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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路.华子及无名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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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路.华子及无名歌者》中国当代作家姜亚敏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情人路.华子及无名歌者

极偶然的机会,我的夜行范围扩大至磁湖之一圈,从牛尾巴隧道出来,上立交桥、下桥,沿湖行进,很快便来到一条叫情人的路。

情人路其实并非新路,多年前,我尚且昰一名高中生时,便曾经数次从碧水桥边上进入人迹稀少的情人路,在路的起始段是有几处小亭可以歇脚的,我就比较喜欢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和好朋友来此处发发呆。后来,在十几年前,学校组织了一次师生绕湖远足,我最后走的便是情人路便道,清晰地记得路的尽头是养蜂人和许多摆置路边的蜂箱。再以后,情人路经改造,路面整饬一新,两旁亭台水榭,路途中还添了两座弧度较大的桥,整个一个水乡小镇的感觉。在磁湖中间,配上白墙黑瓦的建筑,真是美极了。

夜行至此,却略有些失望。情人路的黄昏,道路两旁停满小车,似乎是停车场的一条路了,这破坏了我对于情人路的执念,它应该是安静的,清幽的,隐蔽的。此刻,它却停满了各式各色的车。数不尽的人,或独自,或拉着手,挽着胳膊,把情人路填得满满的,我不是很能接受这般热闹。以至于当一轮圆月在不远处山峦上方挂着,我都无心欣赏美景了。

心里充斥着遗憾。

情人路太喧嚣了吧!正忿忿不平抱怨之际,一首《再回首》从一处近水平台传来,低沉沧桑的嗓音一下子吸引了我。我寻声过去,看见一个穿白T牛仔裤的中年男人,在近水平台靠边正中的位置,用心地唱着歌,边上大叔非洲鼓的伴奏把气氛烘托得有点热烈。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在一曲终了的间隙,知道了唱歌的人是华子老师,知道了华子打去年四月至今,天气只要不坏,便在这里黄昏起直播。

华子的歌唱得不错,我私下以为随遇而安地听比较舒服一点,比如今夜至此,再回首——深深打动了我,下一首却是粤语歌,我不太能共鸣,便继续行走,不再停留了。这种操作让我觉得舒心。下一次,来早了,华子尚在准备器材之中,华子随行的老头便炫了一曲萨克斯。一曲终了,沉醉于醇厚乐声中的我们听到一个女士说:最后差半口气呀!老头笑道:太厉害了,这你都听出来了,不好意思,饲养员今天没喂饱我!人们愉快地笑起来了,几分钟后,发现女士原来是老头老同学的家眷,是奔了老头来“挑刺”的。便感到很愉悦,觉得今晚夜行收获了意外的趣味。

于是,常常夜幕降临之际,便决计绕湖偶遇华子,走,听华子唱歌去!这理由简直无可辩驳,我于是常常要经过情人路了,忽略它的杂乱,拥挤的停车场属性,只为听听华子唱歌。

华子,也像是发光体似的,永不疲倦地在每一个他作为主角的夜,背对磁湖幽深宁静的水面,向着一众如痴如醉的驻足的听歌的人们,把一首首歌用心用情地吟唱出来,我觉得片刻的停留就是他所看重的鼓励。或者说他所期盼的价值所在。

及至一次,从华子热烈的歌唱现场离开,经过了几处有人表演的水岸,没有太多感觉,多唱得极业余,直到最后一处长廊尽头的小亭前,一个无名歌者亦在直播,他唱得很宛转深情,一刹间,让我不能移步。真好听,情感在线,他如此轻易就撩动听者的心弦。虽然,没有人群围观,他在昏暗的光线下却闪着光。 哦,有华子亦有无名的歌者,以及情人路的月亮,正温热地俯视着世界——让我如何不喜欢这条路呢。 [1]

作者简介

姜亚敏,中学历史教师,文学爱好者。偶写几笔,文字是她不长人生里最亲密的伙伴。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