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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地铺的回忆(刘敬森)

打地铺的回忆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打地铺的回忆》中国当代作家刘敬森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打地铺的回忆

闲散数日,百无聊赖,窗外簌簌地飘起了雪花。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睡过的地铺,一种酸涩、一种温馨油然而上心头。

我童年的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农村的生活清贫而单调。我兄弟姊妹多,家里负担重,在生产队里属于缺粮户。平日里填不饱肚子不说,家里的被褥铺盖也捉襟见肘,如何过寒冬,往往是父母比较头疼的一件事。然知家底,谋事早,秋收过后,一到霜降,父母就开始着手打地铺了,为过冬做起了准备。

打地铺往往是选择屋子里间的一隅,这样两边靠墙,就能少一些挡头。父亲会木工手艺,农活不忙的时候,经常用长锯拉板子,所以家里不缺长条木板。一般情况下,父亲都是先用一块两米多长的木板立于旁侧,用一块一米多长的木板立于前头,然后将几根一尺多长的大铁钉紧靠木板两侧,用斧头使劲揳入地面,将木板牢牢地固定住。两块立着的木板与墙角的两堵墙就形成了一个类似床铺的长方形的槽。接下来该是母亲忙活了。她先将一些坚硬扎手的豆秸铺在木板镶嵌成的“床铺”的槽里,然后再用一些软和光滑的麦秸铺在豆秸上面,最后把褥子放在麦秸上平整展开,上面铺上单子,一床被子往上面一伸,嘿,暖和的地铺就打成了。其实打地铺真的并不复杂简单易学。经历了一次,后来我也跟着做帮手。睡着自己帮忙打的地铺,心里整天喜滋滋的,小有成就感。

我感觉睡地铺要比睡大床安全。不知道小时候是自己的睡相不好,还是家里所谓的“大床”的确不大,经常掉床我是有印象的。有时候扑通一下掉下床来,父亲被惊醒,就赶紧俯身把我抱到床上,我也不哭,迷迷糊糊地再次入梦。那时候掉床不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地铺就建在地上,周边要么是墙壁,要么是立着的木板,再加上里面铺的麦秸经人一压一瓷实,就形成了一个窝,无论你如何打滚,也是滚轮不出去的。即使滚轮出去,地铺的高度有限,又能怎样?摔不疼的。所以睡地铺,我有一种安全感。

睡地铺很暖和。大床是木板床,纵然木板上面有席子,但上下透风,被褥又少,冬天我都是猫着睡,但也常常被冻醒。地铺就不同了,接地气,再加上厚厚的豆秸麦秸铺在被褥下面,豆秸麦秸本身就不凉,睡地铺我感觉要暖和得多。有时候母亲怕我一个人睡暖不过来窝,就提前给我装上暖水瓶放到里面去,一夜晚都不拿出来。脚蹬着暖水瓶,睡觉舒服得很。还有的时候,家里的大黄狗嫌外面冷,会提前卧到地铺上给我暖窝;家里的小花猫嫌外面冷,趁我睡熟的时候,钻到我的被窝里打着呼噜酣睡。窗外,或北风肆虐,或雪花飘舞;屋内,或絮语,或伸懒腰,则是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睡地铺有时候能提前预知灾难。还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某一个冬季,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我还在做梦,耳畔隐隐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似波涛翻滚,又似火车轰鸣,地面也跟着晃动。我一下子惊醒了,喊父亲问是什么声音。父亲醒来一听,大叫一声:“地震了!快跑!”我跳起来抓起棉裤和棉袄嗖地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到外面瑟瑟发抖地穿上衣服,四邻八舍也都已惊魂未定地跑了出来,鸡鸣鸭叫乱成一团糟。所幸是地震震级不大,虚惊一场。危险解除以后,我虔诚地给我睡的地铺磕了几个头,感谢它的提醒之恩。现在想起来又觉着好笑。

生活逐渐地好了起来。取暖的设施多了,感觉冬天也不像先前那么冷了,地铺也慢慢不再打了。现在住在有地暖的楼房里,睡着柔软舒服的席梦思床,却还是时不时地想起小时候睡过的地铺,想起睡地铺的兴奋、快乐和温馨,或许这只是说明,我真的在慢慢落伍,慢慢老去。[1]

作者简介

刘敬森,山东曹县人,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常以细微之心去歌颂生活的美好。偶有作品见诸报端及网络平台。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