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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在心底的合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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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在心底的合欢花》中国当代作家卢慧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摇曳在心底的合欢花

曾经以为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漫长无边、遥遥无期,却在不经意间各奔东西。原来四年的光阴也只是弹指刹那,那些美丽的、忧伤的、快乐的痛苦瞬间清晰的模糊的容颜,曾经走过的林荫道、绿草地,还有如羽翼一样的合欢花,随着时光的流逝,都慢慢沉淀在记忆的河流中,特别是那一树树合欢花,总在我心底轻轻摇曳。

其实校园并不大,但对于刚从封闭的农村走出来的我们,依然感到很美很知足。学校教学楼和实验楼之间种了一排合欢树,仲夏时节,那一树树粉红的合欢花开了,灿若云霞。那清香的气息、艳丽的色彩,给恹恹欲睡的夏日增添了一抹生机。

我们的教室在四楼,我的座位又正好挨着窗边,无需转头,窗外如祥云一样的合欢花总会趁老师不注意时调皮地钻入我的眼眸,分散着我的注意力。课间,我常常倚在窗边,将那一排合欢花尽收眼底。合欢树枝干粗壮,树冠中间高四周低,硕大舒展,像撑开的巨伞。叶子互生繁茂,犹如羽毛。花朵则像一把把打开的折扇,花瓣纤细如丝,花萼状如细管,半白半红,铺满高高低低的树冠上,配上绿叶,如水粉精心调制而成,分外耀眼。这花,分明是舞者手中盈盈不堪一握的粉扇,是戏曲中美娇娘玉钗上颤动的流苏。大约合欢花知道自己的美丽,傲娇地站在高高的枝头,尽情展示自己的美丽。

合欢花太像校园里飞扬青涩的女孩,不但爱美,而且比较感性,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晴好的日子,初升的阳光明亮温暖,似母亲温情的双手,一寸一寸抚摸着合欢树上的花和叶,使其沉醉迷离,更加娇艳妩媚。如盖的树冠挡住了炎炎烈日,密密匝匝地拢了一地的阴凉,然后不忘轻摇羽扇,扇啊扇啊,扇走夏日的炎热,扇来一缕远方的清凉。若遇阴雨天,合欢花的叶子紧紧合拢,看起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再看叶上晶莹透亮的雨珠,似是伤心的泪,使人顿生几分爱怜。

如此美丽的合欢花当然有着不平凡的来历,它与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有关。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后来,人们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在岁月的青墙上,昼开夜合、相亲相爱、演绎着唯美的爱情传奇。

合欢花是爱情的象征。无数个清晨或黄昏,总有形单影只的人在合欢树下徘徊踟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落寞的背影里。记得那时,班上最流行的一句约会暗语,就是今晚在第X棵合欢树下不见不散。而这一句,对老毕说的最多,每次老毕都不言不语,只管笑呵呵地乐,满脸写着“爱情”的幸福模样。虞舜与娥皇、女英的唯美的爱情传奇还在耳畔流传,当然,真的爱情约会,也不会傻傻地在人来人往的合欢树下。那时的校园不似今日的校园,大的赛过公园,校园里一眼能望穿几个来回,更不用说校园里的绿化带。

冬去春来,寒暑易往。当毕业的日子愈发迫近,离别的愁绪愈来愈浓,合欢树下的人也越来越多,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晚自习后,合欢树下,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敞开心扉交谈,曾经有过的误解,一定要在离别前化解;对心仪女孩藏了几年的爱慕话语,一定要寻机说出,不要带着遗憾离开……我也曾多次和同桌的女孩在树下的长石凳上促膝长谈,交换着彼此成长中的烦恼幸福,及未来的担忧和梦想。那清亮的眼波里,映照着两个女孩心无芥蒂的纯真友情。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哪得分明语。”千年的月光斑驳了青涩的流年,情窦初开的爱情如这朦胧的月色,虽然美好,却无法看清前方,加上年轻气盛,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来。大家都不知为何,班上的一对金童玉女在毕业前夕突然分了手,让人唏嘘不已。大约、大约约会的时候没有选择合欢树下吧。合欢花的花语是转瞬即逝的快乐。这一花语也成了他们感情的谶语。

时光如水,转眼离开校园已二十多年,当年让我们又爱又恨的校园已成了一处高档小区,曾经发生在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及爱情故事,已渐渐模糊,唯有那一排粉红的合欢花,一直在我心底轻轻摇曳。[1]

作者简介

卢慧君,笔名锦时素年,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