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相距(落花满肩)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一米相距》是中国当代作家落花满肩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米相距
许是有了闲暇的时间,许是还有着好高骛远的心情,一下子迷上了画画,迷上了写字,迷上了插花…迷上了一切与淑女沾边的雅好,于是与老年大学商量,可不可以悄悄的把我吸收过去,好歹我与他们只差了一个退与不退的门槛。结果,人家回话说:不行,你的资格不够,因为你还没有退休。于是,悲哀地发现,所谓的谈爱已老,谈死还早便是指我这样的人类。
这年轻时的学习看的是资质,学个乐器要看手指啊,手臂啊的长度,有了这些先天的资质,学什么都是一个助力,一学就透,事半功倍。而年长以后,才发现,一切还需要一个资格。
被友拉去化古妆,心中有着水袖当风的风采,于是央着化妆师给画个长眉入鬓,凤眼纷飞的妆容,化妆师一脸的为难,终是无奈地一笑,一副求饶的神态,终是没能如愿,只普通的勾勒了而已,当时心下多少有些不满和遗憾。后来随着老爸看戏剧频道时,看着那些有些名气,却身形走样的角们,捏着嗓子,斜了眉梢,诉着无尽的冤屈时,终是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始知,于化妆上,那位化妆师的意见终是对的,年轻的脸庞,画啥是啥,年老的皮肤,只能是啥是画啥了。即便是宁是觉得自己还有些本钱,有些资质的,勉强画上了,于资格一事上,终是老去了,再优美的腔韵终是被不协调的妆容毁去了大半。是与不是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求而不得。
今年伊始,觉得真的又老了一岁,身体状况更是每日愈下,那些聚会一类的场合,能不参加的则少去掺和了,唯除了那些个老友们,每一呼唤,从不相拒。周末,相聚,友带来了另位朋友,一位外地来创业的年轻人,曾经多次同桌用餐,见过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感觉中一直是个踏实的人。餐后有坚持集体放松一下,推脱多次,仍不果,遂也入乡随俗,一同转移了阵地。待歌声起,一向腼腆的年轻人居然一首接着一首,唱个不停,只是每首都是一个失恋的故事,身边的友悄悄地说:他如今有了心事,那个女子抽烟、喝酒还打牌,只是他放不下。
只是与我说起的时候,未能得到一丝同情的回应,只在最后说了一句:出来混总要还的。没有一个妻子舍得这样来挥霍爱人的钱财,也没有哪个非妻子的要来帮着省下每一分钱的,哪怕其中沾满了血汗。
提到小三、婚外恋,总是要提起有钱的或是有权的,似乎只要有了钱、有了权,就有了“玩”的资格,而恰恰相反,于资格一说上,要的不是钱,也不是权,而是身份,若你是单身,没人可以去诘责你的选择。若非如此,那每一个选择都会跟着一个嘲笑,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
人生总也在得不到和已失去中痛苦徘徊,偏偏总也看不到当下拥有的幸福。一米之距的迷惘应是当事者的看不透吧。
近段时日迷上了电子书,喜欢的多看看,不喜欢的直接略过,不花钱可以看很多的书,且可以随时挑肥拣瘦着,于“偏食”的我来说,最合心意。
每天手机电脑同时开着,一眼看着韩剧,一眼看着书籍,反正都不需要用脑的事情,能兼顾着也就兼顾好了,早也是,晚也是,做饭时也是,去卫生间也是。如此的勤奋着,只是这书香的气息却是一点都未增加,唯近视的程度日益加重着。每次眼睛离开手机的时候,看哪里都是茫茫的一片,要适应上好一会,才慢慢的恢复一二。于是,天天下决心,这次看的是最后一本,以后仍旧恢复看纸制版的书籍,并煞有介事地把书架上的书籍拿到书桌上,只是一段时日,仍成了摆设,落上尘埃。而手机仍旧抱在手上,视力仍在下降中。更在安慰着自己,“花不花,四十八”,反正此时不用,也会很快花了去,不如抓紧时间用用了,省得糟蹋了。
某日,一边走路,一边看书时,终是与小区里的灯杆来个亲密的接触,终是发现,这视力是真的到了不行。于是,开始调整,不再一本接着一本的读电子书,开始从书架上拿了纸版书来看,才发现,那些曾是我一本本精心挑来的书籍,名家名著居多,却一直崭新着,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叶公而已。
喜好与行动永远有着一米远的距离,克服了,走过去,缩短的是距离,成就的是个有毅力的人;臣服去,一日日哄着自己,最终一米终是一米,不长不短,却永远存在着,甚至会越来越大,终至首尾两端,终不想见。
今天还在与同事聊天,听她说起家事,说着女人的共同体会。母亲走了,父亲很是孤单;公婆老了,婆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孩子小学,每天还要照顾着吃饭。直到最后她却在说,我很知足,起码老人们还健在,还不用我天天惦记着,不用我把工资分成几份去艰难度日;孩子听话上进,不用打骂度日,我这个妈妈当得很称职。她的年龄不大,却可以知足常乐着,想来,一米之距,于她来说已是可以看到彼岸的了。
随手拿起今天的《京郊日报》,角落里正好有篇友人的文字------《幸福只要一点点》,心下一动,也只有这样走过了青春的繁华,走过一米距离的迷惘之后,才会有这样安静而从容的文字,遂发去信息,只说:你的幸福我深心的体会着。 [1]
作者简介
落花满肩,又名云西子,北京作协会员。著有文集《落花满肩》、《花开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