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無不敬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君子無不敬,「君子無不敬」,君子不但敬愛妻與子,更重要的是先敬愛自己。然而敬愛自己,卻是源於那顆至誠的孝敬父母之心,因為自己是父母所衍生出來的支脈,「身有傷,貽親憂。德有傷,貽親羞」,懂得敬愛自己,便會謹身守度,不做有辱父母顏面之事,自然也更懂得敬愛他人。
原文
公曰:「寡人願有言也,然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下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公曰:「寡人實固,不固,安得聞此言乎?寡人慾問,不能為辭,請少進。」孔子曰:「天地不合,萬物不生。大婚,萬世之嗣也,君何為已重焉?」
孔子遂言曰:「內以治宗廟之禮,足以配天地之神;出以治直言之禮,以立上下之敬;物恥則足以振之,國恥足以興之。故為政先乎禮,禮其政之本與?」
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必敬妻子也,蓋有道焉。妻也者,親之主也;子也者,親之後也,敢不敬與?是故君子無不敬。敬也者,敬身為大。身也者,親之支也,敢不敬與?不敬其身,是傷其親。傷其親,是傷本也。傷其本,則支從之而亡。三者,百姓之象也。身以及身,子以及子,妃以及妃。君以修此三者,則大化愾乎天下矣。昔太王之道也,如此,國家順矣。」
——《孔子家語•大婚解第四》
有一次,魯哀公問孔子說:「寡人有一事不明,還是希望先生能有所說明,身穿禮服親自去迎親,這禮節也太過了吧?」
孔子聽後,正色回答道:「合二姓之好,以續先聖周公的後裔,作為祭祀天地、宗廟和社稷的主人,君王怎麼會說太過了呢?」
哀公說:「寡人實是鄙陋得很,若沒有這般鄙陋,又怎麼能聽到這番道理呢?寡人想進一步向您請教,卻不知怎樣措辭,還請您進一步告訴寡人吧。」
孔子於是回答說:「天地不合,則萬物不能生長。諸侯的大婚,關係到子孫萬代的接續,怎麼會過了呢?」
孔子接着說:「對內而言,君主和后妃可以在宗廟裡主持先祖的祭祀,像天上之有日月一樣;對外來說,可以處理國家的政教,以建立上下尊卑的禮節。臣下若做了有愧於心的醜事,則可以用禮來挽救他;君王若做了可恥之事,可以用禮來恢復他的形象。所以處理政務,要把禮擺在頭等重要的地位。禮,恐怕是政教的根本啊!」
孔子又直接說道:「往古夏、商、周三代明王,一定尊重、愛護自己的妻與子,這是有道理的。因為妻乃家內之主,子乃祖先之後,豈敢不敬呢?因而,君子無不敬重的。然而談到敬,最重要的就是敬重自己。因為自己是父母所衍生的支脈,怎敢不敬呢?不敬重自己,就是損害自己的父母;損害父母就是斬傷自己的根本,斬傷根本,則它的枝葉也要跟着受到傷害,甚至死亡。妻、子與本身,是百姓所取法的。只有愛自身以及人之身,愛己子以及人之子,愛己妻以及人之妻,那麼深遠的教化,則便推廣到普天之下了。這也是往昔太王的治國之道啊,能夠如此,國家也和順安寧了。」
魯哀公身為諸侯國君,原以為要穿上那隆重的禮服,親自迎娶,禮節似乎太過,然而,一經孔夫子開導才知曉,婚姻原來不單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合二姓之好,續接祖先後裔,為百姓示範,如此重要,怎能不敬慎鄭重呢?何況身為國君,為周公之後,是要與妻子一起祭祀宗廟、天地,對內主持先祖祀祭,對外處理國家政教,又怎能輕忽呢?
因此得知,婚事禮節雖隆重,卻有它深遠的意義在其中,怎可以輕易丟棄,不注重禮儀,不互相敬重呢?
「君子無不敬」,君子不但敬愛妻與子,更重要的是先敬愛自己。然而敬愛自己,卻是源於那顆至誠的孝敬父母之心,因為自己是父母所衍生出來的支脈,「身有傷,貽親憂。德有傷,貽親羞」,懂得敬愛自己,便會謹身守度,不做有辱父母顏面之事,自然也更懂得敬愛他人。
接下來,夫子更是將這敬愛存心,推廣出去,從愛自己,推向愛他人;從敬愛自己的妻與子,推廣到敬愛別人的妻與子;從而,推廣至全國,使國家和順,社會安寧。讓一家的敬愛和順,推廣致全天下的太平安寧,可見,組成一個幸福和諧的家庭,意義多麼深廣長遠。
然而如今,卻有些人對婚姻不慎重,感覺喜歡便在一起,並不考量對方品德,也未能提起家庭責任感。到了婚後,對伴侶又不能夠尊重愛護,說話、舉止過於隨便,甚至說一些傷害自尊的話。如有不如意,又會加以辱罵、毆打,極大影響了家庭的和樂氛圍,也因此影響孩子健康成長。可以說,對伴侶與孩子,都沒有一顆敬愛之心,當然,這種愛敬存心,並非像對父母長輩那般恭敬、孝順,而是真正有家庭責任感,對伴侶關懷照顧,對孩子撫養教育,將孩子培養成一個於社會有用的人才。如此,不僅家庭能幸福和樂,社會也將變得更加和諧,國家也因此更為繁榮富強。可見,有此一顆愛敬存心,不僅有益自身的立身修道,同時也是在齊家、治國、平天下,意義深遠重大,怎能不提醒自己「無不敬」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