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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流氓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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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流氓的变迁》中国当代作家石鉴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再论流氓的变迁

当年,鲁迅先生曾写过《流氓的变迁》这篇妙文,现在读来犹觉并未过时,可见,真正的文学作品生命力之顽强——不过,尽管生命力仍然顽强,而时势确实变了,若要读明白,便要借助诠释学,不然,一般的读者便还是云里雾里,不解其中蕴含的机巧与趣味,总是隔了一层。

比如,当代的人捧了《论语》哇啦哇啦去诵去读,也许本身文字浅显的字句倒也诵得读得顺滑,却不知这浅显的文字里的“微言大义",以勾连在文字背面的雄浑的政治学的哲学的伦理学的甚至社会学的原初的知识系统,犹如湖面上的涟漪,看起来平常且美丽,却不知这平常且美丽底下深不可测的湖水,更不知这湖水里又包含着什么东面,要解析这平常且美丽的涟漪,就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所以,弄通一部《论语》谈何容易!

既然是这样,一样的,要了解任何事物,须先具备看本质的能力——回到正题:再谈流氓的变迁一一流氓,如今的流氓,不再是过去上海滩的流氓了,打打杀杀,今儿要用板斧剁人,明儿要用冷箭暗处放去一一而是变异了,虽说骨子里的质地未变一一总是以阴谋害人,削了别人的利益借以肥己一一但是手段却是改变了不少:过去无非背人处嚼个舌头,传递些流言蜚语,踹下寡妇门,偷挖绝户坟一一而今却都不用这低等伎俩了,也与时俱进了。不再穿黑衣黑裤了,改穿笔挺的结着领带西装;不再玩脏布条蒙眼了,改为面上笑成三月的花,实际上玩阴的玩损的;不再撒泼放赖,改为貌似关心实际上挖坑等你跳;不再明火执杖,改为一本正经却活活逼得你走投无路;不再巧取豪夺,改为大力施舍而将含着毒液的馅饼递到口边;不再吐口水名字上打x,改为明里一盆火暗地下绊子;不再叫嚣打滚,改为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磨刀霍霍一一多了去了,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你看,过去的流氓没有文化,尽管装模作样而实际上自卑得很,现在的流氓动辄引得四书五经,甚至衣襟上挂着各种招牌和学衔一一世界在前进,流氓在变迁。

假如鲁迅先生忽一日复活了,说不定,变迁了流氓齐齐谦逊地低眉顺眼地奔趋周府,口称先生,并递上古巴雪茄,沏一杯普洱茶,环侍着先生,让先生微醉在这诗意的温馨中……

时间久了,先生也写不出来“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了,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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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石鉴,作家,现居陕西。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