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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龍的「兩個小孩」在乎了麼?(李錫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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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龍的「兩個小孩」在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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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龍的「兩個小孩」在乎了麼?》中國當代作家李錫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房龍的「兩個小孩」在乎了麼?

有詩云:「愛好由來落筆難,一詩千改始心安」,「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寫東西,確實是個辛苦差事,是狄更斯說的「自找麻煩,自討苦吃」。雖然文人的天分有別,文字的顏色有異,但總有無畏的選擇,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如此執着,作者圖的個什麼?寫給誰看呢?

古羅馬的斯多亞派哲學家馬可·奧勒留·安東尼的觀點是:「遵從自然而生活」。他的作品《沉思錄》,是自己與自己的12卷對話,自稱為「寫給自己的書」,給自己一個交代。他的讀者,當然絕不限於「自己」,也不限於古羅馬和歐洲。據說這也是溫總理喜愛的一本書。

我多年前讀過房龍(Hendrik Willem Van Loon 1882~1944)的一本書《藝術》,說到為什麼而寫,他在這部巨著的「前言」里講到:「我不打算寫成一本藝術的教科書……同時我也不想站在藝術家的立場上為他們寫作……我的書也不打算寫給那些對藝術懷有濃厚興趣,把藝術作為工具陶冶情操的可愛女士們,以及他們尊敬的先生們。這些人並不知藝術為何物,但他們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 房龍寫道:「我要為那兩個孩子寫作,為那兩個身着紅衣紅帽的孩子寫作。他們一個提着一把小提琴,一個拿着一個畫夾,看見火車從他們身旁疾駛而去,黯然神傷,眼中充滿了渴望。」這裡說的「兩個孩子」,是指房龍不久前遇到的「農舍跑出的兩個孩子」。

寫給誰?好比低頭拉車還得抬頭看路,還真是個事。恐怕作者在醞釀腹稿的時候,已然心中有數了;亦或是為了一個表達對象,才寫什麼的。

叔本華有言:「作品是心靈的精華。」一般的作者,他的作品要表達高尚的思想感情。如是,毫不拔高地說,這作品於己於人,當有益處。讀書寫作,無論中外都是個高尚的行為,這類的典故、成語、格言、詩句也是不勝枚舉。我國歷史上竹溪六逸、建安七子、蘇門四學士、江南四才子、竹林七賢、揚州八怪等文人讀書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舊時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成了一種信條,主宰着人們的思想。而今,不僅有一年一度的「讀書日」,並且勤於筆墨、潛心讀書的人也不在少數,甚至在特定的群體裡「讀書高」的氣場還是相當濃厚的。

說近點的,譬如在作家或者文友筆友的圈子裡頭,大都是些嗜書如命的傢伙,是些離開老婆也離不開書的文人墨客,湊到一起也是熱火一片,你吟風弄月,把酒言歡;我小資格調,寄語田園;你懷古憂今,家國情懷;我感嘆歲月,呵壁問天。文字飛舞,篇章無限。啊,此情此景,不一般的在乎,盛況撩人,好似一曲文學繁榮文化復興的詠嘆調。

然而,「俯視崝嶸,窐寥窈冥」,若打開全景圖,自然還有另一個天地。

書(當然是好書)是這樣的一種東西:珍惜的,說「書,是知識的源泉,是智慧的結晶」,「讀書,是人的最美麗的姿態」;但並非人人這樣愛書。記得有一幅流傳很廣的漫畫,內容是:「你要閉上眼睛,世上就沒有懸崖。」什麼都沒有,何況書乎?不在乎的,就是睜着眼,它也與堆放一旁的廢紙無異。

實際上,書在不同的人心中的地位或輕或重,也反映着人的志趣差異,尤其是追求目標的不同。一個事實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愛書的。在漫長的時空中,一些人遇見了,一些人失去了,這樣的生活情景我們都在經歷着。不說那些陷於社交應酬和個人功利中的人們,即便不在社交圈子,也未必愛讀文學。人各有志,勿論短長。不擅長文學並不是錯,而不在乎讀書不管怎麼說也是缺撼,無書相伴的人生,起碼是個「精神貧困者」。問題也不都在於讀書與否,還在於各人生活方式和價值觀選擇上的差異。

那些名人名作是對着「廣大讀者」的,而時風之下,普通的作品寫給誰看、誰在乎你的文章呢?愛好文學的人,恐不單單是「個人愛好」。有一種說法是「我只是為了寫着玩!」玩味文字,跟聲色犬馬比起來,算得上雅致了;但文字這東西不管怎麼玩,怎麼消遣,也有知音相伴。若是一色的「純玩團」,怕也玩不下去,自己玩着也不帶勁。林俊傑有一首《不為誰而作的歌》,不為誰?你看罷歌詞便知,恰恰為了那個「誰」。

不論是名家大家還是普通作者,他的寫作必定是有對象的,比如為着「豐富自己的生活」,或者是「寫給戰友」、「獻給祖國」等等。具體說來是什麼呢?

自己的孩子自己抱,自己的作品自己愛。所思所想落在了文字上,便獲得心安;自己的文采展現出來,內心便有了一種安慰和滿足感。哪怕「實不相瞞,我是個小丑魚」,哪怕是文采有點「歉意」,也是敝帚自珍的,也會找到差距、激發進取、邁向美麗的。如此說來,你的作品可能首先就是寫給你自己的。這就如同佛門修行誦經者,念給誰聽呢?先是通達自己的內心,所謂「對境緣法,歷事練心」者是也。

但文學寫作畢竟不是誦經。文學是大眾化的,是需要傳播的。於是,你的作品也是寫給他人、寫給特定人的。那必定是懂你的人,「懂」是什麼?是在乎、理解、尊重。有段《增廣賢文》說得好:「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老子·秋水》里有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的考察這句話似有兩種解釋,暫以其中之一的意思為準:你不是魚,怎能理解魚的快樂呢?很在理的話,如果不是同道之人,三觀不符,怎麼可能讀懂你呢?甚至就沒在乎過,連想都沒想過讀你。

在乎,是個天大的緣分。一個人,他若能從你的作品中領悟到你的感情、你的生活態度;並且,他不以不同而自矜,不以異見而漠視,卻因共鳴而理解,因合拍而重視,因懂得從文字里汲取營養而尊重,因共同的情趣而欣慰,因善意而評說辯駁和批評指正,這不就是在乎、就是緣分嗎?

而在圈子之外,在你的周圍,這般在乎的人也許不是很多。此時,「莫愁前路無知己」之類,儼然成了一副賴以寄託的自我安慰劑。即使所謂的「圈內」,一個「書痴」、寫手,如果跟你話不投機,如果心離得遠,也不會有一點的在乎。

寫作,是一種旅行。途中,有山水相阻,有風雨相隨,你依然暢行於煙雨之中。詩向會人吟。於是選擇堅守,選擇加油鼓勁,不會伯牙絕弦。

「花兒花兒為誰開?一年春去春又來,花兒說它為一個人等待。」寫作是美麗的生活,而這美麗,只有美麗的人才可觸摸得到,才可用心「等待」。 終究說來,你的作品是寫給愛書的人、關注文學的人,尤其是心靈想通的人、關注你的人和愛你的人。

奧勒留的「自己」領悟了,讀者也大徹大悟了;房龍的「兩個小女孩」在乎了麼?這「兩個孩子」是誰呢?我猜想過,怕是作者瞬間「找到感覺」的特定對象,或是在德克薩斯旅行途中的某種心境下而偶遇的兩個孩子。而作品一旦呈現出來,想必是作者的心裡獲得了安穩,於是乎,作品成了自己的「心經」。至於那兩個小女孩能否真的讀了房龍、聽到房龍的心聲,我想會的![1]

作者簡介

李錫文,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