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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鞏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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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春心》中國當代作家鞏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春心

八月底還是秋老虎發威的時候,依然艷陽高照、天氣炎熱。郎濤上身着洗得有些發舊的黃色滌綸服,下着一條藍褲子,腳蹬媽媽給他做的黑色條絨布面牛眼窩布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興沖沖地走向校園西面那排平房最西端的一間教室。

郎濤考上了高中,成績不錯,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天。走進教室,同學們三三兩兩亂鬨鬨地聚在一起,敘說着初中畢業後暑假的生活和見聞,大多數是農村學生,在假期里他們要干許多農活,最主要的是割麥子、揀麥穗、運麥子,這些農活對於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來說還是比較吃力的。看看他們的面孔,一個個臉上被太陽曬得黧黑,女生幹些幫大人做飯洗鍋、揀麥穗的輕鬆活,相對來說臉上的黑色就少些。還沒有上課,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議論着,發現有一小部分人消失了,除了初三畢業時一男一女兩位考上師範學校外,其餘不在的同學是沒有考上高中的,想必他們要麼輟學去勞動,要麼去初三補習,來年再考高中。同學們不免有些惆悵特別是一起玩耍的要好的同學的離去,在考上高中同學的心裡,留下了不能繼續同班學習的失望和陰影

郎濤的個頭較低,還沒有分座位,他自覺地走到教室中間第三排的一個座位上坐下來,同周圍的同學說話。這個班的學生大多數是從初一一直念到高一的,相互都很熟悉,而且是這級學生的精英,因此學校把他們放到一班,作為重點班培養。

班主任李老師上身穿天藍色的西服,烏黑的頭髮梳理得很周正,二十幾歲的年齡,兩眼炯炯有神,精神抖擻地走進教室,走上了講台。同學們瞬間寂靜無聲,坐到了身旁的座位上。李老師環顧了一下同學們,笑眯眯地開始了他的講話。

「同學們,新的學年開始了,你們都考上了高中,歡迎你們入學。作為一班的班主任,我願為大家效力,把你們帶好,為你們順利地考上大學做不懈的努力!」

李老師是代化學的,剛從大學畢業任教,很有風度和學識,他給同學們分了座位,講了有關學習紀律,並立即選出了班幹部,高一的學習生活就按部就班地進行了。

郎濤的心情非常好,能在明亮的教室里繼續高中階段的學習,他感覺渾身是力,為着將來能考上理想的大學用功地學習。中期考試的成績公布後,他竟然獲得了全班第四的好成績,不禁喜形於色。

轉眼間到了第二學期,由於郎濤的英語學得出色,英語老師把他選為小組長,給幾個落後的學生課外輔導英語。夏天的天氣非常炎熱,校園西牆邊的白楊樹葉被太陽曬得蔫巴巴的,耷拉下來,像被老師訓斥的學生抬不起頭。地面被太陽烤得炙熱,似乎蒸騰起了熱氣,在空氣中氤氳瀰漫。教室後面有蔭涼,課外活動時,郎濤就給幾個同學輔導英語,從最初的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學起,教他們準確地發音。西面的排球場上突然響起了尖利的叫聲,郎濤抬起頭來,看到八個女生分布在網子兩邊,一邊四人,一位高個子女生跳起來扣球,那身姿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兇猛,把球打到了對方場地上,一個矮個子女生救球未成功,撲倒在地,隊友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郎濤怔怔地看着那位扣球的女生,被她美麗的身姿和勇敢的扣球動作吸引住了。旁邊學英語的一個同學搗了一下他的胳膊肘,嘻嘻地笑着說:「教我們英語呢,還是看漂亮姑娘哩?」

郎濤從愣怔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給他們領讀英語字母。

後來,郎濤打聽到那位扣球的姑娘叫薛婷,低他兩級。

又是一個課外活動,郎濤沒出教室玩耍,而是在默寫英語課文,正寫得起勁,教室外排球場上女生的尖叫聲又傳來了。郎濤停下手中的筆,走出去觀看,只見又是那伙女生在打排球。薛婷此時換了場地,還是作為主攻手進攻,她那輾轉騰挪的步子、一躍而起的身姿,迷得郎濤心裡泛起一股莫名的熱潮,直至把這場排球賽看完。當這群女生從郎濤身邊走過時,他看到薛婷白皙的臉蛋上浮出了緋紅的雲霞,汗水浸濕了她額上的頭髮,一綹綹地粘在額頭上,穿着的一件白襯衣也洇出了汗漬,襯衣上因挨着了排球而出現了污黑的痕跡。她們談笑着從郎濤身邊走過,薛婷肥碩的屁股在郎濤眼前晃着,一直晃到看不見身影。郎濤才慢慢迴轉身,進教室繼續默寫他的英語課文。

到了高二,郎濤學了文科,教室也轉到了東面一排平房的最東頭。課間時,有一部分同學站在教室東面的廊檐下說話,郎濤加入其中,歡聲笑語不斷。忽然,薛婷和一位女生從後排教室走過來,經過郎濤和同學們身旁,向前排房子走去。郎濤看到薛婷穿着一身天藍色的西服,腦後的兩個小辮有節奏地左右擺動着,渾圓的屁股一晃一晃地映入郎濤的眼睛。郎濤心裡咯噔一下起了波瀾,覺着這姑娘咋這麼吸引人呢,他激動的心情再也平復不下去了。

漸漸地,郎濤陷入了苦悶之中。對薛婷的好感算作什麼,他不想這事卻又不得不想。在放學的人流中,他看到薛婷的背影也在發呆。這種不可告人的心思嚴重地影響了郎濤的學習,他拚命地用學習來掩蓋心中的慌亂,卻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終於他忍受不了如此痛苦的折磨,寫了四頁多的文字,裝在一個信封袋裡封好,郵達地址是本校××年級×班,收件人薛婷,卻沒有寄發地。郎濤乘沒人時將這封信偷偷地放在學校收發室的窗台上,和寄來的信件混合在一起。

過了幾日,郎濤去看窗台上的信件,他的那封信還放在那裡紋絲未動。又過了幾日再去看時,那封信上面落滿了灰塵,還是沒有人取走,郎濤不得不苦笑着取回了信,拆開信封自己又閱覽了一遍,說的話連自己都搞不明白究竟要表達什麼樣的感情和動機。郎濤知道這是一種很猥瑣的不應該有的行為,但他心裡像貓抓一樣地難受,不知道要向薛婷表達何種心情。

這樣的心態一直持續到高三第一學期,郎濤莫名地感到頭疼起來,上課精力不集中,神情恍惚。他終於解開了封閉的心,對同班要好的男同學說了,其中一位自告奮勇要替郎濤給薛婷去送信。於是,郎濤放學回家後連夜寫了一封長達八頁的信,裝在信封里封好,第二天早晨上學時交給那位男同學。那同學在中午放學時勇敢地截住了薛婷,說這是郎濤給你的信。薛婷被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懵了,猶豫了一下接住了信件。

郎濤忐忑地等待着回音,卻沒有音訊。終於在送信後的第三日晚上,郎濤在鎮上爸爸單位的房間裡溫習功課,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誰呀?」清脆的女生聲音響起:「是我。」

郎濤打開房門,薛婷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使郎濤大吃一驚。雪白的燈光映照着薛婷白皙好看的面容,一雙丹鳳眼閃着藍盈盈的光彩。郎濤驚慌而又欣喜地說道:「趕快進來吧!」

薛婷不慌不忙地走進來,隨手關了房門,解開圍在脖子上的一條黃色圍巾放在桌子上,在桌前的一張靠背木椅上坐下來,對着坐在床邊的郎濤說:「你找我幹什麼?」

此時郎濤卻不好意思起來,囁嚅着說:「我找你就是想說一下心裡的事。」

「什麼事?」薛婷逼問。

「我老是愛看你,也想見你的面,不知道是怎麼了。」

「我知道你犯了什麼毛病,咋們都還小,不是談這事的時候,學習考大學才是主要的。」

郎濤陷入了沉默,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薛婷繼續說道:「我看了你寫的信,文筆很好,還寫得那麼長,可是我們是學生,不該有這樣的事啊!」

郎濤終於憋不住了:「我不由自己,甚至失眠頭疼,有時夢裡都會夢見你。」

薛婷埋下頭,上牙咬着下嘴唇不吭聲,兩隻腳不停地在地上劃拉着。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郎濤從抽屜里拿出兩個厚牛皮紙封面的小筆記本遞給薛婷,讓她看自己記的文學筆記和寫的東西。薛婷仔細地翻看着,誠懇地說:「你寫得很好,很有文學才能。」臉上展現出美麗動人的笑顏。

郎濤看到她笑了,心頭的沉重才卸了下來。

可是薛婷臉上的笑容即刻消失,屁股離開椅子站起來,拿過她的黃色圍巾圍在脖子上,嚴肅而懇切地說:

「我再說一遍,我們是學生,不應該有這樣的事,你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了,也別干擾我的學習!」

說完,薛婷轉身扭動着她渾圓的屁股,走出了房子。郎濤被她唬得怔了一下,才跟在身後,把她送出了大門。

薛婷走在沉沉的黑夜中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一句告別的話。

郎濤悵然若失,望着薛婷遠去的愈來愈不清晰背影,抬起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自言自語地說:「唉,我乾的這是什麼事呀,我是怎麼了?」

一顆激盪懵懂的春心瞬間枯萎了。[1]

作者簡介

鞏童,筆名曠地,1991年開始創作,全國公安作家協會會員、《中國鄉村》終身作家、中國現代作家協會會員、白銀市作家協會會員,至今在省內外報刊雜誌發表作品多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