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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思恩师(郭进拴)

春节前夕思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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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思恩师》中国当代作家郭进拴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春节前夕思恩师

惊悉著名作家、编辑家吴功勋老师去世的噩耗,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我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是啊!像吴功勋老师这样的好人怎么会死呢?

我不愿意接受这令人痛心的事实!

连日来,我泪如泉涌,悲痛万分,真是一曲衷肠凄风悲,满腔血泪寒天哀啊!

我是在河南人民广播电台高级编辑、德高望重的吴功勋老师手把手地培养、教导下,由一个深山沟里的放羊姓而一步步成长为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并先后调入汝州市和平顶山市文联,成了专业作家。回顾我走过的文学路,我对吴老师永远怀着深深的敬意和谢意!

我是个苦命的孩子,十几岁时因父亲病故,弟、妹们又小,被迫辍学,接过了父亲的放羊鞭。上山放羊时,我带着书和别人用过的废纸,中午羊在树荫下休息,我就蹲在羊群旁边看边写。晚上归来,就坐在昏暗的柴油灯下写作。冬天柴油上冻了,就用火烤化再点着。瞌睡了就打开冰凌茬子,用冷水洗把脸再写,手冻得又红又肿,寒风一吹,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我写啊写,写出的上千篇稿子投遍了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报刊,然而全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音。在我失望的时候,收到了河南人民广播电台的一封信,信中说收到了我的稿子,肯定了成绩,指出了不足,望继续努力,盼加强联系。最后署名是河南人民广播电台。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不知姓名的编辑写给我的亲笔信,给我以很大的鼓舞,又一次点燃了我的写作热情。我决心用只有一次的生命去拼、去搏,去向厄运挑战,向一切艰难险阻挑战,在逆境中奋进,愿做高尔基笔下的受伤的苍鹰,宁肯在不停的飞翔中摔死于山谷,也不愿在安乐窝中平庸度日。

后来,我就背了一大提包稿子到郑州送稿,因没钱住旅社,在街头露宿时,被巡夜民警当坏人抓了起来。回来时,仅有的几块钱也被小偷掏跑,只好一路讨饭,到家后用心血写成的稿子也被不理解我的家人统统扔到了火堆里,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可已经晚了。我捧着纸灰伤心地哭了,一连哭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这时,社会上的冷言恶语也铺天盖地向我压来,我绝望了,独自来到了故乡的风穴寺,在悬钟阁的墙壁上题写了这样一首诗:

愁事揪心心欲碎,满腹苦水倾于谁?

仰脸我对皇天呼,寒风洒落千滴泪。

正在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河南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我写的游记《风穴古刹,名珠璀璨》,这便是我的处女作。后来,又接连播出了我的《漫游温泉话今昔》《醉入邙山画阁中》《汝州行》《漫话<汝帖>》等60余篇散文作品。其中《春醉桃园沟》《料器花赋》《中州新星》《烟叶王国腾起的新星》《直挂云帆济苍生》等连续4年分别被河南人民广播电台评为一、二、三等奖,这些作品的播出并获奖,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先后被破格录用为乡文化站专干,并转为国家干部,调汝州市文联工作,1987年7月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河南分会,1994年12月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我以前并不认识《河南风光》的编辑,只是从收音机里听到河南人民广播电台有这个节目,就一篇接一篇地往编辑部投稿,没想到居然一篇接一篇地播出了。尤其是我写的《汝水探源》和《伏牛山春韵》,都是被同在省城的另一家编辑部判了死刑,并且那位编辑还认识我,稿子也是他约我写的。当我把这两篇散文重新抄了寄给当时并不认识的《河南风光》的编辑时,竟很快在一星期之内全部播出了。我写的《醉入邙山画阁中》也是被另一位编辑当场宣判了死刑的稿子,我本已灰心丧气地将稿子装入提包,欲起身告辞的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老编辑站了起来,说:“让我再看看!”谁知他仔细看了一遍,就一字一句认真修改了起来,甚至把每个错别字、点错的标点符号都重新改正了过来,有几页已改得密密麻麻,面目全非。最后他让我把改得看不清的几页重新抄了一遍,然后在稿签上写了意见,先在1986年10月31日的《河南广播电视报》第1版重要位置上介绍了一番,又在1986年11月4日的《河南风光》节目里播出了这篇散文。我从稿签上的责任编辑栏里认出了一个我经常从收音机里听到的名字:吴功勋。经过对照笔迹,原来我收到的第一封河南人民广播电台编辑给我写的亲笔信,也是出自吴老师之手。从此,我们成了无话不谈、情深意厚的忘年交。他不但经常向我约稿,而且还言传身教,多次和我一道深入汝州的城市、乡村、名胜古迹、山川、河流、厂矿企业,边采访边给我出题目、压担子,并教我如何深入生活、如何构思、如何修改、如何提炼主题、如何写出新意?把他多年积累的宝贵经验丝毫不留地传给我。往往我写出初稿他再反复修改。可播出时却只有我的名字,并把稿费也全部汇给了我一个人。他说:“你的工资低,家庭负担重,这点小钱可补贴一下家用”这中间付出了吴老师多少为别人所不知的心血和汗水啊!他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多少个不眠之夜啊,我们把盏夜话,共论文与人。我原来租住的破房露着天,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吴老师看后流下了热泪,并利用工作之便,建议有关领导改善我的住房条件。后来我买新房缺资金,他就把自己省吃俭用积攒的血汗钱资助我。还把我们合著的《汝州风貌》一书的稿费一分没留全部给了我。后来我才听说他连春节给外甥们的压岁钱也没有了,气得外甥直哭。每当我事业上有了成绩,吴功勋老师就及时给予鼓励,当他发现了我工作中的缺点,就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并耐心细致地批评教育,真是苦口婆心,语重情长,使我倍感幸福和温暖。有一段时间,我为了赶进度,稿子写得比较毛糙,吴老师就批评我不要萝卜快了不洗泥,应该高标准、严要求,不能骄傲自满,并把几篇不成功的稿子提了具体意见,退给我修改,一直等到我改得达到了播出水平他才签发。他还经常把我的作品向大报刊和出版社推荐。我们师生间的情谊,甚于父子。父亲赋予的只是我的躯体,而吴老师却赋予了我艺术生命,并教我如何处世、为人,做一个有正义感、德艺双馨的作家。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恩师也。

1991年春天,在汝阳杜康酒厂举行的“明星杯”有奖征文颁奖大会上,我终生第一次手捧大红的获奖证书,被摄入了电视镜头,出现在了河南电视台的荧屏上。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为辛勤培养我的园丁们敬酒时,吴老师却抢先一步向出席颁奖大会的白台长介绍说:“白台长!我就是我常向您提起的汝州市作者郭进拴同志。”老台长白清高却首先为我端起了酒,他说:“你就是郭进拴?我原以为你是位老同志,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你的散文不但数量多,而且质量也越来越高,我代表河南电台祝贺你、感谢你!”我含着泪说:“我都是吴老师给我改出来的啊!”这时,我的泪水“啪啪哒哒”地涌了出来,流到了酒杯里,我喝下了这杯饱含着情和泪的酒。明明是河南电台的吴老师给我创造了有利条件,提供了园地,可他们的台长偏偏还要向我表示祝贺和感谢,并且吴老师还推荐我当优秀通讯员,还在河南经济电台专题介绍了我走过的从放羊娃到作家的文学路。这怎能不使人感激万分呢?

这些年来,我每前进一步,每取得一点成绩,都与《河南风光》节目组的吴老师对我的帮助分不开。我每次到编辑部,他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给我倒水让座,问寒问暖。当我像一位疲惫的旅行者,一位傻乎乎的山民一样坐在《河南风光》的沙发上时,我感到一种温馨和友情。吴功勋老师还多次请我上他家吃饭,说是要为我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谢景田老师也约我到他的宿舍,我们晚上打通铺,彻夜畅谈。1993年我到复旦大学作家班进修,他们听说我有困难,谢景田老师就代表大家给我汇去了500元,帮我渡过了难关。我用以致谢的只有争分夺秒赶写出了长篇小说《美女山,美人河》,出版后我给老师们每人寄上了一册,以报答他们对我的厚爱!

吴老师当时是《河南风光》节目组的组长,好组长带出了好作风,他手下的几员干将一个个都是称职的编辑,都有着强烈的敬业精神。灵巧俊美的李仙芝女士为了一个字的读音,曾五次写信、打电话和我联系;秀外慧中的陈泓小姐,为她准备编播的一篇稿子,亲自坐长途汽车到汝州实地考察核实后才回去编发。她俩像《编辑部的故事》中的“戈玲”,心好面善,令人喜欢,而谢景田老师则像冬宝,总是笑嘻嘻的。后来,《河南风光》改成了《话说河南》,去了一位我不认识的新编辑,直到我的《紫云山寻仙记》播出时,我才知道这位淳朴善良的编辑名叫李虹。

随着我与吴老师的接触机会增多,又多次彻夜长谈,我也对吴老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吴老师1938年3月出生于河南省中牟县,1961年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先后在民权县高中、民权县委宣传部、中牟县委宣传部工作,1974年调入河南人民广播电台任编辑、记者。1965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6月加入河南省作家协会。著有《大河涛声》《洛阳游记》《山情·水意·人魂》《汝州风貌》,主编有《三国胜迹神游》《平顶山览胜》《情溢大别山》《驻马店风情》等。他先后15次获省级好新闻一等奖,14次获中央级好新闻奖。真可谓“桃李满天下”,“著作等身”啊!

“育人才苦口婆心似慈母,教授知识千丝万缕如春蚕。”物换星移,岁月如歌。万物换不来吴老师对事业的一份执着,星辰移不去吴老师热情育人的一份忠诚,岁月歌不尽吴老师献身新闻事业的一片真情。一部部作品集见证了吴老师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吴老师数十载呕心沥血,育就了满园桃李。

我心目中的吴老师,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爱心、有血有肉的人,他爱妻子、爱儿女,爱孙子,爱同事,爱学生,爱党,爱人民,爱事业。既像运筹帷幄的将军,又像冲锋陷阵的士兵;既像横刀立马的战将,又像激情澎湃的诗人;他有着农民一样的憨厚,母亲一样的慈祥,父亲一样的宽厚,又有着儒将风度和大丈夫的气概。吴老师的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他善良、坚强、决断、深明大义。当灾难接踵而至时,他毅然承担;在遭受挫折时,他不屈不挠,顽强拼搏,向命运挑战。他在善良、隐忍和包容之外,也有着男子汉的侠义与豪情。我被吴老师的人品和文品深深地打动了!他身上的道德力量是震撼人心的。在他身上鼓荡着浩然正气!

吴老师忠诚党的新闻事业,足迹踏遍了黄河之滨,大别山下,洛河之阳,豫东平原,千里煤海,中岳之巅,油田内外,南阳盆地。他月夜走函谷,情溢首阳山,履道里觅古,摘星台留墨,卧龙岗抒怀,龙门山记趣,平顶山巡礼,虎牢关览胜,官渡古战场漫步,古都洛阳访花魁……

正如李燕杰在吴老师的《山情·水意·人魂》一书的《序》中所写的那样:“总之,这是一部兼容地理历史、风土人情、革命历史的铸魂育德的好书,为此我愿向大家推荐。此书不仅内容好,而且写作手法也有许多独到之处,在阅读中如临其境,如睹其容,并能体察其义。把德育寓于智育美育之中。山川无不各具其能,各名胜古迹,无不显其智,传闻轶事,无不示其德。此书确有很强的可读性,实在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好书。”

原河南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侯志英称赞他主编的《三国胜迹神游》时说“这本书除了它的历史性、思想性、科学性、趣味性外,其艺术性亦相当高。它汲取了散文、游记、史志、传说诸种文体的长处,既不像演义那样撇开史实面壁杜撰,也不像志书那样枯燥记述,读听之际味同嚼蜡。它是根据考古发掘资料,采检民间传说,借照史书事实,重新熔炼铸造,自成一格的文体。既具备真实性,又有艺术性,夹叙夹议,评谈演说,睿智迭出,妙趣横生,听着让你拍案叫绝。它和《三国志》《三国演义》互补参照,人们可以多角度了解三国历史风貌。” 原河南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张树德称吴功勋老师主办的《河南风光》节目“锐意改革,大胆尝试,勇于创新,把史志与散文游记融合起来,形成了既有新闻、史志的真实性,又有游记散文的艺术性,同时还杂以历史掌故、民间传说的知识性、趣味性的独特风格。《河南风光》节目中的文章,基本上做到了:介绍古迹,史料翔实,言必有据;现场描写,生动形象,栩栩如生;追忆往事,缅怀先贤,感情充沛;抒发感情,情真意切,富有哲理;历史掌故、民间传说的运用,也是分寸得当,恰到好处,富有知识性、趣味性。使听众如临其境,在美的艺术享受中,潜移默化,受到启迪。”

吴老师是宣传我们平顶山和汝州市的大功臣!他曾在他主持的《河南风光》节目中开办了《平顶山览胜》和《汝州风貌》两个专题节目,并出版了两本书。尤其是石人山的开发和建设,更是凝聚了吴老师大量的心血和汗水。当时上山根本没有路,吴老师带领我们平顶山的一群作者,多次从乱石滩穿过,遇水蹚水,遇沟翻沟,终于踏出了一条路。那时的景点根本没有名字,吴老师领着我们即兴现场给景点起名字,编故事,分任务,先后在河南电台的《河南风光》节目中接连推出了《观百尺潭瀑布》《九曲瀑布抒情》《访石人山》《沙河探源》《石人山览云》《月夜烛光分外明》《黑龙潭记趣》《“森林博物馆”奇观》等十几篇散文、游记,并反复播出。“石人山”这个名字,在吴老师的精心策划、热心组织、细心打磨、梳妆打扮下,随着电波,北飘京津,南飞荆楚,东接徐淮,西达峪函,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又飞越太平洋,回荡在东南亚、北美洲、大洋洲和澳洲上空。声波传万里,信息通万家。极大地提高了石人山的知名度,引来了成百上千万的游客,激起了政府重视,国家投资,修通了郑石高速公路,天瑞集团又出巨资买断了经营权,石人山已由过去的“藏在深闺人未识”的“无名之辈”成为名扬天下的国家5A级风景名胜区。提到吴老师对我们汝州市的宣传,我更有切身体会。在“汝州风貌”系列专题节目播出并结集出书后,吴老师又策划并与汝州市种鸡场合作在《河南风光》节目中开办了“党的光辉照中州”征文评奖活动,与汝州卷烟厂联办了“云河杯”有奖征文活动。吴老师奔走汝州大地,博览汝州山川名胜、了解汝州风土民情、采访汝州诸家企业,目睹汝州建设成就之后,以深厚的感情、浓重的笔触再现了汝州的风采神韵,为宣传、开发建设汝州立下了汗马功劳。

吴老师虽然是省城的大编辑、大记者,但他却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他的敬业精神,非常令人感动。一次在风穴寺采访,天色已黑,我几次催他回城,市领导也在宾馆等他吃饭,他执意要看一看夜色下的风穴寺是个什么样子?结果深夜回城时,由于天黑路滑,车子险些翻在一处断崖前,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省电台和汝州市领导交代啊?这次风穴寺之行,激发了吴老师的创作灵感,他的《古寺白云间》在河南电台播出时,在汝州市引起了轰动,都说吴老师把风穴寺写活了。在吴老师的奔走呼号、摇旗呐喊下,风穴寺引起了国家文物部门的高度重视,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国家多次拨巨资对风穴寺进行了抢救性修复,现该寺已成为闻名海内外的一颗璀璨明珠

后来吴老师每次到汝州,总是直接找到我,我要找市领导汇报,他坚决不让。他说:“你和市领导说了,客一主二三,前呼后拥,既给领导添了麻烦,咱们也采访不出真东西。光咱两个下去,可以深入采访,老百姓也敢讲真话、说实话,对咱们写作也有好处,咱们可以占有大量的第一手写作素材,写出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章来。” 就这样,我们没有小车就坐公共汽车,骑自行车、步行。不怕跑断腿,不怕饿断肠。用真情去感化上帝苍天。有一年夏季,我陪同吴老师走遍了汝州城的七十二条街道,并采访了数十人。还先后采访了温泉、汝瓷二厂、酒厂、烟厂、造纸厂、朝川矿务局、梨园矿务局等等。有时赶不上饭点,就在路边小店买一块汝州死面锅馈,喝一碗胡辣汤,继续赶路。有一次我出差不在家,吴老师在一家路边小旅店整整住了5天,一直等到我回来。我当时见到吴老师,感动得热泪直流。中秋节和春灯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吴老师的几个中秋节和春灯节都是在汝州度过的,他下矿山,到农村,与他采访的主人公一块包饺子,过节日,早把家给忘了。《涤浴温泉话今昔》《庇山访古》《万家驿秋思》《汝瓷逢春》《料器花赋》《汝州探宝记》《朝川放歌》等数十篇散文、游记,我们就是这样写出来的。

吴老师与人相交,是心与心的相通,情与情的相连,不趋利,不求报。

他关心同志是由本来的人性中的善性所致。作为一个闻名全国的高级编辑、记者,他是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作为人,他是尽人对人的爱。如果说有什么动机的话,那就是为了让生命少一些负荷,多一些轻松;少一些烦恼,多一些愉悦;少一些酸苦,多一些宽慰;少一些萎靡,多一些精神。

有一段时间,我因为写了一部反腐败的作品,一些人就对号入座,甚至对我进行围追堵截,大打出手,我的日子极为难过。吴老师听说后,专门于1997年的灯节赶到汝州,与有关领导交涉,要求改变我的处境。夜里我们又促膝长谈,他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出主意说:“真要不行,我明天就去找找平顶山的裴部长,干脆把你调到平顶山文联,彻底摆脱他们。”吴老师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果然坐车赶到平顶山,先后见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裴建中和市文联党组书记宛芳卿同志,极力向他们推荐,并说:“这孩子很老实,出身很苦,靠着刻苦自学,1994年就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我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你们要尽快把他调过来,让他发挥更大的作用。” 裴部长当即就让宛书记以文联党组的名义给市编委打了报告,要求解决我的编制,尽快办理我的调动手续。后因编制问题,一时没能办成。但吴老师的奔走、举荐,已引起了平顶山市领导的高度重视。到了2000年4月,经时任市长邓永俭、市委副书记邹积余特批,在全省因机构改革,干部冻结的情况下,我正式由汝州市文联调任平顶山市文联创研室主任、作协副主席。

吴老师有一篇散文的题目就是《从来只有情难尽》。其实吴老师也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一次,我和宋宫酒厂司机到郑州接他到汝州采访,半道上他提出拐一下许昌。原来是他写的一篇报告文学的主人公遭了暗算,被整下了台。他特意去看望这位改革家,找到单位没见人,他又找到家里,到家里没见,他又带着礼品到医院的病房里去探望这位主人公,主人公失声痛哭道:“老吴呀!到这时候了,你还来看我,我过去的朋友也不朋友了,同事也离我而去了,唯有你还记得我……”吴老师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把那篇报告文学收入了他的《山情·水意·人魂》一书中,并找许昌市有关领导为他的主人公申辩,把他写的报告文学也送给了有关领导,终于推翻了不实之词,他的主人公因祸得福,又恢复了职务。

吴老师在他的《官渡古战场漫步》一文中为人才大声疾呼:“重用人才,知人善任,纳谏如流,抓住战机,打击敌人者——胜!拒贤排能,骄横自满,谏而不纳,一意孤行,贻误战机者——败!”这铿锵有力,激情四溢,掷地有声的语言,令人荡气回肠,痛快淋漓。

吴老师忧国忧民,一身正气。他在《情溢首阳山》中用泣血之笔再次为人才鼓与呼:“一抔黄土掩诗圣,万千赤情在人心!……民心!民意!是非曲直,千秋功罪,人民自有评说,我清楚地意识到:中华民族虽然有过昏庸的帝君,出过嫉贤妒能的小人,出过压抑人才的无耻之徒,也出过残害忠良的秦桧,然而,血的事实晓喻了炎黄子孙:尊重人才,尊重知识,延揽人才,启用人才,是兴旺民族大业的良策!以权代法,以权压人,嫉贤妒能,打击残害忠良,是泯灭民族的毒药!它还使我清楚地看到: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生存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巨大力量,不在少数统治者的权柄之上,而是永存于人心民意之中!

得人心者得天下!

得人才者得天下!

民意难违哟!”

吴老师游遍了河南的好山好水,他的文章又是案头山水。这些山水,还包括大地上美好的人物事物。他的作品告诉我们,他是一个很入世的人,他十分关注苍生百姓的忧乐冷暖,钟情于底层产生的伟岸超拔的人物,牵挂着亲情友情。他眼中的人物和自然界的山水花木又是相互沟通互为象征的,在审美上,在精神品格上。

我心目中的吴老师,虽不是诗人,可他拥有诗人的胸襟。他不是个骑马打仗的英雄,可他拥有英雄的胆略和骨气。

在吴老师身上,既有品如松石的一面,他还有另外的一面,那就是人若秋水的一面。他的品格似松石,他的情操若秋水。这正是:“品如松石香在骨,人若秋水玉为神。”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恩师——吴功勋!

吴老师,你别走!我看到了,你的亲人、朋友和无数的读者都是这样在心里呼唤着。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你知道吗?此刻大家在殡仪馆为您设立了灵堂。不管相识不相识,熟悉还是陌生,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一封封唁电唁函,一条条挽幛挽联,如哀婉而忧郁的诗篇,升腾着追念您的情感。当拥挤的人流缓缓地向您的遗体辞别的时候,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学富雕龙文修天下,才雄走马星殒人间。四十年教诲,四十载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痛哉!

此时此刻,在殡仪馆,亲人们的泪水如哗哗啦啦的雨声,震天撼地,这也是大家对您的歌颂,对您的怀念,也是您那悲壮的灵魂感化了苍天大地,人们不愿放您走啊!大家的眼泪,对于您是多么可怜的安慰啊!不,敬爱的吴功勋老师!我们的每一颗心,都是您的一座不朽的纪念碑!

吴功勋老师,我为您哭泣!

哭您!我的恩师、我的挚友——吴功勋先生![1]

作者简介

郭进拴,笔名智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主任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