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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保鏢傳統相聲,以馬志明、黃族民表演的較出名。 大致內容來自張壽臣的《倭瓜鏢》,講述20世紀初,倆習武的兄弟由於學武不精在保鏢時鬧笑話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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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文本

乙:啊,這回我們說段相聲。 甲:我們中國的文學呀,特別的深奧。 乙:是啊。 甲:中國的武術特別的深奧。 乙:哎,過去是保衛祖國,現在也是鍛煉身體呀。 甲:提起文學來呀,我比較差一點兒。 乙:噢?沒什麼研究? 甲:要提起練武來。 乙:更差點兒嘍? 甲:那我還是一位練家子。 乙:誰呀? 甲:我呀。 乙:您是一練家子? 甲:哎。 乙:練吧,練吧。這腦袋都練得跟棗核模樣了還練哪? 甲:怎麼?你說我長得比較瘦一點? 乙:哎,幹嗎比較瘦一點啊?您這都夠瘦的啦。 甲:您說我長得瘦? 乙:哎。 甲:你不懂。 乙:啊? 甲:練功夫不在胖瘦。 乙:是啊? 甲:哎!愣讓它筋長三寸,不讓它肉厚三分。 乙:那是為什麼呀? 甲:筋長有用,肉厚體沉。 乙:噢! 甲:講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 乙:惟獨您,也露不了相。 甲:沖你,今天我露一手。 乙:露一手?打趟拳? 甲:不!露一手氣功讓你看看。 乙:氣功? 甲:哎。 乙:這我可得開開眼。 甲:注意呀。(姿勢) 乙:這幹嗎呀? 甲:就我這胳膊,你怕不怕? 乙:還得捧着他點兒。我還真怕。 甲:不單你怕,連我都怕。 乙:你怕它什麼呀? 甲:我怕它折啦。 乙:趕緊放下來吧。我怕它折了那骨頭扎着我。 甲:我練的是兵刃拳腳。 乙:兵刃是什麼呀? 甲:刀、槍、劍、戟、斧、鉞、鈎、釵、鞭、鐧、錘、抓、鏜、棍、槊、棒、拐子、流星。什麼帶鈎兒的,帶尖兒的,帶韌兒的,帶刺兒的,帶峨眉針兒的,帶鎖鏈的,扔出去的,勒回來的。我是樣樣—— 乙:精通? 甲:稀鬆。 乙:哎……稀鬆啊?稀鬆二五眼哪? 甲:樣樣精通。 乙:哎,得精通。 甲:你要不信的話,這麼辦。十八樣兵器,你把它拿來,一樣一樣我把它—— 乙:練了。 甲:賣了。 乙:賣啦?賣了我也會呀? 甲:拳腳分為兩種, 乙:哪兩種啊? 甲:內家拳、外家拳。 乙:這個內家拳是? 甲:無極、有極、太極、兩儀、四象、形意、八卦。 乙:外家拳呢? 甲:少林譚腿、大洪拳、小洪拳、八仙拳、地趟拳、小架子猴拳。我練的是貓縱、狗閃、兔滾、鷹翻、蛤蟆蹦、駱駝縱。 乙:這功夫全沒瞧見過。 甲:內練一口氣,外糙筋骨皮。 乙:內練一口氣? 甲:東方朔《洗髓經》,達摩老祖《易筋經》。 乙:外糙筋骨皮呢? 甲:金鐘罩、鐵布衫兒、硃砂掌、棉砂掌,這功夫怎麼樣? 乙:太好啦。 甲:我不練。 乙:不練?不練你說它幹嗎呀? 甲:我練的功夫啊,在這兒哪。 乙:頭頂上? 甲:對。這叫「貫頂」。 乙:噢,油錘貫頂。 甲:油錘怎麼貫頂啊? 乙:腦袋上頂塊石頭。旁邊兒站一人,拿一大錘子,「啊!開!」就這一下,那石頭粉粉碎了。腦袋,紋絲不動。 甲:那叫什麼呀?練功夫?那叫玩兒。 乙:玩兒?有那麼玩兒的嗎? 甲:我不練那個。 乙:您練什麼呢? 甲:我練的是「火車貫頂」。 乙:火……這火車怎麼貫頂啊? 甲:拿我這腦袋,撞那火車。 乙:哎喲,還得上車站裡邊去,拿腦袋「咣咣」撞!人家要說開車了,您趕緊躲開。 甲:站裡邊兒?不,開着! 乙:開着? 甲:哎。 乙:火車開着愣拿腦袋撞? 甲:開着!我還是有的撞,有的不撞。 乙:撞的呢? 甲:快車我撞。 乙:慢車呢? 甲:不撞。 乙:怎麼不撞啊? 甲:沒勁哪。 乙:馬力不足。 甲:哎!在三道揚旗以外,我蹲襠騎馬式,把氣運到腦瓜門兒。 乙:是。 甲:這有名兒, 乙:什麼名兒? 甲:這叫「天花覆蓋」。司機他沖我一拉笛兒,「嗚!」知道怎麼意思嗎? 乙:讓您躲開。 甲:躲開呀?幹嗎來啦?照這兒來。(指頭) 乙:照這兒來? 甲:離着火車還有四五尺,悠起身兒來,「咚」這麼一撞,火車過去,您瞧我這腦袋。 乙:照舊? 甲:碎啦。 乙:碎啦?碎了我也會呀! 甲:那應當呢? 乙:應當是紋絲兒不動。 甲:你撞去? 乙:我擱不住。 甲:我也擱不住啊! 乙:噢,你也擱不住? 甲:練功!我投名師,訪高友。 乙:那倒是。 甲:提起我來「無名白」,提起我們老師來,大大有名,誰人不知,哪一個不曉? 乙:您的老師貴姓高名?他的仙鄉何處呢? 甲:家住在京西,下坎兒虎嶺兒的人。讓您這麼一聽,那就是…… 乙:行啦,行了。別說了,哪兒啊? 甲:虎嶺兒。 乙:北京西邊兒那個虎嶺兒啊? 甲:啊,對對對。 乙:虎嶺兒那兒出幹什麼的? 甲:練把式的? 乙:你別蒙我啦。 甲:武術家。 乙:什麼呀?虎嶺淨出賣粽子的。一到頭五月節就來了,背一木頭柜子,「『江米小棗兒』的,大粽子!」 甲:您說什麼? 乙:虎嶺淨出賣粽子的。 甲:虎嶺嘛,淨出賣粽子的? 乙:哎,對嘍。 甲:那麼,閣下是貴處的? 乙:北京的。 甲:北京的都是說相聲的? 乙:都……都說相聲誰聽啊? 甲:都賣粽子誰吃啊? 乙:喲?在這兒等着我呢? 甲:瞧不起人呢!就憑我師傅那名聲,賣粽子啊? 乙:你們老師貴姓啊? 甲:姓江。 乙:他的大號? 甲:名米字小棗兒。 乙:哎……還是粽子啊?江米小棗兒可不粽子嗎? 甲:教了兩個徒弟, 乙:都誰呀? 甲:我跟我哥哥。 乙:您叫? 甲:白糖的。 乙:你哥哥? 甲:餡兒的。 乙:你們倆小粽子啊? 甲:有一天,我跟我哥哥在後當院,正在捋葉子呢。 乙:噢,捋鐵葉子? 甲:不,葦葉子。 乙:捋葦葉子幹嗎? 甲:捋得了好包啊。 乙:還是粽子啊。 甲:捋鐵葉子。 乙:對嘍。 甲:我師傅叫我們哥倆,「呀呀!我的大徒弟!呀呀,我的二徒弟呢?」 乙:叫徒弟幹嗎還得「呀呀」的? 甲:壓壓它瓷實啊。 乙:還是粽子啊? 甲:我跟我哥哥來到前當院兒,沖我師傅一抱拳:「師傅您叫我們小哥倆哪旁使用?」我師傅問:「你們哥倆這功夫練的怎麼樣啦?」 乙:關心他們。 甲:我哥哥沒言語。 乙:人家慎重。 甲:我說呀,「成啦!」 乙:成啦?這話太大啦。 甲:我一說「成啦」,我師傅惱了。 乙:那還不惱。 甲:「什麼?成了?你們這個胎毛未乾,黃牙嘴子未褪,愣敢說成啦?師傅我練了多半輩子,不敢說成。」 乙:是啊。 甲:「你這不成了嘛,好了,師傅我不教啦。」 乙:惱了不是。 甲:「喲!師傅你不教了。」 乙:別介。 甲:「太爺不學了。」 乙:跟你師傅稱「太爺」? 甲:話擠到那兒啦。 乙:什麼行為呀? 甲:我師傅一賭氣呢,走了。 乙:上哪兒啦? 甲:到了北京前門外,糧食店兒,會友鏢店給我們哥倆報上名了。 乙:幹嗎呀? 甲:讓我們哥倆保鏢去。 乙:保鏢? 甲:有一天,我跟我哥哥正在後花園中傳槍遞鐧, 乙:您還學「羅成」呢? 甲:忽聽有人叩打我的柴扉, 乙:有人叫門就完了。 甲:「外邊何人擊戶」? 乙:什麼叫「擊戶」啊? 甲:有人敲門。開開門我這麼一瞧:原來是前門外會友鏢局請我們哥倆保趟鏢。我們這麼一聽哪,露臉的日子到了。 乙:是啊。 甲:能夠不去嗎?跟我哥哥打點好了行囊包裹,隨手傢伙帶好嘍,到了前門外糧食店兒會友鏢店,門口站着一位老達官,八十多歲,鬍子挺老長,精神百倍。帶領三十多名啊,完全是高的高、矮和矮、胖的胖、瘦的瘦、胖大魁偉,瘦小精神,咳嗽都二踢腳。 乙:什麼聲兒? 甲:「嘭兒——啪!」 乙:有那麼咳嗽的嗎? 甲:老達官說:「不知二位鏢夫駕到,未曾遠迎,當面恕罪。」 乙:你怎麼說的? 甲:我說:「豈敢,豈敢,咱家來的魯莽,田大人你就恕個罪兒吧。」 乙:這是您嗎? 甲:《黃金台》。 乙:唱《黃金台》幹嗎? 甲:犯了戲迷。 乙:別犯戲迷了。 甲:攜手攬腕往裡請。到了後院兒,我這麼一瞧啊——有一座樓,三丈多高,不走樓梯兒。 乙:那怎麼上去呀? 甲:起平地往上躥。 乙:要是躥上去? 甲:吃飯飲酒。 乙:躥不上去呢? 甲:連水都喝不着。 乙:這是看看你的能耐。 甲:老達官一抱拳:「二位,上邊兒見。」一提溜衣裳巾兒,來個「八步趕鞫」,三縱,「噌噌噌!」到樓底一跺腳——「噌」! 乙:怎麼樣? 甲:上去了。 乙:這叫把式。 甲:我哥哥,沒動地窩,來個旱地里拔蘿蔔,一提溜「噌」! 乙:停!別「噌」啦!你先等等吧!那個叫什麼?「旱地拔蘿蔔」呀?人那手功夫叫「旱地拔蔥」。 甲:那地下什麼不種啊? 乙:那不行。那功夫叫「旱地拔蔥」。 甲:依着你,旱地拔蘿蔔蔥。 乙:蘿蔔蔥幹嗎呀? 甲:你一半兒,我一半兒啊。 乙:不行!就得旱地拔蘿蔔……不,不!拔蔥。氣得我胡說八道的。 甲:一提溜,也上去了。 乙:這叫武術。 甲:該瞧我的了,藝高人膽大,不是三丈多高嗎? 乙:是啊。 甲:來個花招兒。 乙:什麼花招兒? 甲:旋風腳,「叭!叭!叭!——日!」勁兒大,上房啦。 乙:人上房啦。 甲:鞋。 乙:鞋呀?鞋怎麼上房啦? 甲:噢,沒釘鞋帶兒? 乙:釘倒成傻小子啦。(推甲)你還練過呢?一推差點兒沒趴下? 甲:他……不是我沒防備你嘛。 乙:沒聽說過。哪個武術家要打架了——「你先等等!我先防防。」像話嗎? 甲:我忘了嘛。 乙:不怎麼樣。 甲:我說:「來人哪!」 乙:怎麼樣? 甲:「搬梯子夠鞋。」 乙:真說的出來。 甲:梯子立到那兒了,我也爬上去了。 乙:這點起色。 甲:把鞋夠下來,穿好了。到裡邊我一瞧,預備好了全羊大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達官開始跟我們哥倆談話。 乙:怎麼跟您說的? 甲:「這次請二位出山並無別事,就是保趟鏢。東路鏢、西路鏢、南路鏢有人敢保。獨單北路鏢賊人太多、賦人太廣,二位敢否?」 乙:你怎麼說的? 甲:「老達官,你且住口!休長賊人的威風,滅我們哥倆的銳氣。」 乙:就是。 甲:「不就北邊有賊嗎?」 乙:迎上前去! 甲:「打南邊兒跑。」 乙:嗐!繞着跑啊?不像話! 甲:我說:「迎上前去。」 乙:對嘍。 甲:老達官一抱拳:「二位,下邊兒見。」一個墊步,躥在樓窗翻筋斗的跟頭,腳紮實地,四兩棉花相仿。 乙:這是夠多輕啊。 甲:我哥哥來個墜溜子架式。 乙:什麼樣啊? 甲:頭朝下,腳朝上,離地還有四五尺,雲翻轉身,鯉魚打挺,上身不搖,底身兒不晃,就跟一小貓似的。 乙:這功夫多好。 甲:該瞧我的了。還得露一手兒! 乙:露什麼呀? 甲:我一抱腦袋,順那樓梯兒,「嘰里咕嚕,啪啪!」 乙:竄下來了。 甲:骨碌下來了。 乙:嗐!怎麼骨碌下來啦? 甲:爬着上去的呀。 乙:這兒滿挨着呢。 甲:不是挨着。因為那個「骨碌」比走着快。 乙:沒聽說過。那「骨碌」會比走着快呀? 甲:要不今天你來的早呢。 乙:我來得早哪……噢?我是「骨碌」來的是怎麼着?玩笑啊? 甲:「請二位過過汗兒。」 乙:「過汗兒」是怎麼着? 甲:練一練,瞅我們哥倆功夫怎麼樣。我哥哥從兵刃架子上, 拿過一杯大槍來。 乙:大槍? 甲:可不能全叫槍。 乙:怎麼? 甲: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大槍為百兵之母、花槍為百兵之賊;單刀為百兵之膽、大刀為百兵之帥。護手鈎有四個字。 乙:哪四個字? 甲:「跨、架、遮、攔」!扎了一趟六合槍。 乙:怎麼叫「六合槍」呢? 甲:內三合,外三合。 乙:這「內三合」是? 甲:心、氣、膽。 乙:外三合呢? 甲:手、腳、眼。有贊為證。 乙:什麼贊呢? 甲:「一紮眉攢二向心,三紮臍肚四撩陰,五紮磕膝六點腳,七紮肩並左右分」。扎完槍,氣不長出,面不更色。大家齊聲喝彩:「噢!好!」 乙:好槍法? 甲:好!完了?該瞧我的了。 乙:對。 甲:我從兵刃架子上,拿過一口單刀來。 乙:哦,單刀。 甲:單刀看手,雙刀看肘,大刀看滾手。 乙:對。 甲:這回我給您成樣成樣。 乙:怎麼着?您要練一練? 甲:哎。 乙:好,我們開開眼。 甲:瞧見沒有:這好比是刀。 乙:您擱下吧。這叫刀啊?這是扇子啊。 甲:就你知道? 乙:啊,我知道,都知道。 甲:還是的呀?比方是刀啊。 乙:比方是刀,您這刀也太小啦? 甲:那沒辦法,我那真刀沒帶着呀。 乙:你那真刀哪兒去啦? 甲:我哥哥修腳呢。 乙:哎……修腳刀啊?那更大不了啦。 甲:比方是刀。懷中一抱,這有名兒。 乙:什麼名兒? 甲:「懷中抱月」。站正了,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耳對肩、沉心伏氣。往後退一步,往前上半步。作一個羅圈兒揖。 乙:這幹嗎呀? 甲:這叫禮節。 乙:還有禮節? 甲:未曾學藝先學禮,咱們這兒禮多人不怪。 乙:對。 甲:哪招哪式練錯了,讓此地老師傅,指摘出來,咱們更改學習。 乙:是啊? 甲:瞧見沒有:這是刀,這是刀把兒,這是護手盤兒。前瞧刀刃兒、後瞧刀背兒、上看刀尖兒、下看綢子穗兒。刀交右手,塌背捋刀——「夜戰八方藏刀式」! 乙:這幹嗎呀? 甲:這叫架式。把式把式,全憑架式,沒有架式,不算把式。 乙:對嘍。 甲:淨說不練嘴把式,淨練不說傻把式。咱們連說帶練,連盒帶藥,連功帶料…… 乙:哎!哪位買大力丸的?有您一份兒,有您一份兒……買了准喜歡。買完別惱,專治腰疼、腿疼、胳膊疼、膀子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牛堵着、馬踩着、驢踢着、車軋着;老爺子咳嗽、老太太喘、是治一位,好一位;治兩位,好……你倒攔着我點兒啊! 甲:真有意思、有意思。 乙:有什麼意思啊? 甲:咱們這兒幹嗎呢? 乙:不賣大力丸嗎? 甲:不是,我這兒練刀呢。 乙:練刀你可嚷什麼呢? 甲:該着我成名。 乙:怎麼? 甲:「嘎啦」一個雷,「刷刷刷刷」——下起雨來了。 乙:哎呀!那可不能練了。 甲:不練?地下鋪的是黃土,一着雨水是滑的,不留神,來一屁股墩兒?那給我師傅江米小棗兒現眼呢。 乙:你就別提那「老粽子」啦。 甲:這個,沒有個十年八年練不了。這叫「登萍渡水」、「走鼓沾棉」。 乙:輕功。 甲:雨越下越大,我倒是越耍越歡。我練的是風不透,雨不漏。淨見刀光不見我,順刀往下流水,我身上連個雨點兒都沒有。 乙:您在當院練刀? 甲:屋裡避雨呢。 乙:嗐。刀呢? 甲:扔當院啦。 乙:淋刀不淋人呢? 甲:這老達官叫好哪! 乙:還叫好? 甲:「嗅,好!」 乙:好練刀? 甲:「好避雨。」 乙:人家那是損你哪。 甲:我倒不理會。 乙:好,都聽慣啦。 甲:「請二位驗鏢吧!」 乙:「驗鏢」是什麼意思? 甲:看保的是什麼?到了後院兒我這麼一瞧:要不沒人敢保呢! 乙:怎麼啦? 甲:四張八仙桌,碼嚴了。都是這麼大,黃澄澄的。 乙:金坨子啊? 甲:老倭瓜! 乙:老倭瓜呀?老倭瓜保什麼勁兒啊? 甲:哎,這倭瓜! 乙:赤金的? 甲:面淡的。 乙:嗐!水倭瓜沒人吃。 甲:你把倭瓜切開啦,往裡頭瞧啊。 乙:暗下珍珠瑪瑙。 甲:還有倭瓜籽兒呢。 乙:還有倭瓜瓤呢! 甲:倭瓜籽兒、倭瓜瓤挖出去,裡邊暗下珍珠瑪瑙,竹籤兒一別,黃土泥一溜封實。這有名。 乙:什麼名兒? 甲:這叫「倭瓜鏢」。 乙:倭瓜鏢? 甲:出鏢車子,喊鏢趟子。 乙:誰喊? 甲:我喊呢。 乙:我聽聽行嗎? 甲:可以呀。 乙:怎麼喊呢? 甲:這麼喊的:「哎!面的老倭瓜嘍!」 乙:你外邊兒賣會吧。應該是「耀武揚威」。 甲:喊的是「耀武揚威」呀! 乙:對嘍。 甲:出齊化門,過東嶽廟、走九亭宮、十八峪、八里橋到通州。進西門出東門,里河、外河、燕京下的三河縣、薊州、到了喜峰口。依着我哥哥是打尖住店。 乙:該歇歇兒啦。 甲:我說:「這會兒不行。頭次保鏢,連夜而行。」鏢車往前走了有四五十來里地,前邊一溜沙梁。鏢車越過沙梁,前邊一片密松林,且聽「吱兒——啪!」一聲響箭,「嗆啷啷……」一棒鑼聲叫響,原來前邊有了賊寇。 乙:有賊了就完啦。 甲:我哥哥一聽前邊兒有賊,要迎上前去。我說:「哥哥,有事小弟服其勞,宰雞何用宰牛刀?」 乙:對。 甲:「小弟前去送死。」 乙:哎……錯啦!小弟擒賊受死。 甲:反正得死一個呀?「哎!拉過我的牛來」。 乙:又錯了,上陣騎的是馬! 甲:哎,騎牛可仿古。 乙:仿哪位古啊? 甲:孫龐鬥智,孫臏騎的不是牛嗎? 乙:哦,是牛啊。那書上說的是神牛。 甲:啊……我這是寶牛啊。 乙:據說他這牛會騰雲駕霧。 甲:我這牛會蹦啊。 乙:會蹦?一蹦多遠啊? 甲:四十。 乙:兩蹦呢? 甲:八十。 乙:買幾年了? 甲:六年。 乙:蹦過幾回? 甲:沒蹦過。 乙:好!廢物牛。 甲:廢物牛?蹦過。 乙:幾兒啊? 甲:有一年我母親病了,想吃通州醬豆腐,用着我這牛啦。 乙:怎麼? 甲:通州離北京四十啊,一蹦到了,兩蹦回來了。多省事啊。 乙:來回用不了五分鐘。 甲:哎,我就抱着小牛,奔西武門大橋。 乙:您抱着牛幹嗎?那麼傻呀,出門兒騎上牛多好? 甲:出門兒就蹦?不行。 乙:怎麼? 甲:通州離北京四十,從哪算呢?西華門大橋。 乙:哎,由那兒算。 甲:我們住在西單牌樓,離西華門還十里地呢,出門兒就蹦?一蹦到不了。 乙:那兩蹦? 甲:過多啦, 乙:合着您這牛,標準就蹦四十啊? 甲:哎。到了西武大橋,把它擺正了。我跟它說:「牛啊,牛啊,我母親想吃通州醬肉。一蹦呢,可就到了,兩蹦可就回來了,你盡忠,我盡孝。」小牛點了點頭。我飛身上牛,照牛胯骨「啪、啪!」兩鞭子。小牛不讓打,就聽「哞兒!」的這麼一聲,我就覺得我渾身涼嗖嗖,再睜眼一看,瞧不見西武門大橋啦。 乙:到通州啦? 甲:我掉河裡啦。 乙:橫蹦啊? 甲:橫蹦啊?有個泥坑還用着蹦? 乙:躥過去啦。 甲:我就給它抱過去了。 乙:嗐! 甲:「抬過我的扁擔來!」 乙:又錯啦。抬過您的槍或者是刀。 甲:哎,使扁擔也仿古啊。 乙:又哪位呀? 甲:「三打祝家莊」,石秀使的不是扁擔嗎? 乙:不錯,是扁擔哪。 甲:我騎着扁擔抱着牛。 乙:哎……錯啦!是騎牛抱扁擔。 甲:反正是這兩樣啊。 乙:這話也對。 甲:到了兩軍陣前,沖賊一抱拳。 乙:江湖的規矩。 甲:「好賊呀,好賊!好賊,大爺呀!」 乙:怎麼管賊叫大爺呀? 甲:我一央告他,不就讓我過去了嗎? 乙:哪兒有那事啊? 甲:那是個狠心賊,不聽這一套,催馬掄棍。我一看棍到了,拿扁擔往上一迎,就聽着「咔嚓」一聲。 乙:棍磕飛啦? 甲:扁擔折啦。 乙:扁擔折啦?完啦。 甲:完啦?槍露出來了。 乙:還有槍呢? 甲:哎!牛馬一錯鐙。 乙:不對!二馬一錯鐙。 甲:我騎的是牛。 乙:對!我把這茬兒給忘啦。 甲:我給他來個「回牛槍」。 乙:什麼呀?回馬……對了,你騎的是牛。 甲:一槍扎空了,讓賊把槍頭攥住了。「拿來!給我!」他一隻手,我兩隻手。 乙:對呀。 甲:「什麼?給你?」 乙:不能! 甲:「不要了。」 乙:不要了?怎麼不要啦? 甲:沒他勁頭大呀? 乙:好嘛! 甲:我這小牛會蹦啊,一蹦四十,哪兒追我去呀? 乙:就是。 甲:我說:「小牛,蹦啊!」 乙:蹦! 甲:倒霉。 乙:怎麼啦? 甲:不但不蹦啦,直往後迫,「哞兒!哞兒!」 乙:這下兒算完啦。 甲:這時候,賊圈馬又回來了。棍又到了。我說:「得!我命休矣!」 乙:完了。 甲:一摸背後,我又樂啦。背後還有雙刀哪,也能護住我的命啊。「噌!噌!」雙刀出鞘,我一撥我這牛頭,牛頭對準了馬面。 乙:好,城隍廟啊? 甲:左手磕開賊人的棍,右手使了一個「海底撈月」。就聽「吭哧」一聲,紅光出現、鮮血直流、斗大賊頭在地下亂滾。 乙:您把賊殺啦? 甲:我把牛宰啦。 乙: 嗨

馬志明傳統藝術功底深厚,深得「馬氏相聲」的真髓,形成了不溫不火、不急不躁、不喊不叫、不葷不鹹的藝術風格。1957年,考入天津戲校學武花臉。1962年,調入天津市曲藝團,正式開始說相聲。1980年,重新登台。1986年4月13日,由侯寶林代收為師弟,拜已故相聲前輩朱闊泉為師。1988年,獲得「星海杯」相聲邀請賽逗哏三等獎。1992年,天津電視台播出馬志明曲藝專場。2005年,從天津曲藝團退休。2007年2月,出版了相聲選集《笑匠雜笈》。2018年5月,被評定為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代表性傳承人。2023年1月23日,參演的晚會《2023天津衛視相聲春晚》播出。其代表作有《大保鏢》《地理圖》《論拳》《報菜名》《文章會》《開粥廠》《賣掛票》《糾紛》《五味俱全》《黃袍加身》等。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