一步奠定了它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战略地位,给这座古老的边城平添几许灵气,几许霸气,几许神秘,几许诗意。在那样一段艰苦的岁月,它不仅吸引了大批热血青年投奔而来,也吸引了一些国民党将领暗中访问,更有外国记者如斯诺者往谒观瞻,心悦诚服。作为一种地域、精神和信仰的符号集合,延安,真真是绘之浓墨重彩尤嫌不足,读之荡气回肠意犹未尽。

接下来两天的采风活动可谓行程紧凑,丰富多彩。第一天,诗人们先后游览了延安的精神象征宝塔山、枣园等革命旧址,以及延安革命纪念馆。在宝塔山上仰观俯察,凤凰山和清凉山雄踞左右,与宝塔山遥相呼应,如三方神灵拱卫着小小的延安城;延河与汾川河在城中交汇流过,如两条缎带绵延飘向远方,让人不得不赞叹这不愧是一块风水宝地。枣园里松柏肃穆,窑洞安然,无声述说着一段艰苦岁月的斗争史和浪漫史。延安革命纪念馆气势恢宏,史料翔实,生动再现了中国革命的曲折历程和光辉篇章。一路走来,作为革命圣地、红色摇篮的延安及其精神,总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从1935年到1948年的13年间,一大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是怀着怎样的一腔救国救世豪情,排除千难万险,在这片小小的三山夹峙之地凭着胆略和智慧站稳脚跟,与国民党反动派周旋,与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周旋,并最终战而胜之。抗日战争赶走了日本帝国主义,解放战争打败了蒋家王朝,建立了新中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延安的这一方水土养育了中国革命,是革命先驱在这里煅铸的延安精神引领了中国革命不断前进不断胜利的方向。

我们一行五人由于当晚还要连夜返回阜阳,考虑时间关系,就没有参加下午的集体活动,而是在征得组委会同意后自行安排。几个狂热的文青不畏疲劳游览了清凉山,参观了延安大学,最后,在饱餐一顿延安的羊肉泡馍之后,按计划踏上返程之旅。当然我们也明白,那大部分行程,依然与来时一样,要在黑暗中穿越并最终抵达。

延安,深情回望

对于我们几个人来说,延安之行是一次因着诗歌名义的应邀参访活动,同时也是一次个人生命张力的体验与释放。我们经受了一次又一次思想的波动和犹豫,克服许多看起来不太可能克服的苦难,团结一致,互相激励,最终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不可复制的人生豪迈之旅。一场诗歌的召唤,一回诗意的迸发,一程诗韵的山水,一次诗酒的旅程。每当自我介绍:“我们五人是一夜自驾从安徽阜阳赶来,代表颍淮诗人参加此次活动”,周围总会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啧啧的赞叹。我们当然明白,这掌声和赞叹绝不仅仅是给我们五个人,而是给予全部的颍淮诗人;绝不仅仅是给予诗人,而是给予那些以诗歌的名义存在着、行进着的诗意行走。

生活不惟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是的,诗歌让我们的生活充满浪漫与激情,而远方则给我们更多的梦想和期待。人生苦短,也无需太过仓促,忽略了诗酒文章,怠慢了草木山川;求索路长,更应该打起精神,不敷衍锅碗瓢盆,不惮于披星戴月。而这一次,我们正好以近乎疯狂的执着给了一个生动的诠释。遥想当年,诗人贺敬之以一首《回延安》把革命赤子对于延安母亲的爱写得荡气回肠。甲二年后,“百名诗人回延安”大型诗歌参访活动,则在新时代重新唤醒蛰伏在诗人心中的延安精神和赤子情怀。据这次活动的策划者刘西英老师说,《中国百位诗人写延安》(中英文对照版)一书将于2019年6月面世,该书由贺敬之老先生亲自题写书名,著名诗人叶延滨作序。作为中国诗界这一历史事件的亲历者、参与者,我当然期待早日捧读此书,也更加期待自己的作品能够有幸入选。它不仅是以诗歌的名义对于延安的致敬,对于诗人的致敬,同时也是对于诗歌本身的致敬,更是对于一种精神、理想、与文化情怀的致敬!

延安之行,时日苦短,意犹未尽,期待他日正心诚意再行拜谒参访。

旅程难忘,作文以记。五人文青者,潘莉红、陈广斌、王瑞庆、孔祥峰、马路也。[1]

作者简介

马路,字无缰,号省一,安徽太和人。在全国各类报刊发表散文、随笔、杂文、诗歌等两千余篇(首),百余万字,作品入选不同选本及新媒体平台,并有文章入选人教版教辅教材。。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