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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我与河坝共春秋'''<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8964013/pexels-photo-18964013.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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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我与河坝共春秋'''<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7734753/pexels-photo-17734753.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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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河坝共春秋》'''是[[中国]]当代作家原野写的散文。
 
'''《我与河坝共春秋》'''是[[中国]]当代作家原野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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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坝的长度约为六十米,坝高约两米,坝宽约一点五米。坝的北端直冲我的家门口,河岸上栽满了扬柳和各种鲜艳的花草。
 
 坝的长度约为六十米,坝高约两米,坝宽约一点五米。坝的北端直冲我的家门口,河岸上栽满了扬柳和各种鲜艳的花草。
  
 拦河坝的诞生,好像是上苍馈赠于我的[[ 礼物]] ,让我惬意无比。她虽然没有史铁生老师笔下地坛的:古老、旷世、驰名和深邃,但她有山乡僻野的[[ 温馨]] ,纯朴、沉寂和赤诚。身处拦河大坝之上,一年四季宛若人间世外桃源;凝视坝的上游,两岸青山和垂扬的倒影,时时在水中摇曳,天上的浮云日日在水中游戈,夜晚的星月会在水中向我传情。坝的下侧,常年会湍流瀑泻,浪花翻飞,涛声轰鸣。伴随着几只白鹭前来戏水觅食的靓姿,直让我这个心如槁木之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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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河坝的诞生,好像是上苍馈赠于我的礼物,让我惬意无比。她虽然没有史铁生老师笔下地坛的:古老、旷世、驰名和深邃,但她有山乡僻野的温馨,纯朴、沉寂和赤诚。身处拦河大坝之上,一年四季宛若人间世外桃源;凝视坝的上游,两岸青山和垂扬的倒影,时时在水中摇曳,天上的浮云日日在水中游戈,夜晚的星月会在水中向我传情。坝的下侧,常年会湍流瀑泻,浪花翻飞,涛声轰鸣。伴随着几只白鹭前来戏水觅食的靓姿,直让我这个心如槁木之人如痴如醉。
  
 五年前,刚从教育这块三尺讲台上,退休的我,因脑梗死大病一场,几乎撒手西去与尘世决别。出院时,主治代夫告诉我,在今后的日常生活中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时刻]] 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卷土重来,它是当今社会除癌症之外的第二杀手,况且你的血管里还潜伏着一定数量的板块,它们随时会出来游荡在你的各级动脉血管中,造成局部的“交通堵塞”,甚之会再度掐断你的[[ 生命]] 物质的运输线,再加上你心脏冠状动脉的钙化,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才是。面对医生的殷殷叮嘱,我眼含泪水,不断颔首。出院后的我,近五年间,总是留恋于很少有人光顾的河坝之上,或静坐,或伫立,或仰卧,或盘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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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刚从教育这块三尺讲台上,退休的我,因脑梗死大病一场,几乎撒手西去与尘世决别。出院时,主治代夫告诉我,在今后的日常生活中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时刻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卷土重来,它是当今社会除癌症之外的第二杀手,况且你的血管里还潜伏着一定数量的板块,它们随时会出来游荡在你的各级动脉血管中,造成局部的“交通堵塞”,甚之会再度掐断你的生命物质的运输线,再加上你心脏冠状动脉的钙化,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才是。面对医生的殷殷叮嘱,我眼含泪水,不断颔首。出院后的我,近五年间,总是留恋于很少有人光顾的河坝之上,或静坐,或伫立,或仰卧,或盘膝。
  
 春天,我会看到那沉睡了一个冬季的河水扭着腰肢,从坼开的冰隙中,像出阁的清丽佳人,悄然而出。伴随着那件白色外衣的日日消溶,逐渐泛绿起来,岸边的杨柳,往往会因[[ 春风]] 的亲吻,一夜之间,换上那鹅黄色的新装。两岸大道上的农民,在各种各样的机动车的喧闹声中,像蚂蚁般在穿梭,在晨曦暮色中东劳西忙。除了偶尔间,前来坝上浣衣、洗菜的左右邻舍与我打个招呼外,几乎无人会注意到我这个位于河坝之上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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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我会看到那沉睡了一个冬季的河水扭着腰肢,从坼开的冰隙中,像出阁的清丽佳人,悄然而出。伴随着那件白色外衣的日日消溶,逐渐泛绿起来,岸边的杨柳,往往会因春风的亲吻,一夜之间,换上那鹅黄色的新装。两岸大道上的农民,在各种各样的机动车的喧闹声中,像[[ 蚂蚁]] 般在穿梭,在晨曦暮色中东劳西忙。除了偶尔间,前来坝上浣衣、洗菜的左右邻舍与我打个招呼外,几乎无人会注意到我这个位于河坝之上的“孤魂野鬼”。
  
 
 夏日里我在河坝上呆坐的时间更长。除了到了饭点,老妻喊我回家吃饭外,其余的时间,大都消耗在了这条稳固、踏实,堪称人间净土的河坝之上。
 
 夏日里我在河坝上呆坐的时间更长。除了到了饭点,老妻喊我回家吃饭外,其余的时间,大都消耗在了这条稳固、踏实,堪称人间净土的河坝之上。
  
 每当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河面时,最让我赏心悦目的就是就是那鱼儿的欢跳,鱼儿每次的跳跃,都会带来一圈圈的涟漪,宛若元宵节夜空中绽放的朵朵烟花。水中的野鸭,自由嬉戏竞相追逐,一会儿潜泳,一会儿漂游,好像是水中的杂技表演队,在向我作回报演出,令我目不暇接。闭上眼睛,我会听到蝉在两岸几乎是日夜不停的鸣叫。此时此刻,沉浸在绿水河畔上的我,虽已病入膏肓,风烛残年,但涓涓清流所表现出的利万物而不争的胸怀与大度,蝉儿咏唱于山水之间,而只食枝头清露的高风亮节,却深深地震撼着我这颗已经枯萎的[[ 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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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河面时,最让我赏[[ 心悦]] 目的就是就是那鱼儿的欢跳,鱼儿每次的跳跃,都会带来一圈圈的涟漪,宛若元宵节夜空中绽放的朵朵烟花。水中的野鸭,自由嬉戏竞相追逐,一会儿潜泳,一会儿漂游,好像是水中的杂技表演队,在向我作回报演出,令我目不暇接。闭上眼睛,我会听到蝉在两岸几乎是日夜不停的鸣叫。此时此刻,沉浸在绿水河畔上的我,虽已病入膏肓,风烛残年,但涓涓清流所表现出的利万物而不争的胸怀与大度,蝉儿咏唱于山水之间,而只食枝头清露的高风亮节,却深深地震撼着我这颗已经枯萎的心灵。
  
 入夜,在夏日的薰风里,当我看到水中的那轮皎洁明月时,仿佛从远古的时空中飘来了:“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的那首千古名句。由此我想:如果每个人的心里要想拥有那一轮清纯的[[ 明月]] ,是否应首先让自己的心中拥有一泓清泉,方有那谜人的“千江之月”?如果要让自己的的心中充满阳光,是否应驱除心中的阴霾才会迎来心中的万里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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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在夏日的薰风里,当我看到水中的那轮皎洁[[ 明月]] 时,仿佛从远古的时空中飘来了:“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的那首千古名句。由此我想:如果每个人的心里要想拥有那一轮清纯的明月,是否应首先让自己的心中拥有一泓清泉,方有那谜人的“千江之月”?如果要让自己的的心中充满阳光,是否应驱除心中的阴霾才会迎来心中的万里蓝天?
  
 在炎炎[[ 夏日]] 的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我又迎来了万山红遍的[[秋天]],而秋天的到来,并没有疏远我这个薄命之人与河坝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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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炎炎夏日的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我又迎来了万山红遍的[[秋天]],而秋天的到来,并没有疏远我这个薄命之人与河坝的情缘。
  
 
 在水流日日趋缓的河面上,除了枯萎的水草我又看到了漂零而下的片片黄叶。随着黄叶的东去,当我低头挽留水中那片从我面前经过的黄叶时,我又看到了水中那张异常苍老的容颜。
 
 在水流日日趋缓的河面上,除了枯萎的水草我又看到了漂零而下的片片黄叶。随着黄叶的东去,当我低头挽留水中那片从我面前经过的黄叶时,我又看到了水中那张异常苍老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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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只是一农村妇女,如果我现在就离她而去,而妻子每月的养老金,只有区区二百多元钱。在物价日日飞涨的今天,仅靠这点微薄的“银两”,她如何支撑今后的[[岁月]]?当她年老体迈时,谁来照顾她孤独寂寞的晚年?如果靠儿子家来抚养,目前儿子家还不具备这个条件。
 
 妻子只是一农村妇女,如果我现在就离她而去,而妻子每月的养老金,只有区区二百多元钱。在物价日日飞涨的今天,仅靠这点微薄的“银两”,她如何支撑今后的[[岁月]]?当她年老体迈时,谁来照顾她孤独寂寞的晚年?如果靠儿子家来抚养,目前儿子家还不具备这个条件。
  
 儿子一家,全年在黄岛打工,身边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全家人租住在一处几十平米的房子里,父妻二人合起来,工资收入不足七千元,每月的房租需开支一千多元,再加上[[ 生活]] 中的各项费用,所剩资金已微不足道,在黄岛这块寸金寸土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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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一家,全年在黄岛打工,身边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全家人租住在一处几十平米的房子里,父妻二人合起来,工资收入不足七千元,每月的房租需开支一千多元,再加上生活中的各项费用,所剩资金已微不足道,在黄岛这块寸金寸土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回想起与妻子结婚时那刚刚开始的生活,至今还令我汗颜。我二人连一张吃饭的桌子也没有,靠家传的一页旧社会捞纸用的纸板子,用两块石头撑起来,成了我家的餐桌。直到两年后,靠我微薄工资的一点积蓄,花了四十五元钱,让木匠做了一张吃饭桌,名曰“地八仙”。新添的饭桌,让我和妻子从此拥有了吃饭的真正地方,也为亲戚朋友的到来,有了一点自尊和荣光。漆得油光发亮的“地八仙”桌,着实让我夫妻二人[[ 高兴]] 了一阵,但由此也给我俩增添了新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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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与妻子结婚时那刚刚开始的生活,至今还令我汗颜。我二人连一张吃饭的桌子也没有,靠家传的一页旧社会捞纸用的纸板子,用两块石头撑起来,成了我家的餐桌。直到两年后,靠我微薄工资的一点积蓄,花了四十五元钱,让木匠做了一张吃饭桌,名曰“地八仙”。新添的饭桌,让我和妻子从此拥有了吃饭的真正地方,也为亲戚朋友的到来,有了一点自尊和荣光。漆得油光发亮的“地八仙”桌,着实让我夫妻二人高兴了一阵,但由此也给我俩增添了新的愁绪。
  
 结婚时,我把妻子娶进了两小间不足十几平米的西屋里,由于低矮狭窄,对着门口的外间放了这张“地八仙”和一张学校做的简易沙发后,又加上添了两个孩子,剩下的空间全家四口人就转悠不开了。有时亲戚[[ 朋友]] 来我家做客,就得让两个孩子到天井里玩耍,省出那点可怜的[[ 空间]] 来,为此,我和妻子很是苦恼。为了改变这种生活上的困境,我俩决心向大队申请宅基地,并积攒点钱,把新房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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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时,我把妻子娶进了两小间不足十几平米的西屋里,由于低矮狭窄,对着门口的外间放了这张“地八仙”和一张学校做的简易沙发后,又加上添了两个孩子,剩下的空间全家四口人就转悠不开了。有时亲戚朋友来我家做客,就得让两个孩子到天井里玩耍,省出那点可怜的空间来,为此,我和妻子很是苦恼。为了改变这种生活上的困境,我俩决心向大队申请宅基地,并积攒点钱,把新房盖起来。
  
 为了实现这种愿望,仅靠我当时的每月二十九块半的工资,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为此,我妻子远离故土,独自一人去青岛打工。通过家政公司的介绍,妻子伺候了一位瘫痪在床多年且已八十多岁高龄的大娘。在精心护理老人的同时,妻子利用午休和晚饭后的短暂的一段[[时间]],去附近商场上检纸壳,矿泉水瓶之类的[[ 垃圾]] ,积攒起来,然后靠肩抗背驮,徒步去附近的废品回收点上卖掉,由此,妻子的钱包里又增加了一份额外的血汗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妻子用一双不知疲倦的手,为家中新房的崛起,在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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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实现这种愿望,仅靠我当时的每月二十九块半的工资,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为此,我妻子远离故土,独自一人去青岛打工。通过家政公司的介绍,妻子伺候了一位瘫痪在床多年且已八十多岁高龄的大娘。在精心护理老人的同时,妻子利用午休和晚饭后的短暂的一段[[时间]],去附近商场上检纸壳,矿泉水瓶之类的垃圾,积攒起来,然后靠肩抗背驮,徒步去附近的废品回收点上卖掉,由此,妻子的钱包里又增加了一份额外的血汗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妻子用一双不知疲倦的手,为家中新房的崛起,在添砖加瓦。
  
 
 妻子在青岛打工的岁月里,我二人天水一方,聚少离多。在每年除夕的鞭炮声中,在孩子喊着“妈妈为什么没有回家”的疑问里,我和妻子度过了这样的五个春秋。
 
 妻子在青岛打工的岁月里,我二人天水一方,聚少离多。在每年除夕的鞭炮声中,在孩子喊着“妈妈为什么没有回家”的疑问里,我和妻子度过了这样的五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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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遗恨绵绵之际,还有一件未了的心愿萦绕在我的心头,那就是我的身世之谜。
 
 在遗恨绵绵之际,还有一件未了的心愿萦绕在我的心头,那就是我的身世之谜。
  
 说起我的身世,我是双亲抱养的孩子。六十五年前,苦命的母亲因各种未知的原因,没有生育出自己的一男半女。为此,当时在南京随军工作的二姑,为了自己的大哥和嫂子晚年老有所养,经多方打探和考察,最后在一家孤儿院里,选中了我和妹妹,当时我和妹妹年幼(我大约是三岁,妹妹一岁半左右),伴随着火车汽笛的长鸣,依偎在前来领养我们的母亲身旁,跨越江河、湖泊、丘陵、平原,最终来到了沂蒙山这块硗薄的土地上,扎根、发芽、成长、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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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我的身世,我是双亲抱养的孩子。六十五年前,苦命的母亲因各种未知的原因,没有生育出自己的一男半女。为此,当时在南京随军[[ 工作]] 的二姑,为了自己的大哥和嫂子晚年老有所养,经多方打探和考察,最后在一家孤儿院里,选中了我和妹妹,当时我和妹妹年幼(我大约是三岁,妹妹一岁半左右),伴随着火车汽笛的长鸣,依偎在前来领养我们的母亲身旁,跨越江河、湖泊、丘陵、平原,最终来到了沂蒙山这块硗薄的土地上,扎根、发芽、成长、壮大。
  
 小时候,从邻舍的口中,偶尔[[ 知道]] 了一点自己的身世,但我和妹妹处于对养父母的尊重,从未启齿向两个善良的老人问知此事。十年前,父亲以九十岁,母亲以九十五岁的高龄相继离我和妹妹而去,双亲在生命的最后,对我和妹妹的身世,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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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从邻舍的口中,偶尔知道了一点自己的身世,但我和妹妹处于对养父母的尊重,从未启齿向两个善良的老人问知此事。十年前,父亲以九十岁,[[ 母亲]] 以九十五岁的高龄相继离我和妹妹而去,双亲在生命的最后,对我和妹妹的身世,只字未提。
  
 
 今天,作为一个时刻会撒手西去的我来说,至今不知道自己出生于何地?生身父母是否还在人世?我为何会沦为人间孤儿等一连串问题,不觉心生遗憾,悲伤万千啊。
 
 今天,作为一个时刻会撒手西去的我来说,至今不知道自己出生于何地?生身父母是否还在人世?我为何会沦为人间孤儿等一连串问题,不觉心生遗憾,悲伤万千啊。
  
 近几年,我的几个小儿女,虽在[[中央]]电视台的寻亲节目中,给我报了名,但一直音讯全无,如石沉大海。由此,我始终期盼着能出现奇迹,让我在生命的残阳中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已是我人生最后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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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我的几个小儿女,虽在[[中央]]电视台的寻亲节目中,给我报了名,但一直音讯全无,如石沉大海。由此,我始终期盼着能出现奇迹,让我在[[ 生命]] 的残阳中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已是我人生最后的夙愿。
  
 
 秋去冬来,我的残躯仍能伫立在河坝之上,极目远眺,冥冥小河如熟睡的白色长龙,但河坝下方仍有那不知疲倦的清流日夜向东缓缓流淌。恍惚间,我[[仿佛]]懂得了清流避高趋下的谦逊,到海方止的追求,刚柔相济的能力,海纳百川的大度,滴水穿石的毅力,洗涤污淖的奉献。
 
 秋去冬来,我的残躯仍能伫立在河坝之上,极目远眺,冥冥小河如熟睡的白色长龙,但河坝下方仍有那不知疲倦的清流日夜向东缓缓流淌。恍惚间,我[[仿佛]]懂得了清流避高趋下的谦逊,到海方止的追求,刚柔相济的能力,海纳百川的大度,滴水穿石的毅力,洗涤污淖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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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个靠山间河流喂大的我,却因生死困惑,消极颓废,止步不前。南宋爱国诗人文天祥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作止不止,勇毅前行,直至蚕死丝尽,方不愧为来尘世一生。
 
 然而,一个靠山间河流喂大的我,却因生死困惑,消极颓废,止步不前。南宋爱国诗人文天祥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作止不止,勇毅前行,直至蚕死丝尽,方不愧为来尘世一生。
  
 我应该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不懈追求和努力,用我手中的拙笔,把我双亲的故事,妻子的故事,以及我本人的故事,告知我[[生命]]长河中遇到的所有有缘人,以此来报答已长眠于大地的双亲和我那勤劳善良的老妻,这或许也是我所有亲人共同的愿望和期盼吧。<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963138 个人图书馆网]</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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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不懈追求和[[ 努力]] ,用我手中的拙笔,把我双亲的故事,妻子的故事,以及我本人的故事,告知我[[生命]]长河中遇到的所有有缘人,以此来报答已长眠于大地的双亲和我那勤劳善良的老妻,这或许也是我所有亲人共同的愿望和期盼吧。<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963138 个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原野,原名王纪庆,原沂水县职教中心退休教师,热爱文学 。近几年曾有数篇散文、诗歌,在省市级有关刊物以及网络上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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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野,原名王纪庆,原沂水县职教中心退休教师,热爱文学。
  
 
==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  

於 2023年11月20日 (一) 17:46 的最新修訂

我與河壩共春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我與河壩共春秋》中國當代作家原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與河壩共春秋

題記:

渴望苦難,就是渴望暴風雪來的更猛烈一些,渴望風雪之路上的九死一生,渴望不幸聯袂而至、病痛擁而來…… ——馬麗華

我的家前不足三十米處,就是一條自西向東,亘古未變、逶迤東去的小河。

八年前這條古老的小河得到了改造,河的兩岸統統護上了石坡,每隔二百多米的距離,就有一條攔河壩的建成。攔河壩的建成,提高了水位,開闊了水面,改變了小河羸弱的容顏。恰巧,我的家前,就有一條頗為壯觀的攔河大壩。

壩的長度約為六十米,壩高約兩米,壩寬約一點五米。壩的北端直衝我的家門口,河岸上栽滿了揚柳和各種鮮艷的花草。

攔河壩的誕生,好像是上蒼饋贈於我的禮物,讓我愜意無比。她雖然沒有史鐵生老師筆下地壇的:古老、曠世、馳名和深邃,但她有山鄉僻野的溫馨,純樸、沉寂和赤誠。身處攔河大壩之上,一年四季宛若人間世外桃源;凝視壩的上游,兩岸青山和垂揚的倒影,時時在水中搖曳,天上的浮雲日日在水中游戈,夜晚的星月會在水中向我傳情。壩的下側,常年會湍流瀑瀉,浪花翻飛,濤聲轟鳴。伴隨着幾隻白鷺前來戲水覓食的靚姿,直讓我這個心如槁木之人如痴如醉。

五年前,剛從教育這塊三尺講台上,退休的我,因腦梗死大病一場,幾乎撒手西去與塵世決別。出院時,主治代夫告訴我,在今後的日常生活中千萬不能麻痹大意,時刻預防心腦血管疾病的捲土重來,它是當今社會除癌症之外的第二殺手,況且你的血管里還潛伏着一定數量的板塊,它們隨時會出來遊蕩在你的各級動脈血管中,造成局部的「交通堵塞」,甚之會再度掐斷你的生命物質的運輸線,再加上你心臟冠狀動脈的鈣化,你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才是。面對醫生的殷殷叮囑,我眼含淚水,不斷頷首。出院後的我,近五年間,總是留戀於很少有人光顧的河壩之上,或靜坐,或佇立,或仰臥,或盤膝。

春天,我會看到那沉睡了一個冬季的河水扭着腰肢,從坼開的冰隙中,像出閣的清麗佳人,悄然而出。伴隨着那件白色外衣的日日消溶,逐漸泛綠起來,岸邊的楊柳,往往會因春風的親吻,一夜之間,換上那鵝黃色的新裝。兩岸大道上的農民,在各種各樣的機動車的喧鬧聲中,像螞蟻般在穿梭,在晨曦暮色中東勞西忙。除了偶爾間,前來壩上浣衣、洗菜的左右鄰舍與我打個招呼外,幾乎無人會注意到我這個位於河壩之上的「孤魂野鬼」。

夏日裡我在河壩上呆坐的時間更長。除了到了飯點,老妻喊我回家吃飯外,其餘的時間,大都消耗在了這條穩固、踏實,堪稱人間淨土的河壩之上。

每當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染紅了河面時,最讓我賞心悅目的就是就是那魚兒的歡跳,魚兒每次的跳躍,都會帶來一圈圈的漣漪,宛若元宵節夜空中綻放的朵朵煙花。水中的野鴨,自由嬉戲競相追逐,一會兒潛泳,一會兒漂游,好像是水中的雜技表演隊,在向我作回報演出,令我目不暇接。閉上眼睛,我會聽到蟬在兩岸幾乎是日夜不停的鳴叫。此時此刻,沉浸在綠水河畔上的我,雖已病入膏肓,風燭殘年,但涓涓清流所表現出的利萬物而不爭的胸懷與大度,蟬兒詠唱于山水之間,而只食枝頭清露的高風亮節,卻深深地震撼着我這顆已經枯萎的心靈。

入夜,在夏日的薰風裡,當我看到水中的那輪皎潔明月時,仿佛從遠古的時空中飄來了:「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的那首千古名句。由此我想:如果每個人的心裡要想擁有那一輪清純的明月,是否應首先讓自己的心中擁有一泓清泉,方有那謎人的「千江之月」?如果要讓自己的的心中充滿陽光,是否應驅除心中的陰霾才會迎來心中的萬里藍天?

在炎炎夏日的渾渾噩噩中,不知不覺,我又迎來了萬山紅遍的秋天,而秋天的到來,並沒有疏遠我這個薄命之人與河壩的情緣。

在水流日日趨緩的河面上,除了枯萎的水草我又看到了漂零而下的片片黃葉。隨着黃葉的東去,當我低頭挽留水中那片從我面前經過的黃葉時,我又看到了水中那張異常蒼老的容顏。

屈指算來,離七旬尚有三載的我,幾乎無人能猜到我的實際年齡。大多數鄰居見面寒喧時,都會問我七十幾了?更有眼光深邃者問我八幾的高齡了。對此問法,我心中略感不快但也同時告訴我一個事實,那就是我這個匆匆人間過客,的的確確已經是未老先衰,他像一盞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燈火,令我絕望之及。由此,我首先想到了和我相濡以沫已風雨同舟四十個春秋的老妻。

妻子只是一農村婦女,如果我現在就離她而去,而妻子每月的養老金,只有區區二百多元錢。在物價日日飛漲的今天,僅靠這點微薄的「銀兩」,她如何支撐今後的歲月?當她年老體邁時,誰來照顧她孤獨寂寞的晚年?如果靠兒子家來撫養,目前兒子家還不具備這個條件。

兒子一家,全年在黃島打工,身邊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兒子,全家人租住在一處幾十平米的房子裡,父妻二人合起來,工資收入不足七千元,每月的房租需開支一千多元,再加上生活中的各項費用,所剩資金已微不足道,在黃島這塊寸金寸土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回想起與妻子結婚時那剛剛開始的生活,至今還令我汗顏。我二人連一張吃飯的桌子也沒有,靠家傳的一頁舊社會撈紙用的紙板子,用兩塊石頭撐起來,成了我家的餐桌。直到兩年後,靠我微薄工資的一點積蓄,花了四十五元錢,讓木匠做了一張吃飯桌,名曰「地八仙」。新添的飯桌,讓我和妻子從此擁有了吃飯的真正地方,也為親戚朋友的到來,有了一點自尊和榮光。漆得油光發亮的「地八仙」桌,着實讓我夫妻二人高興了一陣,但由此也給我倆增添了新的愁緒。

結婚時,我把妻子娶進了兩小間不足十幾平米的西屋裡,由於低矮狹窄,對着門口的外間放了這張「地八仙」和一張學校做的簡易沙發後,又加上添了兩個孩子,剩下的空間全家四口人就轉悠不開了。有時親戚朋友來我家做客,就得讓兩個孩子到天井裡玩耍,省出那點可憐的空間來,為此,我和妻子很是苦惱。為了改變這種生活上的困境,我倆決心向大隊申請宅基地,並積攢點錢,把新房蓋起來。

為了實現這種願望,僅靠我當時的每月二十九塊半的工資,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為此,我妻子遠離故土,獨自一人去青島打工。通過家政公司的介紹,妻子伺候了一位癱瘓在床多年且已八十多歲高齡的大娘。在精心護理老人的同時,妻子利用午休和晚飯後的短暫的一段時間,去附近商場上檢紙殼,礦泉水瓶之類的垃圾,積攢起來,然後靠肩抗背馱,徒步去附近的廢品回收點上賣掉,由此,妻子的錢包里又增加了一份額外的血汗錢。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妻子用一雙不知疲倦的手,為家中新房的崛起,在添磚加瓦。

妻子在青島打工的歲月里,我二人天水一方,聚少離多。在每年除夕的鞭炮聲中,在孩子喊着「媽媽為什麼沒有回家」的疑問里,我和妻子度過了這樣的五個春秋。

回想至此,我不僅恨蒼天不公!我恨蒼天為什麼讓我得上了頑疾之症?我恨當今醫學對此病的無能!我恨我的殘體對不起妻子勤勞受苦的一生!

在遺恨綿綿之際,還有一件未了的心愿縈繞在我的心頭,那就是我的身世之謎。

說起我的身世,我是雙親抱養的孩子。六十五年前,苦命的母親因各種未知的原因,沒有生育出自己的一男半女。為此,當時在南京隨軍工作的二姑,為了自己的大哥和嫂子晚年老有所養,經多方打探和考察,最後在一家孤兒院裡,選中了我和妹妹,當時我和妹妹年幼(我大約是三歲,妹妹一歲半左右),伴隨着火車汽笛的長鳴,依偎在前來領養我們的母親身旁,跨越江河、湖泊、丘陵、平原,最終來到了沂蒙山這塊磽薄的土地上,紮根、發芽、成長、壯大。

小時候,從鄰舍的口中,偶爾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世,但我和妹妹處於對養父母的尊重,從未啟齒向兩個善良的老人問知此事。十年前,父親以九十歲,母親以九十五歲的高齡相繼離我和妹妹而去,雙親在生命的最後,對我和妹妹的身世,隻字未提。

今天,作為一個時刻會撒手西去的我來說,至今不知道自己出生於何地?生身父母是否還在人世?我為何會淪為人間孤兒等一連串問題,不覺心生遺憾,悲傷萬千啊。

近幾年,我的幾個小兒女,雖在中央電視台的尋親節目中,給我報了名,但一直音訊全無,如石沉大海。由此,我始終期盼着能出現奇蹟,讓我在生命的殘陽中能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已是我人生最後的夙願。

秋去冬來,我的殘軀仍能佇立在河壩之上,極目遠眺,冥冥小河如熟睡的白色長龍,但河壩下方仍有那不知疲倦的清流日夜向東緩緩流淌。恍惚間,我仿佛懂得了清流避高趨下的謙遜,到海方止的追求,剛柔相濟的能力,海納百川的大度,滴水穿石的毅力,洗滌污淖的奉獻。

然而,一個靠山間河流餵大的我,卻因生死困惑,消極頹廢,止步不前。南宋愛國詩人文天祥說得好「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作止不止,勇毅前行,直至蠶死絲盡,方不愧為來塵世一生。

我應該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不懈追求和努力,用我手中的拙筆,把我雙親的故事,妻子的故事,以及我本人的故事,告知我生命長河中遇到的所有有緣人,以此來報答已長眠於大地的雙親和我那勤勞善良的老妻,這或許也是我所有親人共同的願望和期盼吧。[1]

作者簡介

原野,原名王紀慶,原沂水縣職教中心退休教師,熱愛文學。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