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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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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的滋味》中国当代作家刘东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徒步的滋味

我和同事刘福华因为都有一个相同的爱好——摄影,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到市里玩儿一趟,一来可以看看地震后的城市变化,二来可以拍点照片留作纪念。记得那是1978年的一个夏天,我俩就坐上公交车来到唐山凤凰山公园。由于那个年代家里都很穷,根本没有条件买照相机,因此,临来时就从朋友那里借来一台120照相机。

震后刚刚两年的唐山,正处在红红火火地恢复建设之中,虽然到处可见的都是简易房,但是主要街道、公路还是比较整洁的。在凤凰山公园里只要有建筑、有树木、有花草的地方,我俩基本上都要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为了玩得开心,多留点资料,我们提前买了3个胶卷。由于照像上瘾的缘故,我们不仅忘了吃中午饭,而且把回家也给忘了,一看手表已经17:50了。哎呀,公交车最后一班车是18:00。随后,我俩三步并作两步赶往公交站点,可到车站刚好看到最后一趟车的影子。急得我俩招手示意,使出全身的力气高声喊 :“快停车!快停车!……”,直到喊没劲儿了,车也没停下,一切都无济于事了。这时,我俩傻眼了,怎么办?那个年代从农村到市里只有这趟9路公交车,既没有出租车,市里也没有亲戚朋友,跟家里人又没法取得联系。住旅馆吧,一是钱不够,二是家人不放心。当时,我俩急得捶胸顿足,唉声叹气。从唐山凤凰山公园到我们老家大约有28公里。说实话,人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的地步,谁都会为难。住又住不下,回家又没车,那时心里就是一个字:愁……

恰好是个夏天,假如是冬天可就惨了。虽然天气不算太热,但由于我们心里着急,都感觉火烧火燎的。我们是 18:10从9路汽车站开始步行,走累了,就坐在公路边上休息一下,吃点水果,歇够了再走。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遇上一辆熟人的车,哪怕是辆马车也行啊。碰上大车小车的就招招手,可谁也不理我们,只好继续走吧。大约走了10多里路的时候,我俩心想:今天也就这意思了,没救儿了。最后,咬咬牙下了决心,作出无奈的选择:步行回家!

走啊走,走啊走……开始,因为市里公路两侧有路灯,心里很敞亮,可后来越走离市中心越远,越走路上越黑,只有凭着远处工厂或住宅里的灯光,才可预测我们到什么地方了。记得快到冶里村时,看到了凤山兵营里的光亮,心里才有了希望,真要熬出来了。虽然我们走得脚掌子发麻腿发酸,但是一切疲劳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从凤山拐进村口后,几乎就没有灯光了,只有陡河水库的波涛声拍打着岸边哗哗作响,为我们步行而壮胆……

当我俩走进我家的简易房时,心才终于落地了——真的到家了!从梦中惊醒的父亲把门打开,急忙问:“咋这么晚才回来?”我马上解释道:“别提了,没赶上公交车”。这时,再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指向 23:40,我们整整走了五个半小时。父亲见我俩很疲惫,立即给我们倒上热水。当老人得知我俩两顿还没吃饭的时候,二话没说,马上做了一盆儿鸡蛋挂面汤,我俩吃饱喝足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光阴虽已过去46年了,但在我们的一生中已留下深刻记忆。如今的唐山交通事业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公路、铁路,还是水路、航空都已是四通八达,公交车、出租车、私家车川流不息。假如当年有这个条件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美好的回忆呀!这正是:潜心摄影忘回家,夏日徒步亦潇洒。时光飞逝半世纪,昔日青丝染霜华。[1]

作者简介

刘东,河北唐山人,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