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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楊廷松)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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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彷徨》中國當代作家楊廷松的散文。

作品欣賞

彷徨

從學校出來,回到村里,並沒有意識自己學到過什麼可以用得着的東西。只知道睡醒了天就亮了,天亮了就得起床。起床了到村里操場上聽從隊長安排今天做些什麼事情。

每天的勞作就像車輪旋轉,鋤頭、扁擔發出單調的、疲憊的歌曲,傻乎乎的隨着它轉來轉去。不知道生活是什麼,不知道村莊以外廣闊的世界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意義。

生活就是一本包羅萬象的詞典。所有詞彙必須親自經歷才可以體會。在此之前,不知道與此有關的詞彙以及它的概念。最糟糕的是,那些傳統勞作,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派不上用場。我的祖祖輩輩都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狀態。他們的詩詞歌賦是:春天花香鳥語,秋天果熟稻香。

「為什麼我所感受到的卻是心靈上的迷惘與惆悵」?

「不是說有三百六十行嗎,除了鋤頭棍,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父母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當然,還有興修水利,植樹造林,搞園田化,這些都是每年秋糧入庫後的事情。

「想什麼呢?腳踏實地,勤勞樸實,什麼都不用想。有了積蓄討個老婆生兒育女,這就是生活」。前輩們這樣教導我們。

當每年的春天來到田野上,萌動的心似乎在渴望着什麼。——腦海里浮現過不嫌貧愛富的七仙女,心地善良的杜十娘,愛慕書生的白娘子,哭倒長城的孟姜女的愛情畫面。然而,現實生活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淋下。前面的哥哥還沒有人提親,泥巴牆內點着一盞豌豆大的燈光。於是,在昏暗的星光下我獨自徘徊。撩人的春風煩惱着我,憂鬱在我心中如雲霧籠罩。

梅雨季節,雨水在泥土地上發出擊鼓般的聲響,溝溝凹凹里,積滿了漿糊般的黃泥巴。雨,就這樣毫無意義的連續下着。屋溝里的各種垃圾——破布片、抹布、菜屑、雞毛、死鼠,隨流水緩慢的遊走。流水知道,這一切都是現實。

左鄰右舍在煤油燈下談論鄰里親戚傳誦着孝道賢惠,誰家正月里娶媳婦嫁女,有人贏得了眾人口中讚美的偉大榮譽。這些都是家庭和睦幸福的生活。兄弟姐妹七人,大姐在我還不懂事時出嫁了。大哥在造船廠成家。二哥、我、四弟、妹妹、五弟依次就學。貧窮讓我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父母親含辛茹苦,使出了渾身解數也無法改變貧窮的事實。

轉眼之間,我們一個個青春年華,出了校門,卻毫無選擇地扛起了鋤頭。

拄着鋤頭棍我望着鄱陽湖,「難道我的生命始終被捆綁在這根鋤頭棍上旋轉麼」?——內心生出一種陌生的、令人感覺窒息的恐慌。

春天如期來到田間地頭,帶着花的芳香的春風吹綠了田野。「男人的志氣在四方」。有一種力量在呼喚,悄悄震盪着我的心靈。在這撩人的春天裡,在無名的煩躁不安中,我的心期待着甜蜜的召喚,期待着為我吹奏起新婚的笛聲,渴望那最寶貴的甘露。

父親的父親,母親的母親都是捆綁在鋤頭棍上旋轉了他們的一生,他們是否有過與我此時的心情一樣複雜與悲哀?

「我就這樣子踏父職,依舊茫然度日麼」?

「那羈絆我的繩索,什麼時候可以掙斷」?

田埂地塍,彎彎扭扭,溝溝坎坎,左彎右拐,酷似一條無盡頭的蟒蛇,仿佛在尋找什麼。每天都赤腳叮咚在阡陌上行走,挑擔,推車,牽牛,扶犁耕地,扛鋤頭,永遠干不完的活。雨天路滑,一不留神就滑溜下田去,爬起來,烙餅似的泥巴在屁股上嬉鬧。

田野上,一年四季都有自己的顏色。四季中,最讓人歡心的是春花秋果。如果開闊視野觀察它,仿佛看到年齡上的少年和老年的形象與成就。有些農作物,貫穿所有季節;有些農作物,花開了,就結果。人們就這樣觀賞自己的收穫,以節日氣氛來慶賀。

暮色中瀰漫着縷縷炊煙和烹飪的菜油香:勤勞的人們,慶賀豐收的喜悅

所以,一年十二月,月月有花開;所以,一年十二月,月月有節日。過得初一,不忘十五。剁斤肉,煎個雞蛋,一屋子笑聲。

那年春天,「恢復高考」。這是一個多麼親切、多麼激動人心的聲音!這聲音,不就是我們朝思暮想的願望嗎?!所有熱血沸騰的少男少女,擁抱這聲音,飽含窮則思變的淚水衝決重重阻礙。放下鋤頭,來到庭院。我們在日記里寫滿了理想和希望。 [1]

作者簡介

楊廷松 1957年春天出生 大學畢業 2004年公開出版小說散文集《鄉俗》 散文集《一滴墨水》正在審稿中 江西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