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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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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馄饨》中国当代作家韩剑锋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宣平馄饨

宣平地处武义县南部山区,宣平盆地里有二条溪,东溪和西溪,双溪环绕,状如葫芦,汇聚到祝村处叫午溪,流到瓯江入海。午溪是瓯江的源头,古时按水系划分,宣平隶属处州府十县。山上有塔叫巽峰塔,坊间称为葫芦口,宝塔正好镇在葫芦口之上,锁住了宣平一地的好山好水好风水。

前些年,在平原地带的人眼里,宣平是穷山恶水之地,确切地来说,是贫穷的代名词,民风淳朴,见的世面又少,于是印象里有了“宣平老实”的烙印。地域歧视一直都有,以前曾为自己是宣平人而感到自卑,与衣着鲜亮的武义同学相比,确实自惭形秽,幸好还有美食。

提及宣平,宣莲花开时节的十里荷廊是十分养眼的,宣平的豆腐也名声在外,若没去尝过地地道道的宣平馄饨,仿佛就没有到过宣平,有那么一丝丝遗憾。每每有朋友自县城或外地来,问及正宗的宣平馄饨,无论如何要去尝一碗。我以前不知道宣平馄饨是如此美味,在品尝了外地的馄饨以后,才知家乡的这味才是最纯正的,也难怪人家慕名而来。

宣平的女人心灵手巧,因地制宜,做出了许多美食,一年四季都有。馄饨是比较洋气的叫法了。少时,到宣平称到县上,毕竟曾是县城所在地,地名就不一样,县前,县后,丰产,二中称县中。老街上的吃食自然也多些,豆腐丸子,炸油饼,山粉粿,那时节馄饨还不叫馄饨,通常的叫法是“面食”。后来读的书多了,也跑了很多地方,才知道馄饨全国各地都有,有许多的称呼和叫法。重庆叫“抄手”,说是因为皮薄易煮熟,在抄手之间就可以端上桌,故名曰“抄手”,更浪漫的说法是有牵起你的手的意思。实在不得其解,吃跟牵手又有什么关系呢?故哂笑而过。浙江上海叫馄饨,湖北人称为“水饺”、“包面”,福建称“扁食”、“扁肉”,也觉怪得很,怎么会有如此的称呼。其实各地的做法差不多,一般用白开水煮熟,放入汤料中,食用时根据个人喜好滴入香油或者酱油。我到现在还是改不了原来的称呼,经常习惯称之为“面食”。

竹客到柳城有30多里的山路,到柳城玩一趟是件大事,路上来回就需一天,还得起早摸黑。曾经和小伙伴赶了好几回“五月十六”传统的城隍庙会,就是赶个热闹,屁也赶不了一个,到老街上吃碗馄饨,看看杂耍,开开眼界,玩玩而已。老金伯是我父亲的好友,每次回桐琴爷爷家要到柳城坐班车,经常需在柳城住一夜,就在老金伯家借宿。老金婶好客,每次去都要端一碗点心,山区最隆重的待客之礼是索面鸡蛋精肉,柳城人会就近到街上煮一大碗面食。热气腾腾地,香气扑鼻,刚好填满走路劳累造成的辘辘饥肠,最后仰脖连那面汤皆饮尽,摸摸嘴角,舒服!

宣平馄饨最传统、做的时间最长的是位于太平路延福堂药店对面的那个小小的馄饨店,旁边是家富篾器店,专做竹篾工艺品,门面不大,一间,十五、六个平方。门口摆了二个煤球炉,煤球炉上放着二只钢精锅,钢精锅的盖子空隙处透出股股热气,一只煮着茶叶蛋,另一只是随时煮馄饨的。右侧的案板上,摆了一米筛一米筛已包好的馄饨,白里透着红,白的是薄薄的面皮,透出的红色是肉酱。左边置有三支高高矮矮的桌子,桌子中间摆着酱油、醋、辣浆、胡椒粉等调料。坐着三三两两的吃客,有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也有正闲坐着低头玩手机的,在里面包馄饨的是爱香娘的媳妇,一刮一捏一放,手法娴熟。

我曾在县前柳城信用社的楼上住过几年,宿舍离馄饨店不到二十米,几乎天天一碗馄饨当早餐,因此相处甚熟。吃馄饨我不喜加酱油,怕酱油的酱红破坏了白汤翠香的原始味道。一点精盐,一勺新鲜的脂油加上香脆的油渣,再撒一大把已经切碎的香菜,淋上陈醋和辣浆,然后从那个小小的瓶子里用力拍出一些胡椒粉,摘了眼镜在汤料的热气氤氲里用调羹捞着,一支一支馄饨慢慢地品尝,煮熟后的馄饨依旧紧致密实。红色的肉点透过薄薄的面皮,鲜嫩的色彩若隐若现,脂油的香味混合着香菜浓郁,闻着便已醉了。

那时老人还未老,面食皮也还是手工她自已擀的,薄且更有劲道,现在,已经全部是机器做了。等候的间隙,我经常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她包馄饨的手一刻也不停歇。馄饨的原材料并不复杂,主料:猪肉馅、薄的大馄饨皮、香菜、葱。辅料: 宣平黄酒、盐、胡椒粉少许、香油、 高汤等 。做法: 将猪肉剁细,拌入调味料,一起拌匀做成馅料。然后每张馄饨皮包入少许馅料,捏拢成官帽式,再放入开水中煮熟至浮起。把调味调好后放碗内,再盛入煮好的馄饨,最后撒入洗净、切碎的香菜及葱花即成。

如今,原税务局下面的正正馄饨店已经进行了改建,装饰更现代时尚,也兼营其它小吃。馄饨里的馅品种也更加多样复杂,具体的也不清楚到底有那些品种。出差在外时曾在一个菜单上看到一个馄饨店品种有:干贝鲜肉馄饨 、三鲜馄饨 、鸡柳蘑菇馄饨 、白菜鲜肉馄饨、鲜肉蛋黄馄饨 、韭菜鲜肉馄饨、 鲜肉虾泥馄饨、板栗鲜肉馄饨、南瓜馄饨、芋泥鲜肉馄饨、火腿鲜肉馄饨等等。我想,这还是馄饨吗?不会是饺子和包子吧,这阵势,整一个馄饨家族。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小酌一杯,下酒菜当然少不了,花生米太寻常,到小店买几碗未煮的馄饨,放入热油中炸熟,色泽微黄时捞出,是绝佳的下酒好菜。馄饨皮已被油炸得金黄,香脆可口,另用2大匙油炒香辣豆瓣,再加入其他调味料炒匀,做成酱,装碟和炸馄饨一起蘸食,一杯浊酒,一颗炸馄饨,那味更好,真的唇齿留香三日不绝。不信你们也可以试试。[1]

作者简介

韩剑锋,爱好摄影、写作,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