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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翟乃强)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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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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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中国当代作家翟乃强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婵儿

婵儿手里握着给男人买药剩下的一个五毛钱黄硬币,在集上来回转游,想买些小贩的剩菜回家腌点咸菜。她失业三个月了,男人半身不遂在家好几年了,女儿在上初中,她用瘦弱的身子支撑着这个家。

四十岁的婵儿愁的头上有了三分之一的白发,长长的柳眉下,那双明亮的大眼却是高度近视,架在上面的眼镜,只能让她看到附近的一切,却看不到生活的未来。

集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婵儿问菜价从集东头问到西头,什么黄瓜呀、萝卜、等等都是二元多一斤,葱、蒜更是四五元一斤,她这手里仅有的这五毛钱是什么也买不到。幸好这五毛钱是一个硬币,要是五毛钱的纸币,在她手里大概早就被汗水泡成了汤。

“收酸枣了,收酸枣了!”几声吆喝钻入了婵儿的耳内。她萎迷的精神像突然打上了一针兴奋剂似的,高兴地凑了过去问:“老板!酸枣收多钱一斤?明天您还来吗?”

“收呀!一元八一斤,青红酸枣我们都要,你有多少?”那个四十来岁收购酸枣的男人打量着婵儿说。

“没有货,明天您还来这里收购吗?啥时候来?”

“老板,我想明天去摘山枣,下午您再来这里收吧?”

“你一个人摘的太少,我来一趟不合算,你再找上个伴摘我才不亏跑这一趟。” 那老板思量着说。

婵儿像是遇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于是就和那老板定好了明天下午在这里交货。

婵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闺蜜云霞,让她和自己做伴去山上摘酸枣。

次日早上九点多钟,田野里植物上的晨露在慢慢退去,那一人多高的玉米、高粱、还有那些树林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感觉。

婵儿和云霞她俩全副武装:头上戴着白色凉帽,上身穿长袖褂子,下穿长裤,脚穿平底旅游鞋,肩上斜挎背包里面露出一个大水瓶来,在上面还搭着一个蛇皮袋子。俩人戴着手套,拿着镰。她俩有说有笑,走在那崎岖的山路上,两旁地里的蝈蝈在为她俩弹奏着歌唱。

婵儿和云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这大山哪里有酸枣自然了如之掌。每年阴历七月十五后都来大峪沟里摘,因为那里道路崎岖,山势陡峭,荆林丛生,獾猪出没,胆小的人是不敢独自到那里去的。

在这崖边的酸枣棵,已有被人摘过的痕迹,只有高的地方和崖边缘山枣多一点。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们来晚了,来这里是给人家收尾来了!”云霞抱怨说。

“我们俩都来了,还是陪我摘点吧!”婵儿笑嘻嘻的说,并用镰钩过酸枣棵摘了起来。

云霞虽然心里不想来,她老公也劝她不要出来摘酸枣,但她为了婵儿,还是毅然陪着婵儿来到这荒山野岭受洋罪。在摘酸枣时却没有像婵儿那么急急忙忙,高了她就不去采;远了她不伸手摘。一会儿去抓几个蚂蚱;一会儿她就去抓几个蝈蝈,表现出一付很悠然自得得样子。

婵儿装酸枣的蛇皮袋慢慢鼓起来,白色手套上浸出了被酸枣棵刺刺出点点血迹,像是雪地里那盛开的红梅。为了那一元八一斤的酸枣,她只有默默的忍着。每摘一把酸枣,她都在心里清楚数着总数:“一个、二个、三个……”。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个硬币在往她那袋里装,接着又换成了油、盐、菜等日常生活用品。就在她沉浸在痴幻中时,突然就觉得左小腿上像被蜂子蜇了一下,痛的她“哎哟”大叫,她急忙用左手在疼处拍了一下,两个绿微微的马斗蝇随着掌声落在了地下。

“婵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云霞拿着镰冲了过来问。

“哎哟!被马斗蝇蜇了一下,疼死我了,”

“嘿嘿!吻你的这两个马斗蝇一定是两个先生,它们爱你这可是入肉三分,你等着看吧!侍会你被它叮的地方会肿的像两个小鸡蛋,这里面的毒会使你疼一年。你快将伤口捏出一点血来,这样可使毒液会出来一些。”

中午了,婵儿和云霞在一株挂满柿子的柿树底下,坐下来。

云霞从包里拿出几个烧饼和炸肉摆在石头上招呼婵儿过去吃。

婵儿则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馍馍羞涩的放在石头上,转身向堰根走出十几步去挖几棵山韭。因为她家中好几天没有咸菜吃了。

“婵儿妹妹,你没拿菜呀?过来和我一起吃吧,今天我故意多拿了一个人的菜。”云霞打开方便兜里的炸肉,用手赶着几只在炸肉上打转的苍蝇说。

“我今天炒了两个鸡蛋,走的时候忘带来了。”婵儿不想在云霞面前说的太寒惨,便善意的撒了一个小谎。平时她说话的声音就很低,说这瞎话就更没有底气,那声音低的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吃罢午饭,云霞便在一块新收割的谷地里,抱了些谷秸放在这棵大柿树底下,想和婵儿在一起睡会儿午觉。要是平日里,婵儿中午也是睡午觉的,可今天为了挣那几个可怜的小钱,她觉得今天一点也睡不着,又独自去摘山酸枣去了。

“哎呀!蛇!”突然,婵儿惊恐的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向后急倒退了两步,一脚迈到了山涯下,她整个身子就往下一沉,幸好慌乱中抓住了一棵大荆棵秧,才避免了掉下山崖,虽然她没有掉下山涯,凭自己瘦弱的体力还是爬不到涯顶上,她只有大喊:“云霞姐,云霞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山谷中回荡着婵儿那凄惨的呼喊……

云霞本来在大树底下睡得很舒服,猛然听到婵儿的呼叫,惊得她翻身向喊处一看,吓得她顺口说了声:“我的那娘哎,这不是在玩命呀!”她一边向婵儿跑一边喊:“婵儿,不要乱动,我这就过去拉上你来!”

云霞先解下扎腰自做的红绳子对婵儿说:“我先捆住你一只手腕,另一头拴在这树上,防止我们俩一起掉下去。”说着,飞快将另一头栓在了茶碗口粗的柏树上。等她再腾出手来,她一手抓住七八十公分远的柏树,另一只手探过去握住婵儿抓荆棵的手,运足了力气喊了一声:“上来吧!”随着喊声,婵儿被拉了上来。

云霞上前忙解下腰绳,将掉在腚门上的裤子系好,对着浑身颤抖的婵儿说:“蝉妹呀!刚才真是好险呀!我最怕救不上你来也把我拉下去了。”

蝉儿躺在地上静心了一小会儿说:“我的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真倒霉呀!”说着就在地上找寻眼镜。

云霞在草棵里找到了婵儿的眼镜,调侃地说:“蝉妹呀!戴上这小二饼咱们走吧!说不定那条男蛇先生在等着你呢,嘿嘿!要是让它真缠上了我可没辙了!咱还是到别的安全地方去摘吧!”

“那就到赫家林吧,过去我和俺娘在那里开过荒,那里是一大片坟墓,平时很少有人去的。”婵儿整理着袋子说。

“行,今天就依你了,我只是一个陪客,上哪里去摘你说了算。”

她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赫家林。云霞没有再去摘酸枣,她在一棵大柿树下坐着说:“婵妹,你自己去摘吧,我在这里等你。”

婵儿一个人走到了墓地边,看着十多年前她和母亲开的荒地早就没人种了,里面早已经是杂树丛生遮天蔽日。睹物思人,婵儿她又想起了在天堂的亲娘,不知不觉流下了泪水,叹息自己现在混得这么凄凉对不起她老人家。

在云霞的多次催促下,婵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赫家林,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村头,云霞独自提着她摘的山枣回家了。

婵儿也一人背着山枣去集市。幸好那收山枣的商贩还在那里等着。商贩挺热情地把袋子里的酸枣放在电子磅上一称说:“十八斤三两,三十三元。”

婵儿接过钱刚要点一下,就见一辆宝马牌轿车在小贩的三轮车前停下了。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只见她戴着墨镜也不说话,围着婵儿转了一圈才阴阳怪气的说:“婵儿,你叫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比以前更苗条了,你这咱班里最文明人也穿上了世界名牌乞丐服了?”

蝉儿见是同学肖宁,心儿有点虚,因为自己的经济地位真的太差劲了,她看着肖宁淡淡地一笑说:“肖宁,我这辈子没有混出个人样来给同学们丢人了!”婵儿说完转身就走了。

“哈哈哈哈!一岁不成驴,到老是驴驹。你和我们是同学真是老天开的一个国际玩笑!”肖宁望着婵儿的背影在冷笑着说。

当婵儿迈进了自家的大门,心中的委屈一下涌上了心头,泪水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下流了下来,她把袋子和镰放在院子里,跑到屋里把钱扔在桌上,顺势趴在那里就泣不成声。

男人没有先劝她,而是蹒跚地走过来,抖动着手去拿钱,并数着:“一拾、二拾……哎!这里面怎么还有张假钱,人家给你钱你怎么就不好好看一下呢?四只眼还不如一个瞎子呢!”[1]

作者简介

翟乃强,笔名秋月,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残疾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