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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音乐在外国

内容简介

《外国音乐在外国》是陈丹青之前文集《陈丹青音乐笔记》(2002)的增订版,除增加四篇长文记述欧游音乐观感、删去一篇《多余的素材》已经收录的《钢琴与阶级》之外,另配以精彩图片飨人眼目,全书彩色印刷,纸张柔软细腻,堪称他诸本文集中最为风雅的制作。

2002年,文集初出之际,陈丹青原拟采用内文篇名《外国音乐在外国》为书名,大意是说,人在纽约写给国内读者看,但为编辑改作《陈丹青音乐笔记》,此番再版,恢复原拟书名,不过此时陈丹青已在国内定居十年,谈及书名的变更,他说出另一层意思:“今岁尤其是少说为佳的一年……谈论艺术真是既风雅,又安全……连书名也规避了境内的话题与是非,单说外国音乐在外国。”

1992年,陈丹青受《音乐爱好者》杂志之邀,开始持续写作,遂“开了份宽窄莫辨的旁门左道”。从最初的《灵堂琴声》(1992)到刚刚写成的《在维也纳》诸篇(2009),此书收录文章的写作时间跨度近二十年,堪称陈丹青书写生涯之标本。

此书谈论音乐,以古典为主,兼及流行与民族。作为画家、作家而谈音乐,陈丹青说自己不过是假音乐之名义,而行趣味的批判。他之书写音乐,不单就音乐本身着墨,而是关注音乐所席卷的人生与性命,关注音乐背后的文脉与文化,由此而获致独特的境界与气韵。

此书封面亦由陈丹青亲手设计。原本选择四种颜色,打样以取其一;不过打样出来,颜色均称理想,最后决定,选择三种颜色,制作三种封面,任凭读者选择。此举或为国内首创,虽于发行上有些麻烦,但于读者,却是增加了选择的空间。陈丹青谈及这三种颜色,说是在欧洲建筑中均属常见,而国内却少有使用且用得好的。

作者简介

陈丹青,1953年生于上海,1970年至1978年辗转赣南与苏北农村插队落户,其间自习绘画。1978年以同等学力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班,1980年毕业留校,1982年赴纽约定居,自由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现定居北京。早年作《西藏组画》,近十年作并置系列及书籍静物系列。业余写作,出版文集有:《纽约琐记》《多余的素材》《退步集》《退步集续编》《荒废集》。

原文摘录

天才被认知的一面总是符号:贝多芬老在生气,勃拉姆斯永远苦恼,瓦格纳不可一世,肖邦病怏怏,海顿像个宫廷的小领导——莫扎特躺回家乡的童床了,一头金发,仰面瞧着天花板。其实莫扎特的志向和贝多芬一样,他讨厌故乡,讨厌萨尔茨堡。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场合,听到你意中的熟稔的音乐,又是何等惊喜。电影中的音乐(当然是指好的配乐)会使你神往,骗你下泪(因种种理由,或毫无理由)。……在日常“情境”中,音乐有时比音乐会更有效地呈现音乐,表达音乐。是的,音乐需要情境,有时,音乐就是情境。但音乐并不分分秒秒需要台下的听众。可是耳朵永远醒着。 任何音乐都可以被再度倾听,再次确认。音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不知道谁在听。可是耳朵永远醒着。 我们的耳朵尚有许多永难测知的境界,音响、CD,不过是音乐的诸般境界之一。 最后,乐曲的诞生用得着耳朵么?“音乐”,在一位散步冥想的作曲家耳中(亦或心中)究竟如何发生?因为最后,我们的贝多芬是个聋子。……万籁俱寂。 博尔赫斯还说了这么一段话,大意是:早先希腊人将那个很可能子虚乌有的荷马说成是瞎子,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聋子贝多芬,确有其事,确有其人。是命运、上帝,还是音乐女神存心使他双耳失聪?顺着瞎子博尔赫斯的意思,能不能说:那也是一件经过刻意安排,并由贝多芬合作完成而万世流芳的阴谋?

书评

书是早两个月就读完了的,读完只觉十分适意,特意上来查了一次,想着要不要写点什么。后来一直忙,就搁下了。现在再不写,怕日后只记得那种适意的感觉了,呵。 又翻了一遍目录,说不出喜欢哪篇,因每一篇中都有令人会心的细节。比如《灵堂琴声》里将霍洛维茨,说他仪表非凡,“一位大师,得活到这份岁数,上帝才会给他如此生动的老脸”,看到这里忍不住就翻到前一页,再端详一遍大师尊容;又譬如《外国音乐在中国》里面形容马友友陶然忘机时分免不了皱眉努嘴,此时面相好似“乖孩子故作怪脸,也倒可爱”;再比如《再谈音响、唱碟、听音乐》里说到名家名作,那种随性挥洒的笔触自不必说,有些感言是真的说到人心里去了的:“独奏珍本,听来僻静、安详,全然的孤单,仿佛只是音乐自己在听,你正好悄然在场,也听到了。”多美好。 但是大约也只有在东方,才能在这样的语词里领略这种僻静安详。我们眼里的外国音乐,在西方人那里应当随处可闻,至少某一个时代是的。他们天生能够理解这种美,无须惊异和震动,只要热爱便可;我们不同,我们要安静地、专注地聆听,然后用我们自己的语言来表达,“苍老浑朴,有跌宕断续之美”、“温润出神”或者“干净、清澈”、“正派、真挚”。书后谈到东西方文化差异的时候说不必硬要互通,真正是酣畅淋漓。 真挚这个词似乎在书里出现了很多次,那些好的音乐,无一不是真挚。十岁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地演奏巴赫,惹得老音乐家一脸妒嫉;报考音乐学院的孩子们弹钢琴,没有一个不动听;包括《东方红》这样的政治作品,虽然功底浅薄,也能颂出壮烈的调子来。当然轰轰烈烈之后,还是逃不了凋零的命运。——都是一片纯挚之情。 最动人的描述还是上海老弄堂,“是掌灯时分,弄内有女人下班的高跟鞋走过,有娘姨开门倒水呼唤小儿,家家传出油锅煎炒与碗盏磕碰的合奏,莫扎特在其间狂奔。”我住的地方,常在周末的午后听到楼上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听不出来是什么调子,只觉得音符一粒一粒清楚分明,极其温婉动听。这个时候通常在看书,一个下午就这么懒洋洋地过去了。我平日里爱莫扎特多一些,看到他写莫扎特“他是人类最金贵的男孩”,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是啊是啊”,连忙点头。 他评论音乐,评论生活中的美,遣词用句随意又圆转,看得人一颗心也跟着东张西望。那些话说得多么好啊,他不说的,你想不到;他说了,就好像是你说的一样熟稔平常,理所当然,直指人心。以前看过辛丰年音乐笔记,也不是不好,不过不如陈丹青的圆活,一字一句如斧凿刀劈,撼动不得,这是另一种美。

说到这里忽然回忆起春天的时候,在图书馆里抱着牛津音乐词典逐条阅读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由得叹一口气。还有那么多书没有读完,就要离开。还有那一年的冬天,去学校礼堂里听一场铜管音乐会,嘹亮动人,都是无可言说的美。之前之后,我都不再有幸亲身到现场,听任何一场音乐会。于是那样的记忆,就永远留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夜晚。音乐之于人的记忆,侵肌入骨。 [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