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髮小鄭啟龍(居仁堂主)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我的髮小鄭啟龍》是中國當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髮小鄭啟龍
鄭啟龍是我的街坊。在裁縫店住時,他家的後門幾乎對着我家的前門,只不過直線距離有幾百米遠,中間還隔一個荷塘。他在主街住,我們在荊州通往馬山、川店的公路邊上住。
小鎮不大,不到一百戶人家。就是北方一個大村落。但卻是公社所在地。街上供銷社、衛生院、學校、糧庫、鹽庫、鐵業社、木業社,食品廠、搬運站等都有,可以滿足基本生活需要。
鄭啟龍大我一歲。他應該說是個帥哥。中等個子,濃眉大眼,膚色很白。小時候常在一起玩。尤其是我倆常在深秋時節,一起背着挖鋤,一起到小鎮周邊挖毛蔸子。即小樹根。
冬天,大多水塘里的水都很淺了,岸邊的一些小樹大多縣長在水塘邊。用挖鋤三兩下就挖下來。半天功夫就可以挖幾十斤樹根。
應該是一九六八年一個上午,天灰朦朦的,很冷。停課鬧革命。十二歲的我,十三歲的他,照常去挖毛蔸子。走到鎮北頭,聽說學校的嚴老師不堪批鬥而上吊自殺了。
我倆聽後無言,默默朝黃家榨方向走,照樣挖了一大籃樹蔸子回家。
一九六九年,我們一家回到河南南陽老家。六年後的一九七五年返回裁縫店。我進到父親所在的搬運站拉板車。一年後,到馬山搬運站學開拖拉機,我的師傅竟然是鄭啟龍。
發小、街坊由於工作原因轉變為師徒。我當然不例處的干起了徒弟的工作。出車時,我坐在師傅旁邊,回到搬運站後,他去洗澡洗衣,我當徒弟的加水、洗車、注黃油。
開拖拉機是他一手把我教會的。如何修柴油機,怎麼換半軸,怎麼調整前束,以及不用踩離合器換檔。這些技術都是他教我的。
後來,因拖拉機質量不好,常出故障。最後只剩一輛,由我開着,並且帶出兩個徒弟:王國玉和孫定國。
當時指望搬運站能多買幾輛汽車回來,大家能開汽車就好了。當時,搬運站只有一輛南京嘎斯。李師傅帶的徒弟是搬運站會計彭會計的兒子彭遠華。
那時汽車是緊俏貨,沒有指標買不回來。鄭啟龍拖了一段板車後,到馬山糧站去當廚師。他結婚時,我去幫忙。他找的對象是河南南陽人。一九七九年我回南陽後,第二年,他曾到南陽找過我一回,我正在上班。兩人只聊一會兒天,他說有事,就走了。飯都有吃。他應該是回老婆娘家去的。順便推銷養的魚。當時,我剛回南陽,一個普通工人,沒有能力幫他。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其實,我愛上文學也與他有關。有一次我們開車去荊州。當時正流行傷痕文學。他說小說也好寫。我也能寫,改個名字,換幾個情節就是一篇小說。我聽後笑了。
他應該是小學畢業。小說好看難寫。看別人寫得容易,自己卻難。他說說沒有真正的地寫。而在一個連陰天,沒半法出車時,我去買回了稿紙、鋼筆和墨水,開始了文學創作的償試。
去年回裁縫,找到黃成美打聽他的下落。黃成美翻出電話本,找到他的電話號碼,已打不通了。
人老了,想念兒時的玩伴和年輕時的朋友。前些天,我對鄭玉清說:記得鄭啟龍與高厚甫是親戚。高厚甫不在了,他人的弟弟應該知道鄭啟龍的電話號碼。老同學鄭玉清說,高厚甫的弟弟原來叫高厚安,現在叫高軍。他沒有和他聯繫過。但可以找到他。昨天,鄭玉清給我發來鄭啟龍老婆的手機號碼。有些激動,當即撥過去。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打了三通,還發了一則短信。均無人接。今天上午,快十點時,再撥打電話,有人接了。是個女的,但她在超市聽不清說話。我說等一會兒我再給你打。
快十一點時,對方打過來了。果然是鄭啟龍老婆。我自報家門,說曾是鄭啟龍的徒弟。與和她拉了幾句家常。因為是老鄉嘛。後來與鄭啟龍聊了一會兒天。他現在佛山跟女兒在一起,其女兒在做生意,看來生意不錯。有兩個孫輩。一個孫子,一個孫女。真好。他說等幾個月要回沙市去。他們在裁縫店都沒有房子。搬到沙市去了。
總算有了他的消息。聊得時間有些短,幾十年的變化多不曉得。但來日方長。還有機會相互了解。
人老了,總不由得想念兒時的玩伴和同學。同住一條街,街上的孩子們湊一下就齊了。
其實,他開幾十年,真正的共同語言很少,只有回憶過去在一起的歲月。
人生就是如此。走着走着,遇到了很多人,也散了很多人,最後回過頭來數數,沒有幾個真正讓人久久不能忘懷的人。那些沒有利害衝突的小時候的同學,發小、玩伴才愈久彌新。
這或許這就是老還小。走一圈,幾乎又回到了原點。雖然這個原點已不是舊時風貌。
作者簡介
劉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學愛好者。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珠海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
- ↑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