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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出晚归(段昊)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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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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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出晚归》中国当代作家段昊的散文。

作品欣赏

早出晚归

父亲早出晚归极少在家,做惯了农活的母亲和我们几个在农村成长的姊妹又怎么能在这10平方米小屋内呆得住。于是在阿黄的带领下,我们走出小屋,走进了大荒原。阿黄是父亲刚进孤岛滩时抱进来的一只小狗,跟随父亲在荒滩中度过好几个春秋。它是个捕兔能手,每天都会有不少的收获,大概也是孤岛滩上野兔太多的缘故吧。

初冬的风萧索地吹着,那些青翠欲滴的芦苇早已是枝叶萧条。目极四裔大约走出有两里多路,有一片低矮的茅草地,阿黄领先窜进去,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嘴里含着一棵豆杆放在我们的面前。母亲便走进茅草地,拨开了被风吹得凌乱的草絮,底下是一层黄豆角,大概是收割时被茅草缠下来的。母亲便让我们捡黄豆,不一会儿一人就装满上衣两个口袋。实在无地方可放了,我们才打道回府。父亲回来后,我们便向他显耀辉煌的战果。他说孤岛滩内到处都是宝,照这样捡下去就能捡成小财主。从此后,我们终于有了事干,早上吃饭,领着阿黄去捡豆子,中午回来就能有几斤的收获,一天下来,捡上七八斤不成问题,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小屋再堆上几袋黄豆角更显得拥挤小了。豆子捡多了,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处,母亲便把豆角剥成黄豆粒,放上水生黄豆芽,再用长出的黄豆芽与兔子一起炖,真算是美味佳肴。

这样的生活大约有一个半月,一天父亲告诉我们房子建好了,可以搬家了。来了一辆大解放,没有方向地走出了那片荒野。住进作业队的红砖房,终于见到了外面的天空,见到了稀疏的人。

作业队有两栋红砖瓦房是职工宿舍,里面一栋是队部,总共才20多个人,没有住户,所以也更不会有孩子,我们姊妹三人唯一的乐趣就是到房东边的野地里溜冰。不知是哪里来的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父亲说那是水库不让我们去溜冰,可不溜冰又没有人跟我们玩。尤其三哥对溜冰又很感兴趣,便撮合着我和二姐偷偷去溜。二姐十分疼爱我们,一般事情都是百依百顺。三人拿着一块木板,三哥坐在木板上,二姐在前面拉,我就在后面推,一不小心便摔一跤,一个小时过后,三个人的裤子上一屁股泥水。这下谁也不敢回家,害怕父亲的斥责,其实挨训是小事,最害怕的是父亲不让我们吃饭。还是哥的主意多,让我们背靠着墙壁,顺着墙根往家挪,只要不让父亲看见就行,哪知还没等挪到家,父亲早已站在门口,威严地瞪着我们,用手一指,让我们站到墙根,面对着墙,谁也不许吃饭。那时家里是贫穷的,连窝头都吃不饱。我们知道父亲说话是算话的,任凭母亲在一边讲情都不管用,好在不一会儿队上来人找父亲去上井干活,临走时还告诉母亲不许给我们吃饭。母亲毕竟是母亲,父亲刚走,她便喊我们进屋换下衣裤,端上了饭菜。嘱咐我们不能再去溜冰了,我们说,就是叫我们去我们也没有那胆量了。

不能溜冰就只有去找队上的职工们玩,他们也非常喜欢我们。那时和父亲关系最好的就是陈叔,他是四川人,说起话来既幽默又婉转。他与父亲相互间称”伙计“。他最疼的是我,每次回来,从值班车上便开始喊我的小名,我会应声而出,撒娇似地跑过去,他和父亲便会一人牵着我一只手回来。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他总是忘不了我,一边给我东西吃,一边用我根本听不懂的四川话对我讲,他的老二也有这么大了,三年没回去了,不知有没有长高,他真想回去看看他们。我便会善解人意地点着头,答应着,因为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了他肯定是在想他的家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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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段昊,必读社签约作家。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