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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人生(柳春)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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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人生》中国当代作家柳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凄惨人生

在这个烈日炎炎的夏天季节里,被太阳晒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人群,撑着凉伞,或戴着草帽,如往常一样在街上来往穿梭,尽量地抄着街道的树荫行走。在一片忙碌之中的医院,医护人员,患者也尽力设法儿寻找有荫凉的地方呆着。   

上午11点多,一位社会流浪汉背着一位瘦柴如骨的女患者急急往镇医院走来。在急诊部,放下病人,流浪汉焦急地说:“快!快!快救人,她病重极了!快抢救!”。   

医院医务人员闻讯,急忙赶往急诊室,接诊病人。患者真的病得不轻:发高热,剧烈地咳嗽,痰液黄稠粘糊,有时一口痰,咳了好长的时间,仍未能咯出,憋得满脸紫绀,好像要背过气似的。脸上肌肉瘦削,只留下一张蜡黄的脸皮,自额头拉到下巴,中间缺少垫付。上下颌骨、颧骨很清晰地显露出来。四肢如麻杆般无力地垂下,臀部连打针地方也难找到。   

我们给患者作了应急处理。接着,问患者家属在哪里?这时,流浪汉急忙摊着双手,分辩说:“我跟这位患者没有什么关系!我一点也来认识他!我只是看见她晕倒在外边的街上,有许多人在围观,好久好久了,都没人理会。很可怜的,即背上医院了。”医院医护人员只好先收她住院,并给予医疗处理。一面询问现场群众,了解她的身世,等待她的家属到来。   

到了傍晚,还是没见亲属来,连前来问询或打来电话的都没有。   

据了解,患者是D市东成乡某村人刘某,曾经是D市该乡一带很有些名气的大美人。少女时光,出落得若初出水的芙蓉,婷婷玉立,艳色迫人,数十里之内,楞头小子,大学毕业的书生,衙内公子,新贵“陈世美”等,或托媒婆,或假借访友,走错门,或塔讪说话,总设着法儿接近她。许多贷款大腕争相用名车宝马载去郊外兜风,吃喝花酒,卡拉OK,舞池漫步,足足风光了好几年。让邻里平头百姓们羡慕不已。有诗为证:“玉楼宴罢醉和春,…可怜光彩夺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青春饭自然不能吃长久。随岁月的流淌,年龄的增大,容颜也渐衰老的。往日的繁华和兴旺渐渐远去。古诗曰:“今年欢笑复明年,春风秋月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冬去春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后来,她嫁给本地一个小职员为妻。婚姻始期,也算快乐和幸福,生育一儿子,现已十八岁。不想,平淡而贫困的农村生活,无法抹去对青春美丽时期浪漫而富足的美妙生活的记忆。最终离了婚。据说,是和一个大陆籍在本地做投机倒把买卖生意的老板好上了,重新过上了“长铗归来兮,食有鱼,……出有车”的城镇生活。再后来,陪伴老板横渡琼州海峡到广州做生意。   

听说,几年中,她扎扎实实地狠挣了一大笔钱。可惜,全部用于吸吃白粉了。上了瘾后,已不能回头。又过了几年,精明的老板把玩腻了的她炒了鱿鱼,撵出家门。她不得不又转回家乡来。   

原来的婆家是不能回去了,老家更是难回去居住。只好在外流浪。长期的吸毒,摧毁本来颇为健美的身体,七年前,她染上了肺结核。有幸的是,多年以来,肺结核病治疗是有公费支助的。不定期到结核病防治所领些免费抗痨药,倒也能控制些病情。   

家属们很少与她来往,甭说给钱送物了。有时因剧烈频繁咳嗽、咯血,自己跑到县城大医院里治疗。这时候,只有她母亲和姐姐来看望她,送些衣服及日用品。日子就这样懒洋洋地胡乱地延伸着。长期在外独身谋生,历经苦难、饥饿、欺凌、歧视,慢慢地修炼,也到达到一种无求而又无忧的境界,所谓NothingtoSellandNothingtoBuy(没有东西可卖,也没有东西可买。)尽管缺衣少食,尽管居无定处,尽管病魔缠身,她竟奇迹存活下来了。   

几天前,她又一次病倒了,送到县里大医院里治疗。因交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医院把她送回家,婆家、老家都无法进入,辗转数处,最后把她送到老家集墟一个废弃的肮脏市场上,丢下就走了。   

她在臭气熏天的地上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许多闲人围看着,赏视她如何挣扎着死去。不幸中有幸,被这流浪汉碰个正着,出于一种勇义,或同病相恋吧,把她背往镇医院求救。   

……得知她的遭遇后,镇医院决定先为她治疗。给予能量、营养补充及抗菌素治疗。   

第一天:因患者家属还没有音讯,中午饭没有着落,医院医护人员可怜她,只好掏腰包请扫地的老妈子给她买午饭,饭后,她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天下大雨,风雨交加,许多的窗户都被打坏了。雨水挟着苦炼树叶、苦炼果,刮进病房,床上铺盖都打湿了,她龟缩到墙角去躲避,冷得瑟瑟发抖。在此凄风苦雨中,或许易使人勾起往事,她哭了。不时在病床上叫唤着她的亲骨肉,哭得满面泪水。院长派人员,冒着风雨到她家乡去寻找她的宝贝儿子和亲人。她的母亲,堂弟来了,端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叹气。最后,买些日用品给她,嘱她在医院安心养病、生活,以后的事务,他们会来处理好的。就走了。   

第三天:她喃喃地说:“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儿子快要来看我了,他一定来,他怎么还不来呢?……他一定来的,他肯定来的。他已有18岁了,长得很帅气的,很帅气的,很好看,很好看。在三亚跟老板出海捕鱼呢,出海捕鱼可有钱了。他来了,一定带我回家的。他很疼我,小时候,我天天抱着他,亲他。……。”   

第四天,她儿子终于来了。这个儿子长得并不壮实,一脸稚气。然而,他并没有钱,据说是他参加捕捞时间不长,老板又没有发工资。他们的船刚靠岸,是请假来的,明天可能又要出海。在她床前,儿子深情地看了又看可怜的母亲,流下悲伤的少年泪。她母亲苦苦哀求他不要走,留下来陪她几天。   

他说:“老板只给一天的假期,不及时返,可能以往的工都白打了。”下午,泣别母亲,又跑回三亚市上船打工谋生了。她悲泣着哭了一夜。

第五天是农历七月十五,是鬼节。当地放天灯,非常热闹。她满以为在此重大节日里,儿子一定会再来探望母亲。频频对扫地的老妈子说:你帮帮我,快到大门去看看,他到了没有,现在应该还有班车呀。到了晚上,仍没见个影儿。她绝望了,她哭喊叫着儿子的名字。对老妈子送来的节日的饭菜,勉强吃了些。在绵绵细雨中度过鬼节。   

第六天:也就是她的最后一天。这天,雨还是沥沥下个不停。风吹打着窗户、门板,嘭嘭作响。早上,患者在病床上悲切呻吟、哭泣,给她的早饭,未见用过。中午,护士给她打针,伊已不再咿呀哎哟叫痛了,病房里,变得好静,好静。   

到午夜时分,又听到她在病房呻吟,叫唤,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医院值班人员到病房去查看,得知她的病情已十分危险了。院长指示,给予抢救治疗。因她已病入膏盲,回天乏术。尽管尽力尽心,还是不能再给她第二次生命了。她终于能够告别这凄惨的人生,离开了这个世界,投奔到另一个世界,寻乐去了。   

死后,没有一个亲属在场。她的病床前站着一群身穿洁白的白大衣的医生、护士。护士给她整理头发,穿戴好衣着,把床单拉平,拿一件干净的新床单覆盖全身。我们通知其家属前来领走尸体。可到了第二天也没有人来。医院出资200元金,请老妈子把她送回故土去。   

据老妈子回来报告说:刚过风雅桥(地名),她的婆家早早派人接着,拉到附近山坡上,挖个坑,把裹她的床单扯紧,则埋葬了。她身上留下的400元钱也都交给了婆家。他们真是又省钱又省事又得钱。   

…………   

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比较好的。   [1]

作者简介

柳春,原名:李德恒,男,生于1966年,海南儋州市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