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推是怎么死的?晋文公有没有可能吃了介子推?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介子推 |
介子推是怎么死的?晋文公有没有可能吃了介子推?对于介子推而言,他最大的悲哀,在于他生逢乱世,却没能认清这个时代;他跟对了明主,却没能看懂明主的野望。而对于晋文公而言,他本性善良,却身不由己;逃亡十九年,让他变得冷酷无情...历史和人生,往往是由一个个正确的或是错误的决定来推动的,从这点来看,或许介子推的结局也是早已注定的吧。[1]
介子推,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想当年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姬重耳还是个流亡的公子,在外面被人追着吃土的时候,就是这位介子推,硬生生从自己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来给重耳炖了锅肉汤,重耳感动的涕泗横流,发誓有朝一日做回晋国国君,定要好好报答这份恩情。
然而流亡十九年后,重耳以61岁高龄重新执政晋国,当初跟随在他身边的这群人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唯独这位十九年前“割股啖君”的介子推却没有获得任何封赏,最后带着老母隐居绵山。世人为其鸣不平,其中介子推的邻居解张还写了首诗“龙失其所,周游天下,众蛇从之。龙饥乏食,一蛇割股。龙返于渊,安其壤土。数蛇入穴,一蛇于野”,并挂在了城门上。晋文公感到很愧疚,便带人去山里寻找介子推,但是绵山绵延数十里,根本找不到。于是有人建议放火烧山,逼介子推出来,结果好心办坏事,把人家母子一块儿给烧死了。晋文公很后悔,从此下令这一天全国都不得生火,只能吃冷食,这便是寒食节,也就是后来清明节的来历。
看到这里,我想这段历史中的两个人物形象差不多已经建立了起来——介子推忠心耿耿,能“割肉啖君”,为人低调,做事不求回报;晋文公大器晚成,虽然有忘恩负义之嫌,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并且他还造福后人,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三天的小长假。
但历史真的如此吗?一个追随着流亡政府头领的政治投机者真的那么不求回报吗?而仅仅即位三年多,就取代齐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二的晋文公会轻易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随行大臣吗?
要知道,当初追随文公出逃的那一干人里,狐偃、赵衰、贾佗等可都陆续拜相封爵,先轸、魏犨也做到了军队统帅,可见晋文公也并非刻薄少恩之人,那为何独独漏掉介子推呢?《左传·僖公二十四年》里说晋文公回国之后,“赏从亡者”,然而“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就是说介子推没有主动邀功请赏,而晋文公也没有主动赏赐他。介子推不主动邀功其实能理解,毕竟他是个道德君子,邀功的事情他做不来,但是晋文公也保持了沉默,这就耐人寻味了。
一部《左传》,几乎围绕着晋国来写
我个人认为文公忘掉介子推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割肉啖君”这件事在当时已经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就算文公忘记了,他手下的秘书怕是也该提醒一下吧,否则让文公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对他自己也不好。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介子推是被人“选择性”的忽视了,至于是哪些人,里面都有哪些原因,我们接下来一一分析一下。
【首先,介子推情商太低,难以相处】
想当年,追随文公逃亡的队伍有一百多人,文公复国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对内要平定叛乱,对外还发动了几场重要的战争,所以封赏的事情可能并不在文公的日程表里,而是交由心腹大臣来完成的。文公的心腹主要是之前说到的那几位狐偃、先轸、赵衰等,在文公逃难的十九年里,他们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比如狐偃,晋献公十八年,骊姬乱政,派人刺杀公子重耳与夷吾,关键时刻,是舅舅狐偃通风报信,重耳才得以逃脱。在逃亡过程中,有一次路过卫国五鹿,重耳饿的不行,就跟路边的村民讨饭吃。村民拿土块戏耍重耳,重耳大怒,要跟人家拼命,也是狐偃拦下来,说土代表土地,这是对你的馈赠,你应该接受啊。于是重耳恭恭敬敬接过土块装上车,继续逃亡。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狐偃眼光高远,具有相当高的政治智慧,果然后来狐偃做到了上将军,是文公的首席谋士。再比如赵衰,逃亡过程中负责管理整支队伍的粮食和水。他为人清明,处事公正,无论多饿多渴,他都绝不多吃一口。到了齐国之后,重耳生活有所好转。住了五年之后,开始乐不思蜀,沉迷女色,是赵衰把重耳灌醉,装到车上带着大家一路离开了齐国。
与这些“关键人物”相比,介子推除了“割肉啖君”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事迹了。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自命清高使得他很难和人相处。
举一个例子,当初重耳在秦军的护送下,即将渡过黄河,回到晋国即位的前夕,以狐偃为首的大臣戏精上身,开始上演苦情戏:“臣从君周旋天下,过亦多矣。臣尤知之,况于君乎?请从此去矣。”(我们这些老臣,跟了你这么多年,也犯了不少错,现在你功成名就,也用不上我们了,我们就撤了吧)。重耳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即把一块玉扔到黄河里,并表示:“若反国,所不与子犯共者,河伯视之!”(苍天在上,我要是回去之后,忘了你们的功劳,我就跟这块玉一个下场。)
君臣患难一场,眼看苦尽甘来,彼此之间泪眼汪汪,说几句“有难同当,有福必同享”之类的话其实倒也是人之常情,谁知一旁的介子推却冷冷笑道:“天实开公子,而子犯以为己功而要市于君,固足羞也。吾不忍与同位”(主公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上天的安排,你们这些人没皮没脸,在这里邀功请赏,都不嫌丢人,哥们我先走了)。说完这话介子推就真的走了,留下眼泪还没擦干的一票君臣愣在原地,心里那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啊。
其实这件事恰恰反映出狐偃等人的政治智慧,反倒是介子推是真情商低。怎么说呢?我们都知道战国末年秦国大将王翦,他在出兵楚国的过程中,担心秦王对自己不放心,于是一边行军一边不停写信给秦王,不是要土地就是要珠宝,果然秦王认为王翦没有大志,于是对他放宽了心。王翦在名将大多不得善终的年代里最终全身而退,体现了他过人的政治智慧。狐偃等人的行为,或多或少也有类似的动机。
而介子推呢,他曾以惊人的毅力,忍痛“割肉啖君”,却又什么都不要,难免让重耳心里打鼓,觉得此人要么虚伪,要么就是另有所图。何况,几年前易牙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消除(易牙,齐桓公的御厨,曾经因为齐桓公无意间说了一句没吃过人肉,便把自己的儿子煮了献给齐桓公,由此获得齐桓公的信任。后来齐桓公病重,易牙发动叛乱,把齐桓公囚禁起来活活饿死。齐桓公饿死以后在床上躺了67天,尸体腐烂,遍地蛆虫。当时重耳在齐国避难,经历了全部过程。求重耳的心理阴影面积…)
所以相比介子推,狐偃这些人大言不惭的讨要封赏的行为,反倒显得单纯耿直,更招人喜爱。
而更为重要的是,介子推做出这种过于清高自负的举动,非常拉仇恨,也难怪大家都不喜欢他,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的便把他选择性忽略了。
【其次,介子推真的那么清高吗?】
《左传》从时间上看,应该是第一部将介子推收录其中的史籍。而它里面对整个事件只用了一句话便总结完了:“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 看到这我不得不佩服古人,信息量这么大的一个故事,人家“割股”、“背之”、“怒去”、“燔死”几个字就写完了,不像我,坐在这写了一下午,还没把故事说完。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左传》里形容介子推是“怒去”,说他被文公给忽略了,很愤怒,于是走了。至于后面的“抱木而燔死”,也很难说清是自焚而死,还是被文公不小心烧死了,又或者是,文公故意的?
而后来的史书里,则延伸出了一些情节,渐渐将整个故事填补完整,介子推由最初的愤怒出走,变成了淡泊名利,安然隐居。这种变化,在我看来,更多时候是古人推崇淡泊名利的心理移情作用,人为的将介子推身上的杂质去除,而将其推向神坛,让人陷入一种“集体无意识”当中。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左传》里还记载了介子推隐居之前,和老母亲的一段对话,原文如下:
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
这段对话和介子推在黄河边鄙视群臣那番言论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但是笔者看的时候,心里却总是冒出一个疑问:你和你母亲在自家说话,之后便隐居起来,那这段对话是如何被人知道的?
这一想不要紧,笔者又联想到,之后介子推出走,为何邻居要强出头去城门上写诗替介子推鸣不平,搞得人人皆知,让晋文公下不来台?再有,介子推割肉之后,为何要告诉文公,或者说,等文公吃完之后再告诉他这是他的肉?而且这件事为什么很快也弄得天下都知道了。
我不得不开始佩服,这个介子推,难道是运营高手?还是说幕后有一只运营团队?他每一次的行动都总能恰到好处的配合舆论迅速发酵,塑造出一个舍己为君的光辉形象。重要的是,他和他母亲的房中对话都能一字不漏被后人记下来,这可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自古以来,名与利都是人们不断追逐的对象,如果说狐偃等人是追求功名利禄的话,那我想,大概介子推苦苦追求的,应该是一个名声吧,从这点来说,其实介子推和狐偃等人没什么不同。
那么晋文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我估计文公要是一开始就知道那碗汤是介子推的肉,恐怕打死都不会喝,毕竟吃人肉这种事,传出去多影响声名。结果介子推倒好,把这件事硬是搞的人人皆知,这就很难保证文公心里没有骂几句妈卖批了,甚至怀疑介子推割肉的动机。
再次,晋文公要做的是霸主,而不是仁主
就好像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会觉得刘备是个经常哭哭啼啼的仁慈的君主一样,很多人理所当然在这个故事里会将晋文公视为一个记性不太好的老好人,而忽略了他作为一个雄才大略的霸主所应有的枭雄气质。
下面两件事,或许能帮助你重新认识晋文公这个人。
晋文公姬重耳生平简介
第一件事是,当年晋文公的父亲晋献公派一个叫勃鞮的人去杀重耳,给的期限是两天,结果人家勃鞮工作态度非常积极,快马加鞭一天就赶到了,重耳翻墙断袖,才侥幸逃过一死。没过多久,勃鞮又来追杀重耳,逼的重耳再一次狼狈出逃。他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发誓要将勃鞮碎尸万段。就这样一仇家,文公回国后也没找他算账,还重新重用了他。你当然可以说晋文公宽宏大量,但你更要嗅到这件事情背后的政治意味——重用勃鞮就相当于释放出一种政治信号:之前大家都是各为其主,现在我重新执政,往事一笔勾销,我也不会打击报复你们。于是人心惶惶的局面迅速稳定下来,前朝旧臣大规模出逃的情况也得以避免,晋文公的政治手段可见一斑。
这里要说的另一件事就比较狠了。我们知道中国古代发明了很多处死犯人的酷刑,其中有一种叫做断椎,就是打断你的脊椎,让你一命呜呼。据《商君书·赏刑篇》记载,晋文公回国之后,打算推行法令,于是召集大臣来商量。其中就有一个叫颠颉的大臣很晚才到,于是晋文公就对他使用了断椎之刑,颠颉惨死当场,把下面的大臣吓得要命。要知道,这个颠颉可是文公的发小,为人忠正耿直,是文公逃亡十九载身边最重要的大臣之一,从此人人畏守刑法。这里也能看得出文公狠辣的一面,他为了推行政策,可以毫不犹豫拿最亲近的人开刀,何况一个小小的介子推?
历史早已证明,对于身处乱世的君王来说,他最需要的是有能力的良臣辅将而不是正人君子。介子推也许具备了一个君子所应有的品行,但晋文公并不需要。所以逃亡的十九年里,你处处可以看到狐偃赵衰的身影,但是介子推呢,除了“割肉啖君”这件事以外,就再也找不出其它任何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功绩了。
晋文公重新执政之后,对内任用狐偃赵衰等人为卿,推行法令,安抚民生,对外用先轸、魏犨等人为帅,勤王败楚,称霸春秋。乱世之中,正是用人之际,介子推激流勇退,实在是挑错了时候。
所以文公当然不能在这时去鼓励介子推的这种行为,这样只会让那些有心建功立业的人心生退意,所以当文公得知介子推悄悄离去,估计心里也只能叹一口气:随他去吧。
在笔者看来,当初追随文公流亡的这一干群臣里头,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有才能的政治投机者狐偃等人,之前已经说过多次了,这里要说说另一种,普通随众。这一类人又有一个别称,万年群众演员。
论辛苦,他们不比主演狐偃赵衰等人出力少,论感情,他们同样跟着文公流亡十九年,亲如兄弟。他们和狐偃赵衰差着的,是那一点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魄力,以及治国平天下的抱负与才能,他们想要的,只是得到天下之后的那一块蛋糕。
介子推就是这些群众演员里面的龙套之王,是这些群演们膜拜的道德标杆,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看看这个“割肉啖君”的人会获得什么封赏。
那晋文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估计文公也很头疼——国家百废待兴,此时根本顾不上封赏他们。但一双双眼睛又巴巴的盯着自己,得对他们有个交代。怎么办,文公于是想起了介子推。既然介子推是你们的代表,那我只要搞定了介子推,那么其他人没有理由不闭嘴。
于是乎,介子推被草草的安排了事。其他人看这情形,也知道蛋糕是不敢指望了,那就给什么就吃什么吧。
以上几点大致分析了介子推没有获得封赏的主要原因。然而介子推随后携老母负气出走,这就给文公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影响。尤其是城头上的那首诗,让晋文公一下子背负了忘恩负义的骂名,极大的影响了文公作为执政党的威信。
于是,文公不得不出面,来解决一下这件事了
介子推之死大结局
关于介子推的下落,史书有不同的说法。比如《左传》记载的是:“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遂隐而死。”这里是隐居了;再比如《史记》记载:“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环山封之,名曰介山…”也没有提到介子推被火烧死。
如今普遍流传的介子推被火焚死于绵山,是在战国末期到西汉之后才完全成型的。我们姑且以现在普遍流传的说法为准,来揣测一下晋文公的行为动机。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晋文公是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去找介子推。之前已经分析过,论才华能力,介子推都不足以堪负重任,而赏赐钱财,又难免要雨露均沾,顾忌到一大群人,所以晋文公无论如何,是不会希望介子推出山的。
其次,介子推屡次让文公下不来台,文公早已怀恨在心,当然更不希望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
最后,介子推和朝中大臣关系不睦,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开炮,说些影响团结的话。而且,即便文公有意召回介子推,文公手下的人恐怕也不愿意,比如放火烧山的馊主意就是文公手下的大臣提出来的,而晋文公居然也“稀里糊涂”同意了。
雄才大略的晋文公当然不会糊涂,他自然知道如果同意烧山,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因为介子推不能活着走出来,也因为如果任由介子推躲在深山里,他将永远背负着忘恩负义的骂名。
自然地,文公也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但是放火的主意不是他出的,而且表面上看起来,这似乎在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说不定还能让自己背上一个求贤若渴的美名…然后借此机会祭奠一番,既显示了自己的仁慈,又能堵住那些还想邀功请赏的人的嘴。
故事终于走到了最后的时刻。大火一连烧了三天三夜,文公也坐在山头等了三天三夜,如他所料想的一般,介子推的身影始终都没有出现。
或许有过某一个时刻,文公也会感到有些愧疚,他会想到十九年前那个饥肠辘辘的下午,在那个小土包后面,介子推强忍着剧痛割下自己的肉,却面不改色端到自己面前的情景。十九年的逃亡生涯,他寄人篱下,受尽屈辱,被父兄追杀,终日惶惶。他亲历了齐桓公从春秋霸主沦落到死无全尸的惨状,遍尝世间所有的人情冷暖,他也曾与齐姜女约定终身,却被大臣灌醉继续奔波逃亡…在颠沛流离的旅途上,他终于明白了他的一生注定要为天下苍生而活,要为追随自己的这些臣子而活。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为了稳定人心,他不得不放下对勃鞮的仇恨而将其委以重任,而为了推行法令,他却将一起流亡了十九年的发小颠颉杖毙于阶下...
此刻,望着漫山遍野的大火,晋文公的内心五味杂陈。怎么,昔日的救命之恩都随着光阴流转而慢慢遗忘了吗,而那些甘苦与共的峥嵘岁月也随着日夜蹉跎而变得一文不值了吗?晋文公叹了口气,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与孤独正向他袭来,这个已经61岁的老人,终于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就在此时,前方传来消息,士兵在一棵已经烧焦了的柳树下边,发现了介子推和他年迈的母亲的尸首。
据史料记载,晋文公闻听消息,痛哭失声,几近昏厥。按常理说,这里面自然是有表演的意味,但是这一次,我宁愿相信文公是真的感到后悔了,无论介子推这个人生前多么的招人讨厌,但毕竟是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啊。
文公蹒跚着走到介子推母子葬身之处的那颗柳树旁,取下一段枯木带回宫中,将其做成一双木屐穿在脚下。他时常怅然若失的盯着自己的这双木屐叹道:“悲哉足下!”。“足下”一词,后来便成为对对方的敬称。
历史和人生,往往都是由一个个正确的或是错误的决定来推动的。对于介子推而言,他最大的悲哀,在于他生逢乱世,却没能看清这个时代;他跟对了明主,却没能看懂明主的野望。而对于晋文公而言,他本性善良,却身不由己;四处逃亡,终于变得冷酷无情。而他身边的大臣们,个个都拥有政治家的雄心勃勃,又哪里容得他软弱…
此时的南方,已经烽烟四起,晋国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切都容不得他倒下,他擦干了眼泪,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化作焦土的介子推,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的春秋霸业继续前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