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精誠感彼宮女 半宵操作憐此勞人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第十一回 一念精誠感彼宮女 半宵操作憐此勞人,她見了殺雞宰鴨的那種慘狀,惻然心憫,必替念上百十來遍的往生寶咒。又見她們對於米粟不知寶貴,一方面用善言勸化大眾,使以後注意惜谷,一方面又將他們所拋棄的敗粟冷飯,收拾起來,霉腐的淘漉乾淨,放在日光下曬乾,然後用布袋盛好。稻草上的剩谷也一般的加以收藏,這也算了她日常的功課。
原文
話說妙莊王與妙善公主,畢竟是情關骨肉,所以忍心將他發往灶下受苦,原想使她受此磨折,回心轉意,順從自己的主張。不料這位公主,立志堅決,情願身體上受盡苦惱,卻始終不改變修道的信念。她自從發往灶下之後,清晨起身之後,便去井中汲水,雖然力量不夠,還是勉強做去,直到一七石缸水汲滿,日已停午,便去淘米燒火,午飯之後,再拿了刀去劈柴,到規定的柴劈完,早是日暮時分,又要去淘米燒夜飯,一日之間,卻沒有一點的閒暇,照這麼繁重的工作,就是年青的壯漢,也必然感到痛苦,何況她是個驕弱的公主呢?不消說要腰癱背折,力盡筋疲了,這麼一來,她果然不似灌園時可以按時做她的清課。但她堅決的信心,又怎會因此磨滅,於是她熬忍著身體上的痛苦,在晚飯之後,燃起一炷清香,一方面取過麻皮編織草履,一方面卻一念誠心的念佛,到夜深了才就草榻上安眠。第一天如此,在灶下執役的下人們,還以為她是一鼓作氣,勉強忍受,不足為奇。以後卻見她每日都是如此,不荒不怠,大家不覺都敬佩起來,很可憐她的處境,就是妙莊王派來監察她的宮女永蓮,也向她表十二分的同情。
大家既然一致同情於她,自然不再冷看,你去幫她汲水,我去替她劈柴,爭著幫她去做事。不料那位妙善公主,卻又生就的古怪脾氣,一一將她們謝絕,她只說我因為得罪了父王,端的論罪時,就死猶輕,幸父王開格外之恩,貶我到此間罰作苦力,已屬萬分從輕,若還不肯自己去做,要借重他人,莫說對不起父王,也對不起天地,更對不起自己良心,此事斷斷乎使不得。我應做的事,還得我自己做的好,你們眾位的厚愛,我只有感激於心罷了。永蓮等勸道:『公主的話也自有理,但公主一心禮佛,平日朝夕都做清課,如今一天到晚,只忙了汲水劈柴等事,再沒有餘暇及此,修也有修的時間。我們因此願替公主分擔這些雜務,等公主好騰出功夫來禮佛修道,早成正果,那時我等也要叨公主的化度,公主可以不必堅執了。』妙善公主聞言喜形於色道:『善哉善哉!看不出你們倒也具有夙根,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禮佛修道只在一顆心上,心上若是虔誠向佛,就是不誦經不禮懺,也終會得到感應。要是心不向佛,雖然做盡許多誦經禮懺的形式,也決不會見功德的。我如今雖然沒有空閒做形式上的課誦,但一顆心卻無時無刻不在佛祖左右,故那些雜務,儘管由我自做,不勞你們費心。至於你們真心向佛的話,大家可依我剛才的話做去,自然遲早會有感應的。』永蓮等見她如此堅執不從,當下也不好再去相強,只得由她,暗中卻商議了一個方法出來。
等妙善公主睡覺之後,大家瞞著她,將缸中汲得滿滿,木柴也替她劈碎捆好,只剩淘米燒火等輕淡的事讓她自已去做。妙善公主第二天起身,正就井中汲了一桶水想去傾入缸中,不料那七石缸中清水已滿,心中很覺奇怪。再到柴場上一看,應劈的柴,也完全劈端整了,她便向灶下執役的男女問道:『缸中的水是誰汲的?場上的柴是誰劈的?快快說來,切不可增我罪過。』那班人卻一個個都說我們恰才起身,誰也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就算要做的話,也沒有這般的飛毛快手,在片刻之間,就能了當這許多的事。此事端的有些奇怪,難道御廚中出了甚麼神靈不成?眾人七張八嘴的說著,那位宮女永蓮,卻乘機進言道:『公主啊!婢子倒有個見解,這些事並不是誰替公主做的,也不是甚麼精靈,只是公主誠心禮佛,佛祖鑑於公主一片丹忱,故特施法力,暗中幫助公主也未可知。我等只要靜觀以後,倘然每天都是如此,那麼一準就是佛力護佑無疑。』妙善公主一聽此話,也點頭稱是,不免口宣佛號,表示申謝的意思。
她現在水不消汲,柴不消劈,日常做慣的事,倒有兩樁吃重的放開了,時間的閒暇,也就多了,但她卻並不將這閒暇的時間去誦經禮佛,還依准了妙莊王吩附,有了閒暇,便編織草履力行不輟。那許多執役的人,因此益發尊重她的能夠守信義,端的當如來佛一般的看她,自此以後,每日背地裡替她將汲水劈柴的苦工做去。在妙善公主每日見是如此,也只當真的是佛祖法力,故除了誠心禮佛,報答護佑之外,其餘的事,一概不去問她。你道她是聰明伶俐的人物,對於這一點小小機關,如何竟猜不透呢?這都是心只在佛,並不旁騖,一聽了永蓮之言,不再疑心到別處,故沒有察破她們的設計。妙善公主有了這麼的閒暇,對於灶下的一切,自然更是十分注意。
凡是富貴人家的灶下,暴殄的天物,自然不免,何況是王家的御廚呢?她見了殺雞宰鴨的那種慘狀,惻然心憫,必替念上百十來遍的往生寶咒。又見她們對於米粟不知寶貴,一方面用善言勸化大眾,使以後注意惜谷,一方面又將他們所拋棄的敗粟冷飯,收拾起來,霉腐的淘漉乾淨,放在日光下曬乾,然後用布袋盛好。稻草上的剩谷也一般的加以收藏,這也算了她日常的功課。光陰易過,轉眼之間,她執炊灶下,忽忽已是一年。妙莊王也時常召監察她的宮女永蓮問話,無奈那永蓮已受了公主的同化,兩人已心心相印,自然一味庇護著她,那裡肯說她半句壞話。妙莊王聽了,心上雖不以為然,但見她能耐得恁般勞苦,沒有怨忿之心,倒也不免有些佩服她的毅力,惟有付之一嘆。他已明知前次的希望,是永不會成為事實的了,但終究還有些看不破,趁著元宵佳節,宮中鬧花燈,長次兩位公主入宮慶賀的時候,叫他們再去善言勸導她一番,看是如何,這也不過是盡人事罷了!二位公主奉命之下,便到妙善公主的臥室中去,姊妹相見之下,自有一番契闊,然後漸漸的談到正文。妙善公主不等兩個姊姊開言,便先說道:『兩位姊姊的好意,小妹一概都知道的,只是小妹立志已決,自不能中途改變,如其兩位姊姊端的見愛,看在同胞分上,只求在父王面前添句好話,求父親如了小妹修行的夙願,撥個寺觀給小妹做梵修之地,那就感激不盡,這場功德勝造七級浮屠,還望兩位姊姊成全。』妙音、妙元兩人見她如此說法,明知勸不醒她,多說也是沒用,便略略敷衍了幾句,告別出來,見過了妙莊王,將前事告訴一番。臨了妙音公主反勸妙莊王道:『依孩兒看來,三妹妹是不會回心轉意的了,她到底也是父王親生之女,如其使她在灶下雜作受苦,倒不如成全了她的志願,竟讓她去祝髮空門,或許她生有宿根,將來竟會得成正果,萬一果能得道,與父王也多少有點好處的。』二公主妙元也是一般的從旁相勸,不由妙莊王不回心轉意,當下搖了搖頭,接著說出一番話來,正是
精誠能感格金石亦為開[1]
佛教信仰
信仰佛教的好處,有些雖然信仰他教亦能獲得,但畢竟佛教要高超、殊勝多了。
佛教詳盡地剖析宇宙人生的問題,目的在使人對人生能獲得正確的認識。
而佛教的人生觀,嚴格說來,是既不屬於悲觀,也不屬於樂觀的,我們可以勉強稱它做:『中觀』。
什麼叫『中觀』呢?就是既不哭哭啼啼地悲嘆人生,也不渾渾噩噩地虛擲生命,它能用智慧的眼光,掃除一切人生的疑懼、苦悶和誤解,而正確地認識人生的真象,把握人生的方向。
佛教又認為眾生是一體的,休戚與共的,小我生活於大我之中。因此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不但不能自私自利,反而要有慈悲助人的精神。
佛教反對命運操縱在他人或神的手中,自己做的自己承當,因此人人要克苦耐勞,努力奮鬥,為了明日,必須獻出今天,沒有辛勤的耕耘,哪會有豐碩的收穫呢?
佛教的戒律,對人的行為並不是死的束縛,而是活的鼓舞,在消極方面可以止惡防罪,在積極方面能夠鼓勵救人濟世。舉『不殺生』為例,它的真正精神與目的,不在自己的不殺,而是要去勸人戒殺,一個立志學菩薩道的人,自己殺生固是破戒,就是見死不救也是犯戒。其他戒律也莫不如此,不但自己不能『偷盜』、『說謊』,更要勸人不要偷盜、說謊,苦口婆心的,不厭其煩的勸人改邪歸正。
嚴守五戒是做人的根本,違犯五戒在社會上就不能立足,同時為國法所不容,最後只有身系囹圄,飽嘗鐵窗滋味。而佛教更認為要想做『人』就非守五戒不可,違反五戒,下世就不能再得人身,而將墮入地獄、畜生、餓鬼等三惡道了。(這三類眾生的報應都是痛苦不堪的,因此稱為惡道。)我們且不管下世如何,看看目前就夠了,人能不殺生,社會上就沒有殺人命案;能不偷盜,就沒有小偷、強盜;能不邪淫,就不會有男偷女娼,破壞家庭倫理的事;能不妄語也就不會有欺、詐、騙等事;能不飲酒,則身心愉快,頭腦清晰,不會因一時糊塗而闖禍。(酒有害身體,早經醫學一再證明。)如此,這個社會不是寧靜、安樂的社會嗎?因此我說佛教有淨化社會人心的功用。
佛從不生氣,或處罰弟子,在佛教經典中,絕對找不到佛發怒而用洪水、瘟疫來處罰人類的。
佛對弟子一直和顏悅色,諄諄教誨,他真的是『有教無類』——不論老、少、貧、富、貴、賤,同時包括宇宙間每一類眾生在內。
佛最懂得因材施教,能把握不同的時機,對不同資質的眾生說最好的道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