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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門鎮因東有厓山西有湯瓶山,延伸入海,就像一半開掩的門,故名崖門。此地曾發生過一場著名的海戰,崖山海戰。這是宋朝末年宋朝與大蒙古國的一次戰役,這場戰爭直接關係到南宋流亡朝廷的興亡,最終宋軍全軍失敗告終。此次戰役標誌着宋朝的滅亡。此戰之後,中國在歷史上第一次完全淪陷於外族。崖山之戰也是中國歷史的重要的轉折點。明治維新時期日本的史學家認為將宋朝滅亡視為古典意義中國的結束,所謂崖山之後,已無中國。[1]
重要戰役
此地曾發生過一場著名的海戰,崖山海戰。這是宋朝末年宋朝與大蒙古國的一次戰役,這場戰爭直接關係到南宋流亡朝廷的興亡,最終宋軍全軍失敗告終。此次戰役標誌着宋朝的滅亡。
這場戰役,是南宋的漢族政權對蒙古軍隊的最後一次有組織抵抗。這一次戰役的失敗,標誌着作為非漢族政權,第一次在地域上全面征服了以往數千年的漢族中原政權,並造成傳統華夏政權在文明政治上的斷層,因此明末文人錢謙益將明朝滅亡與南宋亡國相類比,寫出了「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的詩句。後來辛亥革命時期革命黨中的民族主義者從詩句中總結出「崖山之後無中華」,將哀嘆山河破碎,神州陸沉的詩句曲解為華夏文明自宋亡後斷絕。
地理位置
其位置是在廣東省岡州,即今新會,距新會城南約50多公里,銀洲湖 水由此出海,也是潮汐漲退的出入口。東有崖山,西有瓶山,兩山之脈向南延伸入海,如門束住水口,故稱崖門。
歷史意義
崖山海戰是宋朝與蒙元的最後一次正面交鋒,是南宋的漢族政權對蒙古軍隊的最後一次有組織抵抗。這場戰爭最終宋軍全軍覆沒告終,宋朝就此滅亡。同樣標誌着作為非漢族政權第一次在地域上全面征服以往數千年的漢族中原政權並造成傳統華夏政權在文明政治上的斷層,因此在日韓史學界有「崖山之後無中國」的說法,認為自崖山之役後古典的華夏文明被外族人徹底摧毀,文化層面上的正統中國已不復存在。
崖山海戰
元軍在襄樊之戰大破宋軍以後,直逼南宋首都臨安(今浙江杭州),德祐二年(1276年)宋朝朝廷求和不成,於是5歲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宋度宗的楊淑妃在國舅楊亮節的護衛下,帶着自己的兒子即宋朝二王(益王趙昰、廣王趙昺)出逃,在金華與大臣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文天祥等會合。接着進封趙昰為天下兵馬都元帥,趙昺為副元帥。元軍統帥伯顏繼續對二王窮追不捨,於是二王只好逃到福州。不久,剛滿7歲的趙昰登基做皇帝,是為宋端宗,改元「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楊淑妃為楊太后,加封弟弟趙昺為衛王,張世傑為大將,陸秀夫為簽書樞密院事,陳宜中為丞相,文天祥為少保、信國公並組織抗元工作。
趙昰做皇帝以後,元朝加緊滅宋步伐。宋端宗 景炎二年(1277年),福州淪陷,宋端宗的南宋流亡小朝廷直奔泉州。張世傑要求借船,卻遭到泉州市舶司、阿拉伯裔商人蒲壽庚拒絕,隨即早有異心的蒲壽庚投降元朝。張世傑搶奪船隻出海﹐南宋流亡朝廷只好去廣東。宋端宗準備逃到雷州,不料遇到颱風,帝舟傾覆,端宗差點溺死並因此得病。左丞相 陳宜中建議帶宋端宗到占城(今越南南部),並自己前往占城,但後來二王數次召其回來都不返;最後逃到暹羅(今泰國),最後死在那裡。端宗死後,由弟弟7歲的衛王趙昺登基,年號祥興。趙昺登基以後,左丞相 陸秀夫和太傅(太子的老師)張世傑護衛著趙昺逃到崖山,在當地成立據點,準備繼續抗元。
不久﹐在現時廣東和江西二省抗元的文天祥得不到流亡朝廷的支援,被張弘范部將王惟義在海豐縣的五坡嶺生擒,在陸地的抗元勢力覆滅。[2]
戰爭歷史
祥興二年(1279年),元將張弘范大舉進攻趙昺朝廷。後來在不久以前攻占廣州的西夏後裔李恆也帶領援軍也加入戰事。宋軍兵力號稱20多萬,實際其中十數萬為文官、宮女、太監和其他非戰鬥人員,各類船隻兩千餘艘;元軍張弘范和李恆也有三十萬人(一說為十萬),戰船數百艘。這時宋軍中有建議認為應該先占領海灣出口,保護向西方的撤退路線。張世傑為防止士兵逃亡,否決建議,並下令盡焚陸地上的宮殿、房屋、據點;又將下令兩千多艘宋軍船隻以「連環船」的辦法用大繩索一字形連貫在海灣內,並且安排趙昺的「龍舟」放在軍隊中間。元軍以小船載茅草和膏脂,乘風縱火沖向宋船。但宋船皆塗泥,並在每條船上橫放一根長木,以抵禦元軍的火攻。元朝水師火攻不成,以水師封鎖海灣,又以陸軍斷絕宋軍汲水及砍柴的道路。宋軍吃乾糧十餘日,飲海水之士兵嘔泄。張世傑率蘇劉義和方興日大戰元軍,張弘范擒張世傑甥韓某,以其向張世傑三次招降不果。
二月六日癸未,張弘范預備猛攻,元軍中有建議先用火炮,弘范認為火炮打亂宋軍的一字陣型,令其容易撤退。明日,張弘范將其軍分成四份,宋軍的東、南、北三面皆駐一軍;弘范自領一軍與宋軍相去里余,並以奏樂為以總攻訊號。首先北軍乘潮進攻宋軍北邊失敗,李恆等順潮而退。元軍假裝奏樂樂,宋軍聽後以為元軍正在宴會,稍微鬆懈了。正午時段,張弘范的水師於是正面進攻,接著用布遮蔽預先建成並埋下伏兵的船樓,以鳴金為進攻訊號。各伏兵負盾俯伏,在矢雨下駛近宋船。兩邊船艦接近,元軍鳴金撤布交戰,一時間連破七艘宋船。宋師大敗,元軍一路打到宋軍中央。這時張世傑早見大勢已去,抽調精兵,並已經預先和蘇劉義帶領餘部十餘只船艦斬斷大索突圍而去。趙昺的船在軍隊中間,四十三歲的陸秀夫見無法突圍,便背着8歲的趙昺跳海自殺。隨行十多萬軍民亦相繼跳海自殺。《宋史》記載七日後,十餘萬具屍體浮海。張世傑希望奉楊太后的名義再找宋朝趙氏後人為主,再圖後舉;但楊太后在聽聞宋帝昺的死訊在後亦赴海自殺,張世傑將其葬在海邊。不久張世傑在大風雨下溺死於平章山下(約今廣東省陽江市西南的海陵島對開海面)。
戰爭影響
崖山之戰是宋對蒙古侵略最後一次有組織的抵抗。此戰之後,中國在歷史上第一次完全淪陷於外族。崖山之戰也是中國歷史的重要的轉折點。明治維新時期日本的史學家認為將宋朝滅亡視為古典意義中國的結束,所謂崖山之後,已無中國。
至元十六年(公元一二七九年),流亡至崖山的宋朝終被滅亡。
這對元之軍力而言,可謂達到了光榮之頂點。從此以後,除了一部分例外,元對外戰爭幾乎都不再成功。
至元十八年(公元一二八一年)、第二次遠征日本失敗。
至元十九年(公元一二八一年)、第二次遠征安南失敗。
至元二十一年(公元一二八四年)、遠征占城失敗。
至元二十四年(公元一二八七年)、緬甸浦甘王朝滅亡。
至元二十五年(公元一二八八年)、第三次遠征安南失敗。元五十萬大軍於白藤江潰敗。
至元三十年(公元一二九三年)、遠征瓜哇失敗。
……仿佛無窮無盡一再重覆之對外軍事行動多不可數。或許忽必烈汗之心早有「歸根究底,自己除了軍力之外別無可供誇耀之事」的體認呢?從這些軍事行動所造成的人力和財力之龐大損失來看,只能說,元的確是因元而滅亡。單單憑藉着軍事優勢而欲支配諸國人民之元,在喪失其優越條件之後,立刻就被逐出了占領地。就連在忽必烈汗的領導之下所建造的大都亦無法守住,被逼回原本故鄉所在之北方草原。從此以後,大蒙古帝國再也不曾復活。諸國之人民亦不願此事發生。
評崖山
周總理一次到崖山視察工作,總理看到《崖門覽古詩》中的「萬里窮何路,雙崖壯此門,籲天惟決戰,航海豈圖存」時,轉過身來與在場的群眾評說這場海戰,他說,我看,陸秀夫不應該跳海,他應該帶兵到海南島去,帶兵到台灣去,在那裡搞根據地,還可以再打嘛。周總理站起來邊走邊指着海南島和台灣島的海面方面,說這些地方退可守,攻可擾,打下去是大有前途的。當地幹部向周總理講述流傳民間的南宋滅亡逸事,周總理聽後動情地說:「崖山這個地方的歷史古蹟是有意義的,宋朝雖然滅亡了,但當時許多人繼續堅持抗元鬥爭,保持了民族氣節。」
魯迅說:不能說話的毛病,在明朝是還沒有這樣厲害的;他們還比較地能夠說些要說的話。待到滿州人以異族入侵中國,講歷史的,尤其是講宋末的事情的人被殺害了,講時事的自然也被殺害了。所以,到乾隆年間,人民大家便更不敢用文章來說話了。
魯迅還說:聽說『我們』的成吉思汗征服歐洲,是『我們』最闊氣的時代。到二十五歲,才知道所謂這『我們』最闊氣的時代,其實是蒙古人征服了中國,我們做了奴才。直到今年八月里,因為要查一點故事,翻了三部蒙古史,這才明白蒙古人的征服『斡羅思』,侵入匈奧,還在征服全中國之前,那時的成吉思汗還不是我們的汗,倒是俄人被奴的資格比我們老,應該他們說『我們的成吉思汗征服中國,是我們最闊氣的時代』的。」
《魯迅全集》第六卷,第一百零九頁。
相關作品 落日餘暉 作者:朝聞道
原文發表於第54期的《我愛搖滾樂》,名為「書評:海嘯」。
公元一二七九年,人類古代史上規模最為宏大、戰局最為慘烈的一場海戰不可避免的在新會 崖門海域爆發。交戰的雙方一方是由草原興起的強大蒙古帝國,它正以摧枯拉朽之勢踏遍亞歐大陸,集中全力準備給敵人最後致命的一擊。另一方是國力衰落的南宋帝國,積弱不振的它已經苦苦抵抗了近半個世紀。這是兩個民族之間異常殘酷的一場絕世之戰,對壘雙方共投入兵力50餘萬,動用戰船2千600多艘。蒙古帝國已經吞併了大陸上若干個咤叱風雲的國家,意圖借這場戰爭徹底消滅這片廣袤土地上最後的強勁敵人。而南宋帝國在蒙古鐵騎的大舉入侵之下, 一批忠貞的大臣擁立幼帝從杭州退到福建,再退至崖山建立起海山朝廷,捍衛着保衛江山的最後一絲希望。
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以「宋末三傑」為代表的壯士們,慷慨赴國難,踏上了歷史留給他們的最後舞台。一群宋王朝僅存的精英,就這樣置身於這天涯海角的一隅,保衛着風雨中飄搖不定的流亡政權。
然而勇氣終究不是戰爭勝負的決定因素,英雄的壯志亦不能阻擋波濤般的蒙古鐵騎。宋軍在初次交鋒得勝後,其被動的戰術使自己陷入了敵軍的圍困。數日後,在滔天的巨浪中,缺乏補給的宋軍在蒙古軍團強勁的攻勢下兵敗如山倒,全軍覆沒,結束了這場持續二十多天的海戰。
落日的餘暉是何其悲壯!「昨朝南船滿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被囚禁在元軍船中的文天祥,目睹了崖山海戰中最慘烈的一幕————無力回天的丞相陸秀夫背負着年幼的皇帝,背負着他為之堅持的沉重理想投海而亡。其餘宋朝軍民也紛紛投海殉國,七日後,海上浮屍十餘萬,山河為之變色。
很遺憾,在我能找到的相關文字資料中,最為詳細、具體的是《海嘯》這部出自日本作家之手的歷史小說,而不是國人自己的作品。作者站在中立、客觀的角度講述了歷史:在七百年前的崖門海面上,曾經發生過怎樣動人心魄的故事?書中藝術化的語言描述蘊涵了大量豐富而真實的史料,鋪開了一副宏偉的畫卷。
歷史是殘酷的,宋朝最後的天子並非暴虐的無道昏君,他只是一名小童,自幼跟隨南宋殘軍過着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涯。而他身邊這群大臣也是兢兢業業、忠於職守,心中惟有報國的決心。歷史卻將最後的重擔放在了這群君臣的肩上,亡國的責任實在不該怪罪於他們。
波瀾壯闊的戰鬥場面今已經湮沒在歲月的長河中,七百多年的滄海桑田今已使崖山與陸地相連,震古鑠今的決戰只留下茫茫伶仃洋的拍岸驚濤供後人憑弔。在不少今人的眼中,宋朝軍民長期的抵抗與戰敗後的投海行為成為了「不識時務」之舉。但我想先人們不畏強敵、與國家生死與共的英勇氣概是不會因王朝的覆滅而黯淡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當個人的安危與國家命運緊密相關時,從天子到百姓,不願屈服的這些男人堅守着支撐自己多年的信念,用熱血寫就了出的正氣之歌被永為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