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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站偶遇的老奶奶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公交站偶遇的老奶奶》中国当代作家王子涵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公交站偶遇的老奶奶

刚刚上完满满一早上的课,挎着沉重的电脑,托着疲惫的身体,挪步到公交站台,看到旁边的座椅上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点位置,我竟没有犹豫,一屁股沉沉地坐了下去。道路上的车辆不停穿梭,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仿佛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生活的忙碌,而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此刻只想放空,呆呆、静静的等车。

“姑娘啊!你脸上这个痘印啊,哎呀,年纪轻轻的长痘痘最不好啦!”猛地,我被这突然传到右耳的声音惊了一下,转过头去,一个老奶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琢磨着我脸部的“小小凹坑”,满头的银丝并没有阻挡住她那看起来很像知识分子的气息,精炼的短发,再搭配一副银框眼镜,竟还有些许威严。“奥奥···”我礼貌性的点头微笑了一下,没有回复,却也被这突然的话语刺激到:我戴了口罩啊,最近正在治疗中的脸蛋应该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吧?我此刻不会特别沧桑吧?

就在我思考问题的间歇,那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你们年轻人啊,最喜欢吃辣椒了,最爱熬夜了,对身体一点都不好,哎,说多了就是不听话嘛,你看看白白的脸蛋上非要冒那么几个痘痘。”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再加上她时不时的肢体语言,那一刻,旁人一定觉得我是她孙女,但其实,我们只有前后不到三分钟的相识时间。

我笑了笑,简单回复了几句:“奥,是啊,平时就是比较喜欢吃辣椒,年轻人嘛。”见我回复她,她更欣喜了,侧了侧身子,摆出了一副预备和我畅聊的架势。“我跟你说啊姑娘,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去那个药店,买那个什么软膏,配上点酒精消毒,不过一周肯定都好啦,那个抹的药才几块钱,便宜又好用,我家老伴当年后背一身小疙瘩,都被我治好啦。你信我不?我跟你说······”我的一句回复,仿佛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带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和她根本不打算停歇的嘴巴,看着我,一直在说。我很疲惫了,下午的课程还需要准备,对于她一直的言语,我已经近乎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了,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嗯,啊,哦的哼了几声。

公交车来了,我随着人流排队上了车,这期间,我又听到她随意问几个初中生:“哪个学校的啊?”

无暇顾及她,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即便望向窗外,我喜欢坐在窗边看向窗外的感觉,人群来来回回,车辆一停一启,忙碌生活中找这样一种放空自己的方式也不失为惬意之举。

一抬头,她坐在了我前面,我看到她环顾着四周,仿佛在找寻着她的话友,但在几秒钟内迟迟没有结果,等到她眼神落到我这里时,她微微笑了一下,扭了扭身子,我知道,一段“长篇大论”又要来袭了。

果不其然,她动了动嘴巴,这一次不再讲我的痘痘,而直接讲起了她的家庭:有几个兄弟姐妹,有几个大学生,父母都是干嘛的······讲到欣喜处便骄傲,头颅微微向上,眼中仿佛在冒光,那抑扬顿挫的语气一度让我觉得她上学时对语文一定很感兴趣;讲到悲伤处便落寞,眼神有些黯淡,语调有一些低沉,不过她很能调整自己的节奏,一喜一悲间,讲述着她的生活。

我依然没有过多的回复她,只不过,这一次的窗外风景和窗内话语,我选择了窗内,我不言语,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用我最基础的点头和微笑回应着她,其实我知道,她太想找人说说话,太想有人能陪陪她,所以一路上才会对一个陌生姑娘不停倾吐着她的过往。

看着眼前这个已近暮年的老者,我突然开始思考,她的人生历经了些什么呢?是否同当年那则央视的广告一样,明明子孙满堂,却总在自己忙碌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后被挨个“通知”有事儿,在忙;她是否同那广告中的老奶奶一样,总听着电话另一端急促的“嘟嘟”声,无奈的说一句:“忙,忙,忙点儿好啊。”

我们总在为着生活不停奔波,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我们的忙应酬、忙社交、忙生活,其实到底能为自己的未来铺垫些什么呢?我突然有一丝害怕,“时不待我”四个大字在那一刻清晰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们到底能够再好好的陪伴父母,陪伴长辈、陪伴亲人,多久呢?

“嘀,世和·天玺国际中心,到了,下车的乘客···”我突然晃过了神儿,以“奶奶,我先下车了,您慢点儿”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双脚站在柏油马路上,我想到了自己的姥姥,她也是个话多的人,也喜欢说话,也喜欢热闹,也喜欢我能经常陪她,今天周六,我该陪陪她。

“喂姥姥,我晚上去你家奥,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呀”

“奥,皓皓啊,来来来,你来,想吃啥我给你做啥”

“好嘞,等我哦~” [1]

作者简介

王子涵,24岁,中学语文教师。向往诗和远方,也注重当下实实在在地生活。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