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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请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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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请约我》中国当代作闲敲棋子落灯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天黑之前请约我

国庆这两天有点忙,先是迎来外甥树峰,接着是侄子鹏鹏,再接着是老友、小鱼。

董和我兵分两路,他陪外甥和侄子,我陪老友和小鱼。

喜欢起早,跟我一样爱逛早市的老友天一亮就坐上8路线从婆婆家住的“会展名城”直奔道里而来,我们约在河清街早市见。她下了车走着走着有点迷路,城市与人都在变,城比人变化快、变化大,老友说她的手机导航把她导丢了,我让她就呆在那儿等我,我在“卓展”门前被阳光照暖的石头台阶旁找到走失的她。

两人来到河清街早市,从市场一头吃到另一头:大碴粥、烤玉米、炸炉箅子、豆腐脑、烤地瓜、秋沙果……老友与我忽然恢复了从前上学时大胃王般的好胃口,虽没啥特别好吃的,却吃得热热乎乎,吃得心满意足。

之后我们走江边,两人一起倾听浪花里飞出的那首老歌,抬头看到头顶上有一排排五星红旗在迎风飘动,火红的旗,湛蓝的天,映衬出高饱和度的十月秋色。老友说:“我一下飞机就嗅到了熟悉的北方的味道,这时候才真正感受到南北方的不同。”穿过防洪纪念塔,走上人潮涌动的中央大街,这是我们过去常走的路线。肚子虽已饱饱,经过门口挤满人的“马迭尔”时,我们还是没放过那里的冰棍和酸奶。

2号上午盼来小鱼,老友、小鱼和我,三人一起逛街时,听到两个卖货的女服务员聊天,一个说:“本以为十一能卖的好呢,哪知道根本不走货!”另一个接茬道:“这节骨眼儿,有钱的都出去旅游啦,没钱的在家晒葱腌菜呢,谁还来买东西!”我们仨在旁边听得一乐。

我们三个分在三地,可一见面,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难得聚在一起的夜晚,三人躺在床上,聊兴大发,别后积攒了满肚子的话一泻而出。平时的电话和微信,哪里比得上这样面对面你一言我一语的真切对答。

相处多年之后,我们更懂得珍惜友情,珍惜彼此的遇见。这会儿却又如初见,让我们重新了解彼此。个人的记忆和我们共同的记忆有共鸣、有激活,少年的心事,青年的困扰,中年的羁绊,一个话题未了,另一个话题又起,记忆在穿越时光的隧道,心也在穿越。直到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直到从不远处传来清扫车扫街的声音,我们还聊得全无倦意。

小鱼说:“天都被我们聊亮了,还是睡一会儿吧。”迷迷糊糊中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我感觉自己耳边还像有人在说话。

因为放心不下家中80高龄的老爸,小鱼不能多呆。在旧貌换新还没全换完,还散发着新装修气味儿的老哈站我和董迎来小鱼,又在这里送她返程。

送走小鱼回来的路上收到她发来的微信:“带着老友们满满的爱,我回去了,一夕长谈,感触良多。短短两天,有你们相伴,让我一直有温暖如家的感觉。”

我回:“来去匆匆,下次再见不要等太久。一起开心畅聊,亲切相伴的时刻,是难忘的快乐时刻。谢谢你送我那么多笔,我要用它们写下值得记忆的生活。”

小鱼走后,老友又动身,她从西客站坐高铁延吉,看早已备下好吃好喝在等她回去的老妈。我对她说见面的动作结束太快,还没缓过神,你一下又离老远。老友说:“来追我!”

老友比我洒脱,冲我挥手作别的姿态很帅,不知是不是对着镜子练过?生活就此成了一次次迎接,一场场送别。

今年的中秋是个消停的中秋,没听到几声鞭炮响,也没看到闪烁的烟花。人们对过中秋的热情似乎不高,月饼的销售也相当冷清。央视的中秋晚会只听到一句:明月千里,天涯海角。

安静的中秋夜不见星星,只有一轮朗月在唱独角戏。在厨房准备晚饭时,想着与老友和小鱼的这次小聚,心中很快乐。城里的人如果独爱城里的月光,在这样的夜晚关掉所有的灯,只留月光将城市照亮,会不会很美?

短暂相聚,送走两路人马后,我们赶去香坊陪妈妈和大爷。

跟平常一样,做点好吃的,搓搓小麻将,跟妈妈和大爷一起晒葱,腌下一缸酸菜,还晒了辣椒、萝卜干。老人家丢不下这些老传统,在他们看来晒菜腌菜的秋天才有秋天的样子。

这两日秋风渐起,有些树头发又稀疏了一些,有些树已黄袍加身。爬满墙的青藤开始变红变艳,为斑驳的老墙罩上了一袭彩衣。

老友说:“上飞机的时候厦门34度,稍微动一动就浑身冒汗,下飞机哈尔滨7度,冷的人直哆嗦,但这种冷却是最熟悉的感觉。”

今年哈尔滨供暖期提前,再有两天就开始供暖,冬天悄默声靠近了。 [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