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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四月,与茶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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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四月,与茶有约》中国当代作家傅建国的散文。

作品欣赏

故乡四月,与茶有约

四月,清明节前三天,我独自开启自驾游模式,从温州回到了皖南故乡……

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正是我清明时节必须要赶回故乡的一个理由。

另一个理由,我在温州开办了一家茶庄,主要经营故乡茶。爱茶人都知道,绿茶的品质讲究季节与时令,而清明前的茶叶,自然是上上品。

开茶庄,我是“新娘上轿头一回”,没有任何经验。我在温州生活了近三十年,从打工起步至独自创业都是在重复同一份工作,——推销牛皮。有了这样的生活积累,我在业余创作数篇中篇小说小说的基础上,首次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书名叫做《皮王》。开茶庄的念想缘于两件事由:其一是庚子年春天的一场疫情,导致我这个60后牛皮业务员的职业生涯出现了危机,看不到前景和希望,故心里有了“二次创业”的念头;其二是由于从小喝习惯了家乡茶,在温州生活的日子里,离不开故乡茶。父亲生前每年都会为他儿子提供数斤自家田埂上的茶叶。父亲制作的茶叶,虽然粗枝大叶、品相一般,但味道正宗,清香浓郁。只有懂它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念想。父亲离开了我们以后,我不得不考虑日后喝茶供给的问题。于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茶庄,即便赚不到什么钱,也拥有一份故乡的情怀。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秋浦堂茶庄,便理所当然地诞生了。

故乡在皖南九华山南边山脚下的一个名叫南阳湾的山乡,而老屋基地石湾园就坐落在南阳湾王家村村后一隅。从温州出发,途径青田、丽水、衢州、黄山,太平湖……沿途山清水秀,风景怡人。一个人的旅行,虽然有点寂寞,但也正好让浮躁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四月的故乡,从寒冬复苏过来的田野,到处生机蓬勃。紫云英长势喜人,红绿相间的花和叶,仿佛给大地披上一件漂亮的春装;半山坡上的竹林里,春笋争先恐后,节节攀比着生长的高度。站在石湾园高高的坡坎上,放眼望去,四周满目青山,郁郁葱葱,与春节期间的铅灰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于长期在城里生活,几乎每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老家一次,故乡春天欣欣向荣的景致,仿佛成了尘封的记忆。现在,当我清明时节回到故乡怀抱时,所到之处,无不勾起我对童年往事及青春岁月的追忆。

那天,我拎着盛满香纸和烟花炮竹的竹篮,沿着儿时上学的乡间小路,来到来龙山,来到父亲坟墓跟前。我请父亲喝酒,默默地坐在父亲身边,陪父亲抽了两支香烟,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些心里话。父亲生前虽然帮不上我什么,但他能够理解我在外面的打拼的各种艰辛和苦衷。所以,跟父亲说说话,可以释放一些压力。

告别父亲坟墓之后,我在湾里一家小餐馆摆了一桌酒,邀请了岳父和二叔,以及王家村里的几位邻居兄弟一起聚餐。借此机会,与乡亲们谈谈心,拉拉家常,并表示将来还要将石湾园老屋重建,如果有条件的话,也可能将石湾园打造成为户外摄影爱好者观光休闲的地方。我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座在没有几个人能够相信,确切地说,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说到做到。岁月不饶人。毕竟是奔六的人了,余生还能有多大的作为呢?

但是,在温州秋浦堂茶庄的牌子,早已在秋浦堂高高挂起了,微信朋友圈也隔三差五推送一些与茶相关的信息,并且,自主申请的“所村七队”商标获得了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局的批准,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打退堂鼓呢?尽管我不确定先期投入了数万元的包装费,以及这次回家乡收购新茶计划的近10万元,届时能不能收回成本?但我依然义无反顾地要将故乡的茶引进至第二故乡。我知道温州的朋友不缺茶,每个人的品茶喜好也不尽相同,但皖南故乡茶生长在高山区域,自然生态环境好,没有污染,更重要的是经过国家相关部门检测,有些地区的茶不仅口感好,而且还富含硒元素。那么,品质这么好的茶,我什么不与温州的朋友分享呢?

二.

仔细想想,一个人的一生,生活圈子是逼仄的。你只能在你的基本生活圈子里奔波打转转。即便是跨界,即使身兼数职,你的视野,你的足迹,都不可避免的有着天然的局限性。基于这种考虑,这次回家,为了一盏茶,我将目光投向故乡更大的产茶区域。于是,4月3日清晨,我按照先前预期的行动路线,从故乡九华山下的所村七队出发,穿越蜿蜒的南阳湾三溪河,途径六都、高路亭,走进石台县城,走进仙寓山大山村,——这里是著名的硒茶产业基地。这里不仅有高品质的硒茶,更有时尚的民宿。在王春晖先生家,邂逅到了从苏北徐州来的客人。席间,通过简短的闲聊,感知客人对大山村的留恋与赞誉,感受到了未来的乡村发展,并非昙花一现。是夜,入住石台县城之石台宾馆。傍晚,与诗人夏胜平兄在路边小餐馆点个几个家乡菜,共进晚餐。夏兄称自己身体不适,不能饮酒,老傅便从车里拿出从温州带回家的农家烧,自斟自酌三两也。

4月4日,清明时节,细雨弥蒙,开启池州之行。一路上,脑海里回荡着耳熟能详的《秋浦歌》,沿着两岸青山苍翠的秋浦河,追寻着李白的足迹,一路走走歇歇。并不是因为一个人长途驾驶有多么的疲惫,而是平生第一次扑进秋浦河的怀抱,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与美丽。我不能匆匆一闪而过,我要深呼吸,用全身心的定力来感知秋浦河的丰腴与深邃。在池州,有幸一睹平天湖的广袤与宁静,并有幸与池州市作协主席何家荣、秘书长王宏权等家乡的作家文友在距离杏花村不远处池州军旅文化基地把酒活桑麻。

4月5日,我原本可以从池州直接往青阳方向行走。然,汽车导航又将我沿着秋浦河往回再行走一次。坦诚地说,自1994年离开家乡之后,由于工作的关系,对祖国大江南北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对沿海一些城市也有了亲身的旅行体验,比如青岛,比如厦门,比如深圳,等等,这些城市的风光曾令我感叹,曾让我流连忘返。但是,秋浦河的山山水水也同样令我几度回眸,不肯离去啊!前面说了,一个人的生活圈子有着他自身的局限性。作为土生土生的青阳县南阳乡村人,池州于我是陌生的,秋浦河于我也是陌生的。故乡四月,与茶有约,何尝不是与故乡来一次更广泛的亲密接触呢?

三.

从石台回故乡南阳湾石湾园,与从青阳县城回,其路程几乎是相等的。不同的是,从青阳回,九华山成为弧形中那个圆点;从石台回,那么七井山就是弧形中那个圆点了。而七井山之行,又是“故乡四月,与茶有约”计划内的必行之路。

说到七进山,必须先谈及三十六岗。

三十六岗,与故乡南阳湾大约15公里。崇山峻岭,风光绚丽。它是石台、贵池、青阳三县交界处,因而,在当地山民日常语境里,“三不管”成了三十六岗的代名词。于我个人而言,三十六岗,是我生命里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里,承载着母亲童年成长的记忆;在这里,那一道道山梁上,都深深地刻下了我童年时光里往返于外婆家的足迹。至今,外婆家的茅草屋,依然在三十六岗那苍茫的山谷间,经受着岁月的洗礼。只是,外公、外婆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承载着童年欢乐时光的茅草屋,再也看不到温馨的炊烟了……

然,记忆里的童年,每每听外公、外婆他们聊天,常常都不经意地提到“七井山”三个字。有时,我也好奇地问外婆,七井山在哪里?外婆就用手指了指茅草屋前的猴石峰说:

翻过那座猴石峰,山的那一边就是七井山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三十六岗已经让我爬得够呛的了,七井山怕是更加路途艰险吧。但,不管怎么说,“七井山”三个大字却深深地埋藏在了我童年的心坎里。

时光的变迁,超越了一个普通人想像力的边界。作为皖南大山里的农民,我做梦也不曾想到,在年过半百之后的今天,我竟然走进了童年外公与外婆经常提及的七井山。更想像不到的是,竟然不用徙步攀越那连绵起伏的山峦。标准的县级盘山公路直达七井山群山之颠中的千家万户。七井山,是一个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的山(为行文简洁,这里暂且不表),可以与九华山相媲美。

在西峰,茶农小胡接待了我。这位80后的年轻人,从60后父亲手上接力了制茶技术,在山上承包种植了近300亩茶园。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为招待远方来客,她拿出看家的厨艺本领,为来自温州苏州等地的茶商呈上一桌丰盛的大餐:有腊肉炒笋,有腌制七井山辣椒,有香菇炖老母鸡……这些貌似平常的农家菜,因为产自高山本土,味道纯真,回味无穷。年轻的小胡夫妇俩目前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11岁,读小学四年级。我送了小女孩一本自己的散文集《从皖南到温州》。或许,山里娃平常课外阅读书目不多吧,当她见我从车屁股里拿出书时,她那潭水般的眸子里顿时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中午用餐间歇,在山坡上采茶的妇人们,拎着盛满新鲜的茶叶的竹篮回到胡家小院。一时间,小院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篮,青茶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这些妇人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岁月的磨砺,早已捆绑了她们的手脚。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精彩,她们这辈子也只能守候着大山。此刻,她们沧桑的脸颊上,堆砌着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喜悦。虽然,她们说的是石台七都一带的方言,但我分明听见那是一种亲切的乡音,夹杂着一份对生活的愿景与渴望。

四月的故乡,阳光温和亮丽,皖南大地上,千山万水苍翠葱郁,生机勃勃。身在海拔近1000米的七井山颠,望着蓝天白天下漫山遍野的茶园,我仿佛又回到了久违的青葱岁月…… [1]

作者简介

傅建国,1963年5月生,安徽青阳人,现居温州。曾务农,代课,做篾匠。长期从事皮革销售工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