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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 救 宋 老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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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 救 宋 老 汉》中国当代作家杨秀智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搜 救 宋 老 汉

谨以此文,献给组织搜救工作的桑湾村党支部、村委会;献给参与搜救工作的孝义市蓝天救援队;献给为搜救工作提供帮助的社会各界;献给可亲可爱的桑湾村父老乡亲们。

——题记

匆忙吃过早饭,八十一岁的宋老汉便拎了条袋子,拿着钩镰上山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危险正悄悄向他逼来。

没有夏日的闷热,没有冬天的寒冷,秋天更适合户外活动。与春天不同,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火红的高粱,金黄的谷子,青脆的大枣,还有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果爬满山坡。

天空湛蓝湛蓝,几朵白云自在悠闲。一阵微风吹过,宋老汉顿觉神清气爽,他加快脚步,朝目的地疾行而去。“一天摘二三十斤,也能卖上百块呢。”想到这些,宋老汉脸上洋溢出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笑容。 前些天,村里来了个收酸枣的,收购价六块钱一斤,品质好的能上七块。听城里人说,农贸市场零售价十块钱一斤。这样的市场行情,让村里的留守老人们心动了。自己拾闹地挣点,多少能补贴家用,不用问儿女们开口。毕竟问儿女们要生活费,有些抺不开面儿。

仿佛看到大把的钞票喷涌而来,村里人三三两两地上了山,到崖沟旁、地塄边,寻找红彤彤、圆溜溜、酸甜可口,让人想来就垂涎欲滴的酸枣果子。与宋老汉一起摘酸枣的,是七十八岁的邻居韩老太,昨天还相跟着上山。今天由于身体不舒服,韩老太连屋门都没出,这让宋老汉多少有些失落。俩人相跟着相互间有个照应,一路上有说有笑也不至于寂寞。

这两天,村里人已将村子周围的酸枣摘完了。要想有所收获,就得去更远的地方。宋老汉想到了墓窊里,离村有六七里地远,平时也很少有人去那里。那儿的酸枣又大又甜,品相也好,能卖个好价钱。

宋老汉的爱人七十七岁,患脑萎缩多年,生活无法自理,在城里女儿家居住。女儿宋秀琴多次提出让父亲进城,方便照应。宋老汉拒绝了女儿的请求,他不想增加女儿女婿的生活压力,老伴已经够麻烦他们的了。自己身子骨还硬朗,在村里作务地,一年的收成足以养活自己。

拗不过倔强的父亲,作为家中独女的宋秀琴只好城里、村里两头奔波。每礼拜回村看望一下父亲,帮忙洗涮一下衣物,收拾一下屋子。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家外没个说知心话的人,宋秀琴有时候觉得挺孤单

“绕过了几道弯哎,翻过了几道山,爬过了几道坡呦,仍不见大平川”,宋老汉哼着小曲儿,在通往墓洼里的路上飞步而行。一边走一边眊瞭着路边山坡上的酸枣,有就顺手摘下来,装进备好的袋子里。翻过前头崖,下了东西沟,爬上三条腿坡,再往上就是墓窊里了。目的地越来越近,宋老汉加快了脚步,生怕别人抢在他前头。他想多摘些酸枣,回去均一些给韩老太。

韩老太寡居多年,一个人挺不容易。和宋老汉一样,儿女们为生计奔波外出打工,都不在身边。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偶有头疼脑热,宋老汉、韩老太照应着彼此。

在农村,像宋老汉、韩老太这样的留守老人很多。改革开放以来,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日益加大,大量农民涌入城市打工,导致留守农村的老人越来越多。据有关部门调查显示,80.9%的留守老人靠自己劳动自养。而他们从事农业生产或其它副业的劳动收入,仅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很多老人居住简陋、生活简朴,精神生活和情感慰藉十分匮乏。儿女们不在身边,他们只好邻里互帮、结对互助。

年轻人进城打工,农村土地便荒废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耕地长满蒿草。尤其是离村子远的沟坡地,原有道路也被杂草吞噬了。宋老汉凭记忆寻找原来的路径,拿钩镰把儿敲打横卧在路中央的野草圪针,以驱赶鼠蚁蛇虫。 走走停停,边走边摘,约摸走了一小时。宋老汉看到比墓窊里还远的温家山的酸枣更稠密,应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宋老汉一阵窃喜,不管不顾地朝前方的酸枣蓬跑去。

“哎呀……”脚往下一坠,宋老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宋老汉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头顶有光线从杂草缝隙间射进来。他揉了揉有些晕的脑额,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脚踏了空,掉旱井里了”。旱井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干旱地区为了积蓄雨水挖的口小肚大的井,用来浇灌耕地或人畜饮用。宋老汉确认自己没受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察看周围环境。借助手机的光,宋老汉发现自己是掉水圪漩里了,四周并无人工凿过的痕迹。目测距离地面有六七米,自己爬上去是很难了。只好打电话求助于人,宋老汉拨了一个电话打不通,再拨一个仍不通,“坏了,没信号”。

2021年10月2日上午10点40分,宋老汉与外界失联。

困在水圪漩里的宋老汉只好想办法自救。他掏出钥匙串上挂着的不锈钢小刀,一刀一刀从四周土壁上往下抠剐黄土。期望垫起土堆后,自己能爬出去。时光在希望与绝望之间逗留着;在恐惧与坦然之间徘徊着;在努力与放弃之间决择着。饿了,就嚼一把路上顺手摘下的酸枣,困了,就靠在阴冷的土壁上打个盹儿。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他,宋老汉不敢睡得太死,生怕误过别人解救他的机会。 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有个声音传来。

接到邻居韩老太的电话是下午两点半。宋秀琴正在上班,她在城区一家小区当保洁,丈夫段生平在湿地公园当保安。微薄的收入,让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得知父亲中午没回家,宋秀琴起初没太在意,心想或许是到别处逛了。给父亲打电话没打通,她径自忙去了,心想一会儿再向父亲了解情况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四点,韩老太又打来电话,称父亲仍未回家,仍联系不上。宋秀琴慌了,和主管请了假,叫上丈夫、女儿、女婿和大儿子匆忙赶回村里。按韩老太提供的线索,她们兵分几路,分赴前头崖、帽儿地、墓窊里寻找。

父亲一辈子没离开过家乡,年轻时还为生产队放过八年羊,村里沟沟洼洼都有过他的足迹,应该不是迷了路。这样想着,宋秀琴愈发恐慌起来,后背一阵儿一阵儿地发凉。所有不该想的假设和后果,在脑海里飞转起来。此时的她是多么希望,父亲能突然出现。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父亲会用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恣意地哭。

已是下午六点钟,仍没有父亲的消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堂兄一直在外地工作,门路广办法也多”“正值国庆假期,其他几个兄弟也应该都在孝义。”想到这些,一时没了主意的宋秀琴,给堂兄宋秀平挂了个电话。宋秀平是她大伯的儿子,在叔伯兄妹里威信最高。大伯有五个儿子,个个优秀非凡,都在公家部门上班。由于大伯没女儿,宋秀平把宋秀琴当亲妹妹一样对待。宋秀琴返回村里,等候堂兄弟们回来。

寻找工作需要人手,自己家人加起来也就二十来口。宋秀琴给村支书杨五保也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

“村民们注意了,咱村的宋文光(宋老汉学名)上山摘酸枣失联了,能行动的人就到老年活动室集中”“喂、喂,村民们注意了,咱村的……”喇叭里反复播放着广播员老郁亨沙哑的声音。

宋老汉摘酸枣失联的消息,在微信群、朋友圈迅速扩散,城里居住的年轻人们不约而同赶回村里。

桑湾村老年活动室,搜救工作临时指挥部。

晚上八点钟,人渐渐多了起来。村内居住和各地赶来的人们,将本就不大的两间屋围得水泄不通。街道两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有兑镇派出所的,有蓝天救援队的,有本村也有外地的。所有人都在为宋老汉的失联担忧,所有人都愿为搜救工作出一份力。

宋秀琴木愣愣地坐在门口条椅上,脑子一片空白。她无暇顾及进出老年活动室有哪些人,也无心接丈夫段生平递过来的水杯。“大大已经失联八九个小时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都怪我,怎能让大大一人留在村里。”“大大若有个闪失,怎么跟妈交待,”宋秀琴把头埋在丈夫胸前,轻声地自责着。此时的她真想大哭一场,把所有委屈与担心,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可她知道哭无济于事,只好这么轻轻地啜泣。段生平往紧搂了搂这个伤心的女人,木讷的他只会这样安慰风雨同舟的爱人。

围坐在老年活动室正中间的是堂兄宋秀平、村支书杨五保和孝义蓝天救援队负责人,他们正商量着搜救方案。通过调取村内监控显示,宋老汉是9点19分路过老年活动室的,应该是朝前头崖方向去了。为了缩小搜救范围,经派出所沟通协调,市公安网络中心和电信部门,对宋老汉的手机进行了定位查询。手机信号频段显示,宋老汉在偏店基站往东、上吐京基站往西的范围内活动过,与大伙分析的走失方向一致。手机信号是在上午10点20分消失的。

指挥部迅速做出安排,蓝天救援队分成若干小组,配以村里人作为向导,分赴各个山头、沟洼开展地毯式排查。宋秀平的四弟秀强和本家侄子怀林,从城里买回手电、面包、方便面、火腿、榨菜、矿泉水等,供搜救使用和后勤保障。经派出所沟通协调,宋秀平与市公安局警犬大队取得联系,恳求他们派出搜救犬给于援助。

孝义蓝天救援队是宋秀琴的大儿子宋永兴通过朋友联系的,是一支热心社会公益事业,利用专业救援知识参与各种灾害事故救援的志愿者队伍。村里很多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爱心组织。有蓝天救援队的专业搜救,村里人信心更足了,仿佛已经看到宋老汉在搜救人员的陪伴下回来了。

不放过每个犄角旮旯。热成像无人机来回搜索着每寸土地;两只警犬边嗅边走,不放过每处可疑痕迹。参与搜救当向导的村民们,一边行进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山路上,一边补学着似懂非懂的搜救常识。

漆黑的夜和难走的山路,让搜救工作异常艰苦。满地的蒿草圪针和时不时出现的塌陷裂缝,让搜救人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时光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流淌着,在不放弃不抛弃的信念里前行着。无数个手电光在夜空下闪烁着,无数个喊叫声在墓窊里回荡着。

10月3日凌晨2点多,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为避免新的灾害事故发生,指挥部决定停止搜救工作,所有搜救人员全部撤回。

困在水圪漩里的宋老汉,不停地用小刀从四周土壁上往下抠剐黄土。纷纷扬扬的土屑雪花般落在宋老汉头上、眉上、肩上、衣服上。累了的时候,宋老汉才挪动一下身体,抖搂一下身上的土。再用双手把抠剐下来的土屑,往中间聚拢成土堆。

上午九点钟离的家,七八个小时了也未见有人来寻他。宋老汉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地难受,他后悔自己没相跟个伴儿,要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无人知晓。一整天没喝水有些口渴,摸摸袋子里还有些酸枣,宋老汉抓了一把嚼在嘴里。不知能否活着出去,宋老汉开始想像自己的各种死法,没食物了饿死、埋在土里闷死、割腕流血而死。“给自己挖出个墓穴来,”突然一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虽不能风风光光下葬,至少能体体面面去死。没有人知道宋老汉此时的想法,也没有人能体会宋老汉此时的心情。在生与死的决择面前,那是一种怎样的熬煎。

中秋一过,天气便有些冷了。也不知是身上觉得冷,还是心里觉得冷,宋老汉往紧裹了裹衣服。他抬头望着让自己掉下来的洞口,杂草缝隙间漏下来的光正淡淡黯去。些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家人们的身影,病殃殃的老伴儿、乖巧孝顺的女儿、憨厚朴实的女婿、懂事好学的孙子们。想到家人们,宋老汉心里舒坦了些。

“大…大,在哪儿……”“爷爷…爷爷,听到回应……”突然,一些喊叫声从头顶洞口处飘来,时远时近,忽高忽低。总算有人来了,宋老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头顶洞口大声地回应“哎……,哎……”“在这儿,……”任凭宋老汉声嘶力竭地叫喊,那些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飘走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宋老汉被无情的黑暗湮没。

寻找他的人都回去了,这让宋老汉感到失望。同时,他又觉得很开心,家里人满世界找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波涛汹涌般向他扑来。宋老汉又一次在黑咕隆咚的水圪漩里,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他有些困了,斜躺在松软的土堆上睡着了,他看到村里人漫山遍野地奔跑着、呐喊着。人群中有他的女儿、女婿、侄儿,还有在运城上大学的小孙子宋永盛……

宋老汉睡得很香,他误过了人们的第二次搜救。

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宋秀琴辗转难眠坐卧不安。

雨一直下,增加了搜救难度,也让宋秀琴心里多了一份担忧。小儿子宋永盛打来电话,说放心不下爷爷,已经坐火车往回赶了。“这深更半夜的,要走那么远的路,”宋秀琴又要担心儿子路上的安全

早上五点钟,宋秀琴便叫醒丈夫和大儿子,回到村里。丈夫段生平买了一些雨衣、雨伞供搜救人员使用。村里人也早早地聚集在老年活动室,按照昨天的分组继续上山搜救。

这突如其来的雨,不仅没让搜救人员畏缩,参与搜救的村民反而愈来愈多。这是宋秀琴没想到的,也是村支书杨五保没想到的。宋老汉的走失,牵动了桑湾村所有人的心。没有回来或在外地务工的村民们,时不时打电话、发微信问询搜寻进展。“淳朴善良的民风还在,邻里互帮的乡情还在。”村支书杨五保心底掠过一丝感动。他深信,团结可以战胜一切。

上午时光短暂而无情。百十号人,在泥泞中搜索前行,在风雨中嘶喊找寻。虽然对重点区域增派了人手,也扩大了搜救范围。前头崖、东西沟、三条腿、墓窊里未发觉宋老汉踪迹;后头沟、走马里、丰收沟、阳弯则得不到宋老汉回应。中午时分,搜救人员无果而归。

宋老汉失联已二十多个小时了,痛苦、悲伤、失望在宋秀琴心里相互揪扯着。小儿子宋永盛回来了,他从母亲迷悯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助。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宋永盛脑海里绕了个弯打了个结,便躲得无影无踪了。相信爷爷一定能找到,宋永盛坚持要参与上山搜救。

简单用餐后,指挥部决定继续扩大搜救范围。蓝天救援队增派了几名专业攀援队员、医护人员和救护车。根据编组,宋永盛分在了杨七保和杨大龙组。出发前,指挥部强调了出行安全、行动纪律,特别指出保持通讯畅通和队员间相互照应。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路,越来越难走,稍有不慎就会跌滑深沟。地里的土壤开始松软,搜救人员心惊胆颤步履维艰。时间就这么毫无进展地前行着,各种猜测在人们脑海里萌发,时不时还有“放弃”的念头闪现,而这些念头让所有人深感不安。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搜救仍无果。指挥部决定,放弃搜救全员撤回。各组清点人员时,杨七保发现宋永盛不见了。所有人脑袋里“嗡”的一下,不自觉地惊出一身冷汗。“坏了,爷爷没找到,把孙子丢了”“怎么向宋秀琴交待?”此时的搜救工作,心思全部放在了寻找宋永盛上。

杨七保和杨大龙分析,宋永盛年纪尚小,对山上复杂的地形并不熟悉,应该是迷路了。来时的路他走过一趟,多少会有些印象,恐怕他是朝温家山那边去了,翻过温家山就是邻村地界。

“龙龙(宋永盛乳名)…龙龙,准备回呀”“龙龙…龙龙,在哪儿呢?”搜救人员朝山那边赶去,无论如何要把宋永盛找回来。

嘈嘈杂杂的风声、雨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宋老汉在水圪漩里听得真真切切。可任他喊破喉咙,还是没有人能听到。焦心呀,难不成非死在这儿?如果搜救人员发现不了他,是不会再返回来的。宋老汉吮了口顺着杂草根系淌下来的雨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喊叫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宋老汉是多么希望人们能听到他的回应。

杨七保带领搜救人员继续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叫喊着宋永盛的名字。当他们爬上温家山时,在一处蒿草茂密的地塄边,传来微弱的回应声“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齐刷刷朝发声的方向奔去。 那是一个被蒿草覆盖的裂缝,经雨水冲刷,形成大约七八十公分的水圪漩。水圪漩旁掉着一把钩镰,是宋老汉的。“宋叔,宋叔,是你吗?”“不用动,来俺们救你。”杨七保朝圪漩内喊了几声进行确认,蓝天救援队已经绑好了绳索。救援人员顺着绳索下到洞里,又将绳索绑在宋老汉腰上,先救他上去。

杨大龙把将宋老汉获救的消息告诉了指挥部,让他们别再担心。同时把宋永盛走丢的消息也告知了指挥部,让他们赶快想办法联系。

随行的医护人员,对宋老汉做了简单检查后,安排大伙用担架将宋老汉抬下山。这时,指挥部打来电话称,宋永盛并没有走丢,只是手机没电了,回村拿充电宝来。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从各山头沟洼往村里返回的搜救人员个个兴高采烈。他们似乎忘记了暗夜的漆黑;忘记了山路的难走;忘记了雨水的寒冷;忘记了满身的疲惫

10月3日下午六点,老年活动室挤满了人,大伙眼巴巴等着宋老汉平安归来;等着宋老汉一家团聚;等着“英雄”们凯旋而回。是啊!谁愿意错过这开心时刻呢?谁不想在这快乐时光里分享一份感动呢?

“回来了,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目光都朝着门口望去,继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三十多个小时的别离恍若隔世,三十多个小时的等待心焦如焚。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父亲,宋秀琴猛扑过去嚎啕大哭,“大,你吓死俺们了”“今就跟我回城里住”。宋老汉看着哭成泪人似的女儿,略带歉意微笑地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哪都好好的”。

我们的父辈,不擅于表达。他们用最简单的词汇,传递着复杂而又繁多的情感。面对侄儿男女、左邻右舍、父老乡亲的嘘寒问暖,宋老汉一股劲地微笑着。“我没事儿、没事儿”“哪都好好的”,算是一种答复、一种愧疚、一种感恩。

人间自有真情在,宜将寸心报春晖。为了寻找自己,惊动了这么多人,宋老汉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他们的笑脸,杨子龙、杨富茂、张兴华、杨子发、杨小兵、李四元、杨平、杨子虎……

感恩生命中的每一个遇见,感恩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份善良。还有很多很多人,值得我们敬仰。是他们,在别人需要帮忙时,伸出援助之手;是他们,用自己实际行动,传递着真善美;是他们,在日渐寒冷的秋天,给了我们温暖。 宋老汉只是腰部受了点伤,住了半月院,回女儿家疗养去了。

我们祝老人健康长寿,愿天下父母平安快乐。[1]

作者简介

杨秀智,笔名拙夫。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