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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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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中国当代作家步德理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关爱

张天星大学毕业后,在城市一所小学当教师。第一个暑假期,他便早早乘坐班车,前往老家林山村。回家是看望他阔别已久的父亲张贵田,还有他念念不忘的小学老师刘有才。然后把父亲接进城市,让他在城里享受清福。 下车后,张天星走了几里山路,终于来到了家门前,他轻轻推开门,向屋里喊了一声“爹!”。老张听到喊声,急忙柱着拐杖从内房出来,他向小伙瞧去,“你是?……”“爹,我是天星呀!”“是天星,快快进屋好好让爹看看。”父子俩相逢,喜泪相加,满腹的知心话相互叙说,无尽无休。欢笑声从屋里飘向山林,来回旋荡。也就是在这时,他向父亲问起了教他接送他以及关爱他的小学时期的刘老师。只见父亲的笑脸突然阴沉下来,他摇着头,忧伤地对儿说:“刘老师在你上大学不久,患上了肺癌,离开了人世。像这样一个好人却永远离开了他的父母,离开了他的妻儿。”说完,父亲的眼睛湿润了。天星的心也在忧伤,也在流泪。因为张天星知道,自从他刚进小学,直到他五年级小学毕业,是刘老师每天坚持接送他。去乡里上中学,是刘老师翻山越岭一路送他。有时星期六或星期天,也会抽出时间去看望他。他用颤抖的声音问父亲:“刘老师葬在哪儿?”父亲告诉他:“葬在学校后山上。”他听后,立即到屋后的山上,采摘了一束野山花,然后奔学校后山去了,去祭奠关爱过他的刘老师了。

当他看到刘老师孤独的坟墓,坐北朝南,坟碑正对学校时,他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献上野花,静静地站在刘老师坟前,默哀许久,然而心中却想着刘老师对他的关爱

刘老师在自己的家乡林山村当小学教师,已有二十多年了。他把爱献给了这个偏远的山村,送出了一批批小学毕业生去乡里上中学。最后剩下了一个在校生,这个学生就是张天星。全村人把这所学校称为“孤校”。因为这里只有一校一生一老师。那时,他已上五年级了,离小学毕业不远了。但在他脑海里,记忆很深,最难忘的是他快要毕业的那段日子。

刘老师和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他就从家里出来,经过几里弯曲山路来到张贵田家。他轻轻地拍了几下门,只听屋内张贵田在喊他儿子:“天星,快起来,刘老师来接你了。”天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接着,他听到父亲拄着拐杖开门的声音,父亲请刘老师进屋里坐。这时,他迅速从床上下来,穿衣,洗漱,然后手里夹着两个玉米棒,带上父亲早早给他热好的午餐饭菜盒,背起书包,跟随刘老师出了家门。在去上学的路上,刘老师问他:“天星呀,你往日都是一大早起来,站在屋门口等老师,怎么今天还要你爹叫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昨天放学,你送我到家里,我看到我爹躺在床上,我问我爹怎么啦?他告诉我,他受伤的左腿关节疼痛,他敷了我娘以前给他配制的跌打损伤药膏。接着我去了厨房,做好饭菜,端给爹吃。然后,我把家务活干完,给爹按摩完腿脚,才坐下来做作业,复习功课,直到很晚才睡下。”刘老师听了,心里既难受又高兴。他摸了摸天星的头说:“天星长大懂事了,现在能给你爹分担一些家务活了。”刘老师这一席话,让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走着走着,他突然问刘老师:“老师,我如果小学毕业去乡里上中学,你会送我去吗?到时候会去看望我吗?”刘老师笑着爽快地告诉他:“会的,一定会!”接着他伸出小拇指与刘老师拉起了“一百年不许变”的勾勾。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嘟着嘴,拉下个脸来对刘老师说:“要是我爹在我上小学前不去与村里的叔叔、伯伯们上石山开山炸石修路,他也不会被炸飞的石块砸残右腿,左腿也不会受伤。他从医院回来后,是我娘挑起了全家的重担。要不是因我爹腿上遗留下来的伤痛,我娘就不会上高山去采草药,也不会掉下悬崖离我们而去。”说完,他突然哭了起来,他对着山林哭喊着:“娘—儿—想—您!”只听山里的回音也跟着在哭泣。刘老师也忍不住难受地留下了眼泪。

来到了学校,刘老师和往常一样,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升国旗,奏国歌。天星作为一名少先队员,他戴上了红领巾,对着缓缓升起的国旗,庄重地行着少先队员队礼。到了上课,刘老师认真执教,而他认真地做好听、读、写。课外活动,刘老师都会陪他玩耍,要么做游戏;要么搞些文体活动;要么听革命故事。他在刘老师的教育和关爱下茁壮成长了起来。

日子如梭,转眼天星就要小学毕业考试了,就在考前的那个晚上,他帮爹干完家务活,便走进自己屋里抓紧时间复习功课,迎接明天的考试。他复习到很晚,这时他爹在隔壁屋里喊了一声:“天星睡觉啦。”

他回了一声:“知道了,爹。”他把复习的书本收拾好,然后睡下了。可是不知怎的,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他脑海里渐渐浮现了娘的影子。他把爹享受到国家给予的低保,把他上学的学费、书本费全免以及他明天要考试的情况告诉了娘。并要娘保佑他考出好成绩,回报爹和离去的娘,回报关爱他的刘老师。

第二天一早,突然电闪雷鸣,夏天的雨顷刻下了起来。刘老师身穿雨衣去接天星,天星站在屋内门坎里等着老师。刘老师来了,他便撑起了雨伞跟随着刘老师去了学校……

一天的考试结束了,刘老师也认真地批改他的试卷。这时雨过天晴,刘老师把天星送回家去。天星的父亲拄着拐杖在门前等候,当刘老师把天星送到家门口时,天星父亲刚想对刘老师说些什么,谁知刘老师转身就往回赶去。父子俩只能目送刘老师,只见刘老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间小路上。[1]

作者简介

步德理,山东省济宁市邹城人。生于江西省抚州市。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