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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冯顺恒)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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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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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中国当代作家冯顺恒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的母亲

母亲生于1941年,属蛇,众所周知,那是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母亲的家乡位于固原东郊,一个贫瘠而落后的小山村。

母亲勤劳能干,针线茶饭样样出色。在我出生后的那些年月,家里仍然并不富裕,常常老老少少的衣服总打着补丁,可不管是手缝还是机补,母亲总能根据破洞的形状随方就圆补出各种各样的花形,而且平整没有毛边,同时也浆洗得干干净净,收拾得平平整整,与其他人家相比总有天壤之别。

记得家里的炕上有一方小花被,比大被子小一半、薄一些,是用来白天焐炕用的,被面是母亲用各种面料、各色的布头斗凑而成的。我曾细细端详过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头,竟找不出形状或大小完全相同的,但总觉得似曾相识,也许它就来自曾经抑或现在某件衣物的边角料。可想而知,母亲花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辛劳。

母亲是裁剪衣料的好手,又加我家有缝纫机,更是锦上添花,也让母亲远近闻名,常有村里妇女央求母亲裁剪衣服。农闲时间,母亲总会把布料铺在我家那有八个炕面的大炕上,用我从学校捡来的粉笔头勾画着线条。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时照在母亲慈祥的脸上,能更清晰地看见母亲紧闭着双唇,认真而又自足的神情。我曾试图动动那些布料或把玩一下大剪刀,都被母亲及时而严厉地阻止。于是我坚信那是母亲神圣而庄重的工作。

也许是物质的匮缺促使母亲厨艺的提升,还是母亲做事认真、精益求精的态度让她容不得粗糙。总之,母亲的茶饭出众让我们姊妹们受益匪浅,更没有因为生活的困苦而无味。总觉得母亲很神奇,能用最常见的、最简单的食材做出色香味俱佳的饭菜。

家里的白面不多也不常有,母亲会用一层白面,一层玉米面交替卷馍,美其名曰:“金裹银”,既好看又好吃。当你一圈白面吃过,接着是一圈微甜的玉米面,下一圈又充满期待,可能是咸味的,也可能是苦豆的,让人欲罢不能。

村里人家婚丧嫁娶,母亲常被请去担任大厨,我也常常跟着母亲受到特别的优待,可以又吃又拿,让同龄的伙伴羡慕嫉妒恨。有时村上来了领导或重要人物,吃饭时就派到我家,这样家里的伙食就会有大的改善,全家人都沾光。

母亲上过几天学,识字不多,只会认不会写,但这并不影响她求知的热情。

每次买东西或算帐时,母亲总是自己计算,她把脸扬得高高的,看向天空,嘴里默念着,从不管别人异样的眼神,虽然慢却总能算对。即使被别人取笑,她也从未放弃。

母亲读书,书上的字,有三分之一认得,有三分之一自己认为认得,有三分之一根本不认得。只要有遇到不认识的字,母亲就会认真地去问人,从不觉得丢人。有时我出于好心,说:“妈,我读给你听。”母亲总是断然拒绝:“我自己来”。也许这本就是母亲做事的风格。 母亲做事向来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对我们也要求严苛。

家里养着20多只羊,母亲看得很重,喂养一点都不让马虎。我每天下午放学,母亲都让我从窖里取上两笼子洋芋,洗得干干净净,切成核桃大小的块喂羊。这成了我最大的苦恼,因此时有洗不净、把坏的也切上,或是切得太大,结果只有三种:一是重做;二是挨骂;三是挨打。

老家的窗户是木质结构,中下部一块玻璃,其余是纸糊的。有一年年关,大姐糊窗户,可能天太冷,也可能是窗框凸凹不平,窗纸糊得高低不整。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来检查,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母亲毫不迟疑,拿起擀面杖三下五除二,把大姐刚糊好的窗纸全捅了,窗花也糟了殃,责令在冷风中哭泣的大姐重糊。在母亲的管教下,我们姊妹做事大都认真细致,日积月累,养成了一种良好的家风。

母亲身体不好,长年累月的劳作,积劳成疾。为了我们姊妹上学,苦了自己;为了家里的光阴,透支了身体。

母亲去时,只有52岁。[1]

作者简介

冯顺恒,宁夏固原市弘文中学高级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