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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仪记

封禅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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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仪记

作者马第伯,是东汉光武帝时人,他所写的《封禅仪记》是现今所能见到的最早的游记。东汉光武帝刘秀)建武三十二年(公元56年)封禅泰山,马第伯为先行官,他在《封禅仪记》中详细记叙了封禅时的种种准备工作。

全文

该文辑入《后汉书·祭祀志》,为应劭所引用。

车驾正月二十八日发雒阳宫,二月九日到鲁,遣守谒者郭坚伯将秆五百人治泰山道,十日,鲁遣宗室诸刘及孔氏、瑕丘丁氏上寿受赐,皆诣孔氏宅,赐酒肉。

十一日发,十二日宿奉高。是日,遣虎贲郎将先上山,三案,行还,益治道秆千人。十五日,始斋。国家居太守府舍,诸王居府中,诸侯在县庭中斋。诸卿、校尉、将军、大夫、黄门郎、百官及宋公、卫公、褒城侯、东方诸侯、雒中小侯,斋城外汶水上。太尉、太常斋山虞。马第伯自云某等七十人,先之山虞,观祭山坛及故明堂,宫郎官等郊肆处,入其幕府观治石。石二枚,状博平,圆九尺,此坛上石也。其一石武帝时石也。时用五车不能上也,因置山下为屋,号五车石。四维距石,长丈二,广二尺,厚尺二寸,名曰立石。一枚,刻文字纪功德。

是朝上山,骑行,往往道峻峭,不骑,步牵马,乍步乍骑。且相半,至中观留马。去平地二十里,南向极望无不睹,仰望天阙,如从谷底仰观搞峰。其为高也,如视浮云,其峻也,石壁窅窱 ,如无道径通,望其人,端如行朽兀,或为白厂,久之白者移过树乃知是人也。殊不可上,四布僵卧石上,有顷复苏。亦赖斋酒脯。处处有朱水,目辄为之明。复勉强相将行,到天关,自以已至也。问道中人,言尚十余里。其道旁山胁,大者广八九尺,狭者五六尺,仰视岩石松树,郁郁苍苍,若在云中。俯视溪谷,碌碌不可见丈尺。遂至天门之下。仰视天门窔辽,如从穴中视天。直上七里,赖其羊肠逶迤,名曰环道,往往有更索,可得而登也。两从者扶牵,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顶,如画重累人矣。所谓磨胸 石,扪天之难也。初上此道行十余步一休,稍疲,咽唇焦,五、六步一休,蹀蹀据顿,地不避湿暗,前有燥地,目视而两脚不随。

早食上,晡后到天门郭,使者得铜物。铜物状如钟,又方柄有孔,莫能识也,疑封禅具也。得之者,汝南召陵人,姓杨名通。东上一百余,得木甲。木甲者,武帝时神也。东北百余步,得封所,始皇立石及阙在南方,汉武在其北。二十余步得北垂圆台,高九尺,方圆三丈所。有两阶。人不得从,上从东陛上,台上有坛,方一丈二尺所,上有方石,四维有距,石四百有阙。向坛再拜谒,人多置钱物坛上,亦不扫除。国家上见之,则诏书所谓酢、梨、酸枣狼藉,散钱处数百,币帛具,道是武帝封禅至泰山下,未及上,百官为先上跪拜,置梨枣钱于道,以求福,即此也。

东山名曰日观,日观者,鸡一鸣时,见日始数出,长三丈所。秦观者望见长安,吴观者望见会稽,周观者望见齐西。北有石室,坛以南有玉盘,中有玉龟。山南胁神朱,饮之,极洁美利人。

日入下,行数环。曰暮,时颇雨,不见其道。一人居前,则先知蹈有人,乃举足随这,比至天门下,夜入定矣。

注释译文

注释

应劭:东汉学者,字仲远,少年好学,博览群书。灵帝时,以孝廉被征召。现存著作有《汉官仪》、《风俗通义》等。《风俗通义》内有大量泰山史料,如《封泰山禅梁父》、《五岳》等。

《封禅仪记》:留存于世的最早的游记,由马第伯作,记叙了建武三十二年(56年)的泰山封禅仪式。

登陟:登上。

端如:端然,庄重的样子。

赖:依靠,仰使。赍:带着,怀抱着。

逶迤:蜿蜒曲折。

休:停下来休息。

燋:干渴,如同火烧般。

牒牒:迭迭,频频。

骆驿:连续不断。

脱略:脱漏省略。

窅窱 :深远、深邃的样子。亦作“窈窱”、“杳窱”。

译文

应劭的《汉官仪》载录的马第伯《封禅仪记》,正是记录了建武年间到东边祭祀上天的典礼的事,每提到皇帝时就称做国家,文章叙述山势峻峭险要、登攀劳累困难的情状非常精细,我喜欢诵读它。文章大致写道:“这天早上上山,骑马而行,常常道路险要陡峭,就下马步行牵马,一会儿走路、一会儿乘马,基本上各占一半。到了中观,留下马匹。抬头远望天关,好像从山谷底下仰看高峰一样。山的高耸,如同看飘浮的云彩;山的险峻,石壁深远,好似没有山间小径。远远地望见山上的人,确实像行走的枯树在摇晃,有的像是白色的石头,有的像是雪。长时间地看着他,白色的物体移动经过树木时,才知道是人。实在上不去时,就四散开来僵直地卧倒在山石的上面,也幸好带着酒和肉干,到处都有泉水。

再努力地互相搀扶着行走,到达了天关。我们自认为已经到了,问路上的人,却说还有十多里。在那道路旁边,山的两侧,抬头看岩石上的松树,苍翠茂盛,犹如在浮云之中。低头看山谷中的溪流,石块累累,不能看清它们的尺寸。又直着向上七里路,靠的是那弯曲漫长的羊肠小路,名称叫做环道,常常有绳索,可以用来攀登。两个随从的人在旁边扶着,前边的人拉着向上爬,后边的人可以看见前边人的鞋底,前边的人可以看见后边人的头顶,就像画中那样。刚走上这条路,走十多步歇一次,渐渐疲乏了,喉咙嘴唇干渴,五六步就歇一次。

休息时跌跌绊绊地双手支撑一下坐倒在地上,也不管坐在阴潮的湿土上,前面有干燥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两条腿却迈不动。”文章又写道:“祭完上天以后,皇上命令众官员按顺序下山,皇上跟在后面。道路拥挤窄小,随从跟着爬上斜坡,站起来举近火把,停下来时也接连不断。随从敲击大石头,石头的声音真是响亮,但却没有谁敲石头跟他相应相和。肚肠鸣叫不能停止,嘴里也不能沉默而气喘不止。第二天,皇帝的医官询问皇上的身体状况,皇上说:‘昨天上山下山,想走就迫近前面的人,想休息就会被后边的人踩上,道路险峻危险。但我不劳累。’”文章还写道:“东面的山叫做日观,鸡一叫时,就看见太阳将要出来了,有三丈多长。秦观那地方可以看到长安,吴观那地方可以望见会稽,周观那地方可以望见齐地。”大致记叙文笔的精细都像这样,可是没有被过去的贤人称引;秦、吴、周三观,也没有人曾经提到过。应劭的书有脱漏省略,只有刘昭所补注的《东汉志》有这篇文章,也不是全篇了。

简析

这是东汉马第伯记写其汉光武帝封禅泰山的经过的文章。虽不是典型的游记,但描绘山势的高峻,登陟的艰难,却极细腻、真切。作者通过在不同的高度,仰视不同景物,所接生的不同的感受;表现山高路险。他从谷底仰视不同景物,觉其高如浮云,峻若无路;人 天关仰视岩石松树,若在云中;仰视天门,如穴中视天。他写山势渐高,登陟愈难,也很有层次:从乍步乍骑,到留马中观,到:“殊不可上”、“勉强相将行”;从前牵后扶,“十余步一休”到“咽唇焦,五六步一休”,到“蹀蹀据顿地,不避湿暗”,以至“前有燥地,目视而两脚不随”,读来宛如目睹身受。 [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