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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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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蛙》中国当代作家南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夜蛙

蛙,总是大多数生长在农村的田野之间,趁着山间的碧绿和淳朴顶着天,踏着地;城市里的蛙也是少有的,但却虚伪而高贵着,公园的蛙池大抵只能算装饰罢,高高的石栏杆尽是美图雕刻。小时候,我们总是嬉闹着捕蛙,那时的大人们也大多视为孩子消遣时间,添一份童真罢了,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们,蛙是益物,不应捕捉,但依然不常看到有人食用,才觉得有些许的伤心和失落,究竟因为什么而伤心、失落,只是在童年多了许多懵懂。

当年的蛙是啥蛙,至今我也没有清楚过来。黑斑蛙、泽蛙、金钱蛙、虎蚊蛙、林蛙、角蛙、牛蛙、胡子蛙、峨眉树蛙、弹琴蛙、飞蛙、斑腿树蛙、浮蛙、姬蛙、雨蛙、湍蛙、蟾蜍。年龄之外的专业要求确实使我在当时留下了无尽的悲伤,更无从谈起依照它的叫声识别它的种类了。

夏夜,总是很热闹的,只要夜色临幕,厨房的炒菜声,餐桌上的絮语声,孩子的嬉闹声,全然淹没在蛙鸣声里,那时的孩儿也总是习惯在蛙声里享受白天没有的关切,热饭虽是粗糙的,却硬是多了一份醇香。稍大一点的孩子淘气的抓一只放在饭桌前,边吃边聊,也有试着喂饭的,但要是大人见到准会被骂的,因为这是剥夺孩子生存的行为,大人是不允许的。蛙,似乎知道大人们的心思,它总是不会吃的,只是在一边睁大着眼睛,圆圆的注视着挑逗它的小孩,嘴唇紧闭,生气的蠕动着咽喉,肚子冲着鼓鼓的气,只要你用心的听,还有隆隆的反抗声;有的蛙,干脆闭目不视;有的蛙,哇哇而鸣。大抵只有孩子饭后,找一个宽敞的地界用木棍驱逐它,方会开始跳动,这便是最有趣的童话了。

雨天,在夏季是最凉爽的,从厢房到堂屋连着青色瓦片,雨水顺着瓦沟而下,连绵不绝,雨水直击到房屋的台阶,四溅的水珠晶莹剔透;台阶是巧手的石匠雕琢的条石,一条接着一条,自祖上一直延续到今天,但若不是知情的长者定不能言中它的年限的。每逢这时,一群孩子总是争先恐后的手捧白天捕到的蛙来到台阶前,找一个位置坐下,让蛙沐浴在雨水中呼吸着新气,美美的洗上一个裸澡,大抵这样,它才会感知到小主人的关切;这时的蛙,也是最享受的了,它很少鸣叫,似睡非睡,也或许趁着夜色装着睡去,反正就是懒瘫在稚嫩的手心里。有一次,村里的小五在夜色中赛跑雨水来临,怀里的蛙足足昏睡了二十分钟有余,他总是喜欢带着心爱的蛙到我家的台阶下沐雨,细嫩的双脚裹着看似有些年限的裤脚,补丁紧紧的保护着那双小腿,但常常还是有些破洞交换着夜里的空气,有些湿润。那时要是谁能捕到又肥又大的蛙,会让童群羡慕好一阵子的,不管走到那里,总会收到羡慕的目光,当然不是英雄,也算不得英雄,唯一一致认可的英雄并是大家的爱物——蛙,因为蛙总是惩治害虫的!

屋前的那坵水田着实是块风水宝地,它不光负责着全家人一年四季的口粮,还是蛙群的福地,憨厚的田埂高高的守护着,秧苗和杂草厚厚的覆盖着,绿色足以填饱你的双眼,溢出你的眼眶,一脚总是踩不到底的,脚底吱吱的舒展声在缓缓的节奏中分明消减着忙碌。蛙,探出一个绿头,消融在草色之中,如果你想及时发现它,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切莫以为它如实是井底之蛙,它的世界远在我们之外。大人们似乎总能读懂蛙声的寓意,蛙叫播种,蛙叫下雨… …暴风雨总是应验蛙叫的预示,若是蛙声躁动,必会电闪雷鸣,整个夜并在夜雨中沉寂。菜园子总不会幸免于难,唯独可以让孩子欣喜的并是晨起在地上就可以捡到果子,即便果肉裸露在皮外呈现出碎碎的血红,但依旧还是可口的。

巡视,总是蛙群必不可少的例行工作了,即便是裹在秧苗最中间的也逃脱不了它的巡视,不管是高高在上顶着光环还是隐藏深暗,最终都是等到走向覆灭。这项工作这时的蛙,大概才是大人们最爱戴的蛙了,维护群众利益,才能代表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故而得到了维护。那时我们却读不懂大人们的心思的。谷子渐渐地垂弯稻谷杆,四面散开,活生生是把雨伞,蛙大多数时间也是匐在下面的,也许你认为那是为它撑起的一道保护伞,其实恰非如此那般,它是忠实的守护者而已,既然是守护者,就得履行不图回报的指责,那时你常常不经意间听到的扑通扑通声并是它在履责。

稻花有米白的,稻在自体授粉时,雄蕊上的花药会破裂,花粉相当细小,会随风力和稻的摇摆,落到隔壁雌粉上头。早稻和中稻的稻穗从叶鞘抽出后的当天,就有部分小穗开花,二至三天就达到盛花期,以后逐渐减少;晚稻在露穗后的第二天才开花,到了第四五天才逐渐旺盛,开花比较分散。一个稻穗开花的天数,同品种、气候和稻穗大小而有不同。一般从开花开始到全穗开完,早稻需要5天左右,中稻需要6—7天,晚稻需要8天左右。每天开花的时间,因品种和气候而有所不同。早稻和中稻比较早,晚稻比较迟。在正常情况下,一般在上午9时开始开花。中午最盛,下午4时以后开花较少。一朵花开放时,从稃片张开到闭合,大约需要1.5—2小时。水稻属自花授粉植物,其天然杂交率一般在0.2—4%之间,最高可达5%。越是温度较高的地区,越是开花时间集中的品种,天然杂交率就越高;但却常常最怕害虫的入侵了。大人们总会在这个时间段特别的关注了,确保花期不被虫害。蛙,往往在这个时季尤为劳累,因为从早到晚,它都得维护稻田的廉洁,不容一点的腐蚀,那时我记得蛙鸣是最好的声音了,至少大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稻谷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那时的孩子如今已是父亲,还是在那里,听蛙声,看社会,读人生。

夜色又来临,青瓦下,台阶上,一个人静坐着,等待着,蛙,又叫着……[1]

作者简介

南鹰,原名杨锐,土家族,贵州沿河县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