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小弟(步驚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重新導向自 小弟(笔墨流殇))
前往: 導覽搜尋
小弟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小弟》中國當代作家步驚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弟

「哥,爺爺的病已好轉,你放心工作吧!抽不開身就不要回來。」剛下班,就接到了小弟從老家打來的電話。

「哦,好的好的,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我掛斷了電話,卻陷入了深思:這還是昔日那個不諳世事孤僻任性的小弟麼?不是,這分明已是一個有擔當、懂冷暖的男子漢了。

我家兄妹四人,我最大,小弟排行第四。小時候,小弟生得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見生人便臉紅,即便是寨子里鄰居們叫他,他也極少答應。為此,父母沒少擔心:小弟怎麼這麼內向,以後怎麼辦呀!

農村的孩子是在山坡上翻滾、農田裡嬉戲長大的。抑或是農村孩子的天性,不知何時起,小弟竟練就了一身爬樹絕招。我當時尚在上師範,暑假回家,親眼見到小弟「噌噌噌」幾下便爬上一棵兩人合抱的老闆栗樹,站在樹枝上搖搖晃晃地打板栗。我不由為他捏着一把汗,直到他安全回到地上,才開始撿板栗

我當時尚且不知道,小弟爬樹為何如此敏捷,現在看來,可能算是一種運動天賦吧!

這種運動天賦,在小弟上初中後,便得到了證實。無論是長跑、短跑、跳高、跳遠,小弟都出類拔萃,尤其是跳高,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上初中二年級,小弟代表母校永興場中學參加全縣中小學生運動會,只輕輕一躍,便拿到了初中組跳高冠軍。當小弟把大紅證書拿到我面前時,那是一種怎樣的自豪呀!

然而,榮譽帶來卻不僅僅是光環,尤其是在那個青春萌動的年紀。不知何時起,小弟身後多了一群和他年紀相仿的小伙子,他們上學同路,放學同歸,一起打球運動,一起玩耍嬉戲,幾乎形影不離。

對此,我開始還不是很在意,直到下面這件事的發生。當時,我已在鄉中心完小教書,小弟隨我搭餐。一天下午,忽然接到小弟班主任的電話,讓我到鄉中學去一趟,我預料着,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到了中學才知道,原來是下午的音樂課上,小弟卻在做數學作業,老師責備道:「上甲課你做乙事,要做到外邊做去!」年少氣盛的小弟並沒有領會到老師的真正意圖,一賭氣,竟真的捧着書朝教室外走去。小弟剛走到教室門口,平時和他玩成一夥的男同學,也跟着朝教室外面走去。這下倒好,教室里空了一大片,只剩下十幾個女生還呆在教室里,音樂課,無法繼續上下去了。

我聽老師這樣一說,頓時火冒三丈,衝着小弟大吼起來:「你搞什麼?帶着一幫人逃課?我也是個老師啊,我不求你給我爭多大的光,至少別讓我丟臉!我現在替你感到臉紅!」當着這麼多老師,這麼多的同學,比我高半頭的小弟被我罵得大哭,他一邊哭着,一邊解釋:「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隨我一起出去啊!」

懵懂少年的成長,往往帶着幾分任性,戰勝了任性,人才會慢慢走向成熟。

爾後,小弟再沒有和老師發生矛盾爭執,學業成績也一路上升,初三畢業會考,小弟順利考入瀘溪縣第一中學。鄉中學的老師見了我便誇讚小弟:「你弟弟不錯啊,成績好,又有體育專長,到一中再好好發展一下,一定是考北體院、武漢體院的好苗子啊!」我們一家人都欣喜異常,父親還叫來親朋擺酒慶賀,仿佛小弟已經進了北體院一樣。

然後命運往往卻是這般不可揣測。

那年暑假,是全縣中學生籃球賽,全縣各中學均需組隊參賽。那時的縣教育局球場是怎樣的氣氛呀!內三層,外三層,全是人。隨着一聲哨響,球賽開始了。運球、傳切、投籃、防守、拼搶,吶喊聲,叫好聲,哨響聲,此起彼伏。一節過後,永興場中學代表隊大比分領先對手。第二節一開始,對方改變了戰術,叫一人專門訂防小弟,臨近隊員還要加以協防,「防死4號!」對方教練不時厲聲提醒着場上球員。小弟雖技高一籌,卻無奈隊友實在不爭氣,進攻始終無法湊效。我從沒見過小弟拼搶得如此猛烈,不時有人倒地,不時有人犯規。第四節,憑着小弟的一記中投,永興場中學代表隊領先對手兩分,然後在一次拼搶籃板中,小弟緊緊捏着腳踝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無奈,小弟只好被替換下場,比賽的結果也因此而改寫。

簡單的冷敷處理後,小弟就說沒事了。第二天,球賽開始,小弟又要請纓上場,可沒跑兩個來回,小弟便再次倒在地上。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把小弟送到醫院檢查。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小弟不光崴了腳踝,他的腳掌前端,居然鼓起了雞蛋大小的一團,又紅又腫。

「這是什麼?」我問醫生。    這時,小弟才告訴我,之前在鄉中學集訓時,老師說要到比賽前才買籃球鞋,穿家裡買的解放鞋又跑不開,只好打赤腳訓練,好幾次磨起了泡,也沒在意,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樣。

「你腳成這樣了,還上場比賽,不痛啊?」我問道。

「訓練了這麼久,就為了這幾天,忍唄!再說,我不上場,他們贏不了的。」小弟答道。

「你——唉!」我不知道再說什麼。

醫生操起一柄鋥亮的手術刀,在小弟腳底那雞蛋大小的膿腫兩側各劃了一道口子,然後,拿出一塊藥水浸好的紗布,從一側塞進去,再用棉簽慢慢往裡捅的,直到紗布從另一側被捅出來。整個手術過程,小弟沒說一個痛字。但那滿身的汗水和暴起的青筋,分明已告訴我,這是一種怎樣的折磨!醫生說,之所以要塞紗布進去,是防止創口癒合,這樣濃汁沒流乾淨,以後還要開刀。可以後每三天要換一次紗布,這種鑽心的痛,小弟如何能承受!

確如小弟所說,自他下場後,母校球隊勢如破竹,整個系列比賽一場也沒贏。然而,我那可憐的小弟,做了手術後,濃汁一直流着,硬是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一米七多的漢子,曾經的體育健將,當他從醫院回家時,那病怏怏的樣子,幾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我不明白,為什麼十六七歲、花樣的年華,卻要經歷這樣的痛楚,這樣的不幸!「庸醫,庸醫啊!」父親、母親,全家人都罵了醫生好一陣子。

然而,誰都沒想到,這僅僅只是開始,這樣的不幸、這樣的磨難竟會一次次的降臨在小弟身上。

到了瀘溪一中上高中,小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一年到頭想聽到小弟咳嗽一聲都難,如今,我的電話只要響起小弟的聲音我都提心弔膽,一會兒是發高燒了,要去醫院打針,一會兒是感冒了要去藥店買藥,幸好那時我也通過公開招考來到了縣城工作。

小弟的體育教練和班主任也不至一次的和我談,說小弟本分老實,學習肯干,但體質太差,這樣經常請假,只怕會影響他的成績。可有什麼辦法呢?每當我看到小弟痛苦的躺在病床上,每當我看到他托着疲憊的步子回到我租賃的小屋,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可以,我真相替他來受這些病痛。

好在小弟讀書用心,成績一直在進步。一次,我在送小弟去學校的路上,幾名學生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和他打着招呼,小弟卻只是木訥地應了一聲。

「是你同學嗎?人家這麼熱情,你怎麼冷冰冰的?」我問道。

「好像是,但不熟。」小弟平靜地說。

「啊?」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小弟居然會不認識自己的同學?

我很快從小弟班主任田老師那裡得到了答案。田老師告訴我,小弟請求老師把他編在第一組第一桌,以便他專心聽課。或許是由於體育訓練起得太早,平時課間休息小弟從來不和班上同學交往,基本上一下課就趴在桌上休息,即使是去食堂吃飯,他也只是和幾個學體育的學生在一起。

聽了老師的話,我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隱隱的痛。這不等於把自己封閉起來了麼?小弟時常對我講,他經常生病,好像連記憶力都下降了,記什麼東西就是記不牢。我明白,他是要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促進自己進步!

但小弟的命運竟是這樣的多舛!

[1]

作者簡介

步驚雲,散文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