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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蹄疫(三)(吕蒙)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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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蹄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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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蹄疫(三)》中国当代作家吕蒙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口蹄疫(三)

你这手细皮嫩肉的,软乎乎的,热乎乎的,真好,可不是庄户娘们的粗爪子,是活面数钱的手,不是攥锨把抱树枝子的爪子!

行了,你松手!再攥一秒钟,难得的机会啊!嫂子,你真是个心善的人,我想摸摸嫂子的奶子?!

她浪花冲石,吼叫一声,疯了似的全身后撤,几乎拉倒了扁担:去你娘那个蛋!

扁担叫了一声,弯腰缩腚,向茅房跑去。

拉死你这个流球货!没个好心眼!

扁担的奸笑声从茅房里爆出来,像朵盛开的菊花:我比䦆头差远了,勾搭不上这个娘子!操,没的拉了!

再有一回我剁你的蛋,不信你试试看!

骂着,䦆头家的蓖麻爬上一段坡,看见了高处的油坊。油坊关着门,像一张衰老的脸闭着嘴,像在生气,等待,绝望。窗台上蹲着一只大狸猫,双眼滴溜溜的亮,看什么都是老鼠或是肉。看见蓖麻的丰乳肥臀地走来,她全身上的羊膻气凶恶地扑来,大狸猫很讨厌,便起身,一耸身,爬上了屋檐,住下,回首俯瞰,蓖麻站在地上仰面看它,一张脸像一片水面一圈圈的波纹荡开。两朵红枣一样的乳头挺立着,毫无羞涩。大狸猫断定她是一个心善而手野的货,会笑着把它一掰两瓣,因为它偷吃过她的一块猪肉。她向猎物招手,大狸猫吓得跑上了屋脊,一个太阳很亮的中午它见过她这样向䦆头一招手就把䦆头坐得大叫,应该是很难受。大狸猫蛇一样溜到了屋后,无音无形了。

大狸猫是在提醒自己,得走动,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会僵死的。这样想着,蓖麻向笊篱家的方向走去。看见路中间的草地上急速滚动这两只黄鼠狼子,蓖麻不知道是雌的撕咬强奸者,不知道都是雄的在决斗,胜者才能爬压雌的,就知道它们是仙,神仙竟打起来了。得劝阻,便咳嗽一声,合掌一拜。两只黄鼠狼子忽然跑走,快如闪电。到了笊篱家院门前,院门关着,蓖麻一看,大吃一惊,一条筷子细的花蛇穿过门栓,挂着。是毒蛇锁门挡着来客。难道今天进不得此门?正在疑惑,只见细蛇翘头,蛇身后缩,退出门栓,贴墙爬走,进入墙缝。屋门上着栓,屋里没有动静。蓖麻推推门,喊“屋里有人吗?”笊篱的话响起来“死不了了,终于有人来了!是䦆头家的啊,你哆嗦哆嗦门,门栓就下来了!”蓖麻开了门,屋里一股骚气,进了里间,床上跪着笊篱,光着身子,腰被老婆的双腿盘着,像树根缠着,动不了身。蓖麻急忙低了头后退,骂道:“两口子操x还叫我来看,不要个脸!”“你蓖麻不和䦆头操x?不是蹊跷事,有什么捂得?要什么脸!叫你来是救我们的命,她把我腰缠住了,我鸡巴拿不出来了!”蓖麻伸手抹把笊篱老婆的脸,讥笑道:“你这个浪娘们怎么这么大的劲,你想夹断自己的男人啊?”笊篱的老婆一下子睁开了眼,露出两道阴险的白光,射了蓖麻的眼,像毒针。“笊篱,她不是你老婆的眼啊!”蓖麻吃惊地往后躲一步,却被笊篱的老婆飞手抓住一拉,劲很大,蓖麻没挣脱。“你别躲,我也想你了!”蓖麻一听,哆嗦着说:“你是莲子?”莲子是笊篱死去三年的老婆。“我要走远门了,回来看看,和笊篱亲亲!笊篱还是好样的!我累了,不说了,歇歇再玩!”笊篱小声说:“她想吸死我,你要把她和我分开!”蓖麻在想法子。莲子的嗓音响起来:“嫂子,笊篱的第三个老婆是你,命里注定的!我现在知道你十辈子前是个皇后娘娘,漂亮聪明,歹毒,你把一个对手砍了腿脚双手,挖了眼削了耳朵割了鼻子断了舌头,大活人成了人彘,丢在茅房了,被屎尿熏着,把她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领着人家的儿子看变成人彘的娘。你这么毒辣也没有个好结局,你最后被二郎神的哮天犬下凡咬了两口,就疯死了!我现在警告你一句,你要躲着狗,别又栽在狗嘴里!蓖麻胆战心惊,脊背发凉,尿了一裤子。笊篱说:你别听她胡咧咧!快给她一耳刮子,打她个魂飞魄散!恼羞成怒的蓖麻上前籀了人家的床单,打了笊篱老婆两耳刮子,掌声惊心。笊篱老婆疼得睁大眼,吃惊地盯着蓖麻,回复了原来的嗓音问:你这个骚x为什么打老娘?看我们操x,你还要脸不要脸?!一听嗓音不是莲子的了,顿时心里踏实,立刻羞红了眼,急忙转头,退到一边,捂了脸,说: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被莲子附了身,要把笊篱吸干巴,笊篱叫我救,打你两巴掌!你俩这骚味,熏得我干哕!笊篱和老婆急忙爬起给蓖麻磕头,蓖麻急忙走到屋外,不做停留,急急地前走。但脑子里出现栩栩如生的笊篱的鸡巴,还摇头晃脑。不由惊奇,男人和男人真的是不一样,有的像驴,有的像狗!䦆头的原来这幺小!以后再看笊篱,蓖麻就心生馋意。有一天,笊篱走进䦆头家,院里没人,喊了一句,没人回应,推门走进屋里,一屋羊膻味,又问一句“谁在家啊?”蓖麻站在院子里,两胳膊挽着袖子,露着雪白的手肚,一只手提着一只不动的小羊羔,另一只手敲弹着小羊羔的肚子,看着屋门喊:谁进了我的屋啊?!笊篱正盯着椅子栏杆上挂的一个大红裤头,猜测是蓖麻穿的,走前一步拿起来闻一闻,然后塞进褂兜里。听见了屋外的吆喝,醒过神来,走出来,看着蓖麻说:进屋没见人,我当是你没在家,原来是忙活羊啊!

我在羊圈里给羊接生,半天下来了这一只,是个母的,可没点动静,死了一样,你麻利给看看!

我来借䦆头的杀羊刀,倒当起兽医来了!说着接过来看两眼,筛晃筛晃,扔到了两步外的地上。

你这个人怎么狠?不死也让你给摔死了!

笊篱不说话,冷笑着看那小羊羔。羊圈里的母羊又凄厉地叫,蓖麻慌忙回羊圈,说着:刀在窗台上你自己拿,我不跌的伺候你,这一窝得三四个小羊,我得麻利伺候它,早降了一星期,活不活的不保险!

头天下午上黑影,笊篱从井上挑着一担水往家走,石渣硌疼了脚,心里很烦,一只大肚子母羊堵在前头路上慢悠悠地走,像散步。母羊屁股碰了前边的水桶,几朵水浪飞到了地上,笊篱照羊肚子就是一脚,母羊差点崴到地上。

羊圈里飞出蓖麻的哭声和骂声:操他奶奶的,又是一只死羔子!

笊篱去看地面上的羊羔子,羊羔子好像动了动腿,以为看花了眼,急忙眨了眨,果然是在动,竟挺动了脖子,往上起身。

笊篱嘿嘿一笑,拍响耳刮子:嫂子,活了,活了,往上爬,往上爬,嫂子有奶,嫂子有奶,往上爬,嫂子,小羊羔子找你要奶喝了!

一动不动大半天的,早死挺挺了,还活了,还找奶喝!它要是能喝奶,它喝一口,我就叫你也喝一口,嫂子我还真能挤出奶来!蓖麻放下第二只羊羔子,开始往外拽第三只羊羔子,惊喜一叫:可来个活的了,奶奶的!

我说它活了你不信,你这个娘们,你出来奶它一口,我也喝一口!

蓖麻高兴地把第三只羊羔子递上母羊的奶头子,提留着第二只走出羊圈,说:死挺挺的了你说它活了,当我三岁小孩子啊!

笊篱站起来提留着那只翘头的小羊羔子转回身来面对蓖麻,喊叫:你睁眼看清了,这是不是活的?亮出你的奶子,我先喝一口,再喂它一口![1]

作者简介

吕蒙,本名吕义国,男,蒙阴经济开发区宝德社区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