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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心(于元林)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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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心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木棉心》中国当代作家于元林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木棉心

大概是天气转暖太快且降雨稀少的缘故,今年的木棉花开得不如往年火爆。木棉之需要寒风冻雨,犹如剑戟之需要战火沙场,不如此不能显其钢枝铁叶的阳刚,亦不能显其红花硕朵轰然登场的壮烈。

世间之花大多婉约,能称得上豪放的,大概非木棉莫属。特别是校园升旗台上的两株,北携南头古城墙上的浮云,南拥深圳湾的长风,宽阔的操场和更远处的高楼都匍匐于脚下,犹显庄重与威仪。晴天朗日,学生列阵于操场,教师排队于台上,身着军服的国旗手排成两列,从东边的木棉齐步踏向西边的木棉,国歌声中,一面国旗徐徐升起。并立旗杆两旁的木棉便像卫士一般,小心护卫着整个校园的灵魂。

木棉花开的季节里,飘动的红旗与两树无语的春花交相辉映。那一面红,是万朵红花捧出的一颗心,又像是木棉传向遥远时空的脉动。北风吹雨,沿当年文天祥流亡的路线,从内伶仃洋翻过南头北城墙的山脊袭来的时候,可以听见旗子猎猎的声响。时不时有木棉花落,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宛如史书上传来的一声沉重的叹息。此情此境之中,木棉分明是壮怀激烈的仗剑侠客,有着“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孤独与悲壮。

木棉树龄已满110岁。西边那株,人称母子树:一大一小,在风雨和阳光中相伴多年。东边那株,人称夫妻树:两根植株的腰间,不知何年何月,一方伸出的枝条变成了对方的一部分,在枝干交融的地方,留有一个明显的树结;作为回报,这边也伸出一枝,搭在那边的枝上,两枝又开始融合,形成了两树合抱的奇观。

一般人只看到木棉的侠肝义胆,不曾想它们还有一腔儿女的柔肠。它们有枝柯凌霄的豪气,也有繁花压枝的妩媚。引风刀自裁时,泼花如血;揽月镜自照处,顾影生娇。花褪红残,棉桃满树,新叶添枝。情到深处,棉桃炸开,白絮带籽,那是木棉心上掏出来的千万个梦想,随风开始了它们寻梦的远航。

木棉骨子里的钢铁,原来是在爱的花火中炼成。将亲人之爱推而广之,便是天地之爱:爱头顶的蓝天也爱脚下的泥土,爱梦中的远方也爱尘世的近处,爱流浪的飞鸟也爱相依的蝴蝶,爱阳光的头绳也爱试图绞死它们的仇恨的绞索,爱造物的恩赐也爱不幸的命运。也许正因如此,它们的红花才开了100多年,而且永不褪色永开不败。

她的恨是零与零相加

她的爱是她与祖国半径的平方相乘

这两句诗是我用来写白蝴蝶的,现在觉得,用来写木棉之心,可能更合适些。

我与升旗台上的木棉相望多年。想起那日飞花满地,一群即将离校的高三学生将木棉花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字,然后合影留念;想起每到五月南风劲吹,阳光中便有一些弯腰拾棉的少女,将木棉絮搜集起来,做成枕头,停泊自己的远梦……而我,一个常在木棉树影中徘徊的仰望者,只是梦想有一天能轻身飞翔的时候,也能飞出木棉心那样的国土和半径…… [1]

作者简介

于元林,四川人,1990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

参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