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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个人(张福华)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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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个人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怀念一个人》中国当代作家张福华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怀念一个人

7月12日,是一个普通寻常又年年周而复始的日子,今年这个日子却因为一个人——一个我们敬为师长、亲如父兄般的人而成了让人心痛心伤、永远铭记的日子。 像往常一样拿起手机看时间。不料想,却被“石嘴山作家协会理事群”中的几行小字惊住了:石嘴山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张玉秋因病医治无效不幸于2021年7月12日去世。

尽管我知道不会有人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依旧心怀侥幸地盯着手机屏幕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也许是有人在恶作剧,也许是发讣告的人搞错了!

我心慌意乱地拔通了常越的电话。

“我当然希望这不是真的啊!”手机那边传来常越暗哑的声音。在这个多年不见的、足有38、9度高温的时日里,我觉得寒气袭人周身发冷。

“怎么会这样?张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张老师一定是不愿连累亲人,不想麻烦朋友,才绝决地走掉的。”常越的话,让我的心再一次地疼起来。

放下手机,我在大脑中极力搜寻与张玉秋老师相识的过往。我已想不起是在什么场合,什么场景下与玉秋老师相遇相识的,但最后一次与玉秋老师相聚的情景却如电影的慢镜头般闪现在脑海中。

2018年6月23日,薛青峰的新书《移动的故乡》发行会在大武口新华书店举行。发行会结束后,我们在书店门口相互告别准备离开。这时,玉秋老师像玩老鹰捉小鸡游戏那样张开双臂急切地说,“不能走,不能走,今天是青峰大喜的日子,弟兄们好容易聚一起,我请大家吃个便饭,好好聊聊,好好聊聊。”于是,我们一群人嘻笑着向路对面的酒店拥去。

围着那张硕大的圆桌,玉秋老师拎着茶壶给新朋旧友倒茶续水,忙得不亦乐呼。我悄悄地对宋希元说,“你瞧瞧,人家薛老师出书倒把张老师喜得像娶媳妇的新郎倌。”说完,我俩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一定是宋希元搞怪说我坏话吧?”玉秋老师的笑语里透着兄长才有的浓浓爱意,“作家出书可不就像新郎娶媳,可喜可贺哟!”

最喜欢看玉秋老师那真诚却又带着几分童真、几分羞涩的笑脸,童真是因为他有一颗清纯而又干净的心,羞涩是因为他谦逊、谦虚。他就像一枚成熟的稻穗,虽然子粒饱满却不骄躁不张扬低首向田,以感恩的心致敬大地。“你们都是我老师,我要向你们学习。”不只一次听博学而又创作甚丰的玉秋老师如此说,这真真是折煞像我等这样无才却又不肯努力的文学混子啊!

玉秋老师的挚友张廷珍说,“张玉秋把每个走进他生命里的亲人和朋友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尊贵”。

真的是这样!对老友,玉秋老师多的是鼓励与批评,“有才华有能力写而不写,是懒惰,即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社会。”对新人,他提携助力。杨生莲一个初学创作的写作者,当他得知小杨写了部长篇小说时,他要去电子原稿打印成书,一页页地看过,给予肯定也提出中肯的修改意见,并将修改意见逐条逐句地打印在稿纸上,“小杨身体不好,看稿纸比电脑更方便些。”玉秋老师就是这样的细心周到体贴。

“我真是幸运,能得到张老师这样大作家的指导。”杨生莲不只一次地这样对我说。

幸运的又何只杨生莲一个人呢。凡走进石嘴山作家协会的作者们,有谁没有受过玉秋老师的教导恩惠?白远志、赵玉林、王淑萍……每一场研讨会,玉秋老师都像做学术研究那样严谨细致地阅读每一个作者的作品。每次,看他为作者的成就由衷地击节赞叹,看他为作者的不足认真地批评指正。我都会想,这厚厚的讲稿是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写成的?

每个走近玉秋老师的人,又有谁没有被体贴入微地关照过呢?那年我去英力特采访他们的总经理是建新,我到时,经理却临时出差,觉得白跑一趟,我无法掩饰心中的失望,苦着一张脸,嘟嘟囔囔说,“真不巧,真不巧。”

“别急,别急。我安排公办室的人和你谈,你先从侧面了解我们的总经理,了解我们公司,好不好。”打开电脑,打开文件柜,找来工作人员,“中午请张老师去食堂就餐,然后休息一下,不要太紧张。”玉秋老师就那样在忙碌中事无巨细地安排着。

我相信,人与人的每一段相遇,都是命运中最好的安排。因文字与文学的师长相遇相识,则是上苍的恩赐。

“在重大灾难面前,作家承载的是沉甸甸的责任担当,是对真相的洞察和探求,是对自己良知的拷问,是用自己的心灵去捍卫生命的尊严,是竭尽全力去为人民鼓与呼。如果做不到这些,就闭上嘴巴吧,别出来用无耻的谄媚来恶心人!”这才是一个作家的良知,多少人只读得起歌颂与光明,却不能容忍揭露与批判。

“如果文学只能是一味的歌颂,那一定是文学的坠落!看了张福华《矿难沉思录》,我很震撼,也很沉重,深切感受到一个有良知的作家的良心之作。一个作家不在于名气,只要能写出有良知的作品,就是一个伟大的作家。”这是玉秋老师在我微信中的留言。我知道,终其一生我都与伟大毫不沾边,只是写出了我看到的人间惨剧,玉秋老师却给我如此高的评价,真是受之有愧。

那年,薛青峰说张玉秋老师看了《贺兰山》连载的《矿难沉思录》,立刻要去全文一口气读完,于百忙中写下了这样的评论。

只是,那篇沉思录因故没有载完,玉秋老师的评论也没有刊出。在这个悲伤的夜晚,重读这篇没有刊出的心血之作,想着玉秋老师的不幸离世,脑中浮出的满是玉秋老师伏案书写时疲惫却又坚挺的身影。这闪烁着人性光芒,为弱者呐喊的文字供我凭吊,催我警醒,让我在文字中记住一个人格大写的人!

我很不安,为那篇没有刊出的评论向玉秋老师表达我的歉意。“没什么,只要我们都写出了自己要写的东西,要表达的心声,就足够了。真的我很佩服你,一个小女人居然去写那么沉重的题材,我们大男人都没有做到,我们应该替那些矿工们谢谢你!”

每一位正能量的朋友,即是你生命中的财富,也是你生命路上的阳光和明灯,温暖你的世界,照亮你的迷茫,即使多年以后,只要想起,心中都是温暖和幸福的感觉,纵使你远去,你依旧都会在我的记忆中。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玉秋老师的是张廷珍,读懂了玉秋文字的也是张廷珍,她说,“张玉秋的字都笑着写,他把生活里的那个苦味裹上了幽默的外壳。” 他写家族的繁衍变迁,他写办公室的众生相,他写贺兰山的深处的煤矿、矿工,他写自己曾经的过往,他写没有说尽写完的“歪理邪说”……纵使是吞咽着生活的苦菜苦水,他的每个也都透着笑意和爱意。因为爱意是最好的文笔。

《家事》《办公室的故事》《贺兰山深处》《走过》……当我们读着这一部部厚重的作品时,不禁会问,作为一名大企业的高官,繁杂的人事,繁重的工作,占据着他的每分每秒,他哪里有时间写这些文字呢?玉秋老师分明是用健康与文字较劲,用生命与时间抗衡,在时间的航道里书写着一个个的文字。猝不及防的倒下,焉知不是常年积劳所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弥留之际,你极力所要抓住的可是那些没有写完的文字?

我们总以为身后的日子很长,相聚的日子也很多,却不知,有时,一转身就是一世,一分别就是永远。而世间的相遇,都是前世安排好的因果,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加倍地珍惜。

那天,因为惦记着家中的孙子,我与希元匆忙离席。在电梯里,玉秋老师极力地挽留,“怎么就走,再坐一会么!再坐一会么!”真后悔,那天怎么没有多坐一时,与玉秋老师好好聊聊天。真的是,相聚不复在,唯有泪千行。现在,我是多么愿意坐下来,听你讲过去的故事,听你唱熟悉的老歌。

以前说“保重”二字,总觉那是一个礼貌用语。如今,那相伴半生的好友,接二连三地离去,使得这两字一旦出口,便在心里挂上了沉甸甸的祝福,殷切切的希望,还有几分担忧几分不安。

时间就像神奇的筛子会筛出一些沉渣,也会筛出金子般闪光的人。玉秋老师,与你相识愈久,相处愈深,就愈见你人格的健康与伟大。

希元说,不能想象以后开会玉秋老师不再了会是怎样的情景,我们会不会觉得孤单许多?

是的,没有了玉秋老师的聚会,没有玉秋老师的笑脸相陪笔声佐餐,聚会一定会冷清许多。

在行走的旅程里,有的人离你很近,你却觉得他很陌生。有的人离你很远,可你却觉得他就在你眼前,就在你心里,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此时,我就觉得玉秋老师就坐在我们对面,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我们。

生命脆弱,文字坚挺。将那厚厚的一摞书置于案头,在文字中想念你,怀念你……

玉秋老师,走好! [1]

作者简介

张福华, 1962年冬月生于宁夏石嘴山,祖籍河北顺平。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