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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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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自己的声音》中国当代作家临清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发出自己的声音

今天,爬上阳台不为赏月,而只为释放——白昼的日光在心上划了一道口,需要夜色的包裹来疗伤……

人生总会有第一次,今天我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欣慰的同时,却发觉自己深深的哀伤,那是一道双面刃,划向别人也划向自己!

俯首向六楼的地面下看,行人飞驰而过,忽然在想,他或着她,谁是真正轻盈如风,通透如风的呢?谁不是背负着一身的心事,谁不是被庸俗的琐碎充满着,谁不生活在世俗的权压之下,谁的心中真正快乐无邪——如孩童一般纯粹,如水滴一样清透,如树叶一样自由……

如此想来,看这样的自己,这样的众生,忽然一阵悲怆,人生的艰难恰恰在此,人生的悲哀也恰恰在此吧!

而我走到天空下,孤独的临风而立,其实不正是渴望摆脱那一切庸俗的积压吗?让自己的心空明,澄澈,哪怕只是片刻,哪怕只是瞬间,也足以安慰自己,我曾有过快乐无邪、不染尘俗的时刻啊!

我知道有一些哀怨可以诉说,也可以借助一点暖意的消融,只是却更明白,能消逝一切的只有自己,或者还有清风,明月,天幕,却无法借助他人的力量彻底的消灭;也许只有夜色可以泯灭白昼的伤口,也许只有和天地如此浩瀚的相对,才能散却心中的那点郁郁吧。

我曾对自己说,以后要做自己,决不要做个事事顺从的老好人,今天我做到了,拒绝了别人——对一个喜欢颐指气使的领导。

只是我无法否认自己心中不畅,那是因为什么?我却不太清楚。只是心中庸堵。

是为了领导手中的那点权利吗?那点对于他们来说,好似可以决定别人生杀大权的权利吗?我想不是,若是,也会不屑。

他们用他们那以为多么坚硬有力的手拿捏着别人的粉屑,自以为是的揉捏来揉捏去,以为那点受制他们之手的那点面团,就是他们最得意的杀手锏。可是如果我不在乎那点粉屑呢?任你揉捏去吧,人生若只为那点可怜的粉屑而逆来顺受,我会更为自己不屑;说了就是说了,我不在乎你究竟如何?我要的只是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做回我自己。

想起曾经如何觉得有志难伸,现在想来,如果自己志不在此,又如何能左右我?

我曾经的痛苦,也许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在乎了,在乎如他们一样卑微狭隘的欲望,所以才会受制其中吧。而若大海只蓝给自己看,还会在意天空的阴晴相对吗?如果春花只为自己开,还会在意有没有人为自己驻足吗?

我只想做为自己蓝的海水,为自己开的春花,如此,才会活的纯粹而自由,不会为物所困。

只是在生活最真实的相对里 ,我还是被那一点自我坚持伤着了,细细想来,只是因为是初次吧,而且是和领导,而自己天性中原是习惯了太多的忍受,所以对自己的性格出轨有些不适所致。

想起小时候,脾气很坏的爸爸从来不会给自己申辩的机会,只有逆来顺受,或者尽可能的躲避,暴力的作用使得灵魂中的敏感和隐忍越积越厚,从此慢慢埋藏在性格深处,根深蒂固。最初的一次反抗依然清晰,爸爸让我去和邻居家要赔偿费,因为他家的猫咬伤了我的脚,那是爸爸让我去赶它的结局,我镇定地回:我不去;爸爸又来指责,我回:人总要讲点良心吧。

一语既出,暴躁而从不会屈服的爸爸居然无语了,那种无语,我知道其实是一种无力和虚弱。我心中欣慰,仿佛是对自己长大的一种承认。

而今天我的回绝,却无法找回心中的安宁,也许和对爸爸的拒绝是不同的吧,因为爸爸的总是没有后果,而所谓领导的却是有后果的。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我最喜欢的苏轼的境界,我效仿了一下,终于知道滋味不甘美。

只是人生又图什么呢?多一点粉屑固然可以更滋润,没有,依然可以活着,而人,不是为了有尊严的活着吗?而我的所谓工作,其实不就是为了活着而来吗?是的,就是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生存目的,难道却要以舍弃灵魂的代价吗?那样的无根无节地活,我会不屑!

养活自己,是为了伸展灵魂,而决不是为了压抑或者牵制灵魂,那样就失去了生存的目的。如果活着比动物还要卑微,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至少如植物一样的活,还可以拥有纯净和自由的气息。

在阳光里,细想人生,其实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壮志难酬,有志难伸,从来就是众多文人的宿命,也唯其如此,人生才有那些压抑的光芒和幽暗的深邃吧,不然,恐怕就只有志得意满的骄纵,或者青云直上的轻飘一路相伴了吧,只是,那似乎也不是我渴望的美丽,也只有曲折回旋的廊,幽深茂密的径才符合我的美感。

人生多一点幽暗或者压抑,也是给人生增添一抹厚重吧。

何况,夫得者困,还为得乎?

何况,我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我不在乎你左右的那些,又能奈我何?

人生难得尽兴,活出自己的声音;永远附和,活着的永是别人的影子。

我之平淡如水之人生,只求有过自己的波纹和色泽。 [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