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秋(董凤琴)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拾秋》是中国当代作家董凤琴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拾秋
拾秋,是童年的乐事。秋天一到,村庄写满了高兴,一排排矮杆儿高粱涨红了脸庞象列队的关公,一排排高杆儿黏高粱摇曳着长长的叶子好似跳舞的美女,腰里别着盒子枪的玉米林列队护卫着村庄,大豆急眼了啪啪地从秧子上落在地上,地里埋的红薯涨裂了地皮露出粉红的肚皮,花生、胡萝卜都在催着地上的茎叶赶紧向主人报告,我们都熟了。
秋天的庄稼一熟,村里的大人们就紧张地忙碌起来了,那时是以生产队为组织单位,队长到地里看哪块地的庄稼先熟了,然后就给社员们分配活儿,高粱长长的叶子是喂生产队里牛马的好饲料,女社员和大一点的孩子们就派到地里劈高粱叶子,风一吹哗啦哗啦响的高粱叶子,在诗人眼里那是跳舞,在社员手里那是劳作,穿上长袖衣裤的人们脸上、手上还是让高粱叶子刮出好多道儿血印子,就是这样,孩子们也会找乐子,趁大人们不注意,拔根儿穗头干瘪的高粱杆儿放在嘴里,一咬甜甜的汁液好舒坦啊。大人们到玉米地里掰下一个个饱满的玉米棒子,留下了一排排“缴了械”的玉米杆,总有几棵玉米疼苦着孩子们,它们腰里还别着盒子枪啦,只是它们腰里的盒子枪小了点,眼儿尖的孩子赶紧掰下它们,其他小伙伴儿就从她手里抢,地里的大豆收割完了,留在地里可不只是一垄一垄的豆根儿,还有藏在铺满大豆叶子里的大豆荚,孩子们没有一个怕豆根儿扎手扎脚的,因为那黄澄澄的大豆在等着那,扒拉开豆叶子,小背筐里就一点点装满了大豆荚,几个孩子动了心思,有的去找大块的土坷垃,有的去抱一捧大豆叶子,最牛的是兜里揣着火柴的孩子,她好像是司令,指挥着孩子们先挖一个不深的小坑,小坑两边立好大土坷垃,坑里填满大豆叶子,这时的司令趴在地上刺啦一声,小火苗儿就起来了,先是放豆荚,再放小玉米棒子,几个孩子轮流趴在地上吹火,小脸黑黢黢、小手更黑得似木碳,裂开小嘴露出的一口小白牙可忙碌起来了,那香味直传到今天我写作的键盘上,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尝过那样好吃的烧烤。
在大人们收拾完的红薯地、花生地里,孩子们和一个个埋在土里的,大人们没有请走的红薯、花生捉开了迷藏,孩子们手拿着小三刺儿(一种有三个铁棍儿的小农具)或用自制的小铁耙子使劲地刨土,有的干脆就用两只小手扒拉土坷垃,不一会儿,有人就从地里刨出来小红薯,小红薯刚一出土,那孩子就擦擦红薯皮上的泥土咔擦咔嚓地咬起来,看着她嘴角儿流出的白汁液、听着她嘴里的咔嚓声儿,别的小伙伴儿挖得更起劲儿了,要说红薯是甜的,那从土里刨出来的花生真香啊,花生虽小,但是成串儿地从地里请出来的,更有成就感,孩子们从地里拾回来的玉米、红薯、花生给家里增加了收入。
花甲之年的我们说起童年那些拾秋的趣事还是笑声不断。
花甲之年带小孙娃,虽然生活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依然忘不了拾秋的乐趣,无论哪里的秋天都是有收获的,只是在这寸土寸金的都市里没有了红薯、花生。公园里的树木到了秋天结满了小红果果,叶子黄了,小红果果落满一地,我带着孙娃捡果果,孩子很有兴趣蹲在地上不停地捡,两只小手攥满了小红果,奶奶递给他一个塑料袋,不到三岁的孩子能一口气捡半袋子。跨越半个世纪,一样地拾秋,一样地欢乐。
儿媳妇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当她戴上我送给的手串儿时好兴奋啊“您这是咋做的”“猜猜看”我们娘俩儿逗上了焖子,看着她仔细瞧的认真劲儿,我笑了,这是用你儿子捡的红果果做的,看看,奶奶的手艺不错吧。 五十年前的拾秋更多是饱腹,五十年后的拾秋诗意了日子。[1]
作者简介
董凤琴,天津市散文研究会会员,出生在一个空气里飘着枣花儿香的小村庄,16岁参军入伍,喜爱写作,有多篇散文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