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林毓铭)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机舱》是中国当代作家林毓铭的散文。
作品欣赏
机舱
当我们走进机舱时,每个座位上摆放了一大包食品,其中有蛋糕、水、饮料、饼干、坚果等,这就是旅客途中的全部干粮。每个旅客都戴着口罩、防护眼镜,或是戴着面罩,个别人还穿戴着防护衣帽;空姐如同防化部队的装束,整个人都被防护服包裹得密不透气。温哥华时间下午1点20分飞机将起飞,机上近乎清一色逃离加拿大疫情的中国留学生,一个个神色紧张的样子,如同一场炼狱。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乘务员为每个旅客测量了一次体温,很少有人在过道上走动,每个乘客如厕的次数也尽量减少。饮食的时间大家都尽量控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经过13小时飞行,于北京时间9月17日17点17分飞机安全平稳地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
卫生检疫是一个复杂、烦锁、漫长的过程,第一步是填报防疫健康码。在飞行过程中,乘务员就要求每个乘客用手机拍一张防疫健康二维码照片。下飞机后,按照先后顺序,在每个人的护照贴上一个编号,然后所有乘客被引导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要求每个人扫描在飞机上拍照的健康二维码,并按要求逐项填写。这份健康码与在加拿大填写的健康码完全一致,所以我们很快就完成了填写。
健康码填写完成后,工作人员按护照上的编号顺序逐一叫号审核。轮到审核我们时,工作人员先审视一遍我们填报的健康码,发现其中有些填报错误,经询问后将这些错误在其电脑系统中作了更改。复审时工作人员又发现其电脑系统中的填报信息与我们手机内的源信息不一致,又叫来主管人员处理。主管人员又把我们叫到另一台电脑旁,并经请示负责人后着手修改我们手机内的信息,使其与电脑系统中的信息一致,不知是什么原因,反复多次修改就是很难将两者之间的信息完全一致,最后还是负责人过来亲自操作,终将问题解决。
卫生检疫的第二步是分别在鼻腔和咽喉部采集核酸检测样品,采样结束后又在护照本后面贴上“已采样”。这样整个卫生检疫关口总算完成了,花费了差不多4个小时,还好带了足够的食品。
过海关之前,我们先去提取托运的行李,待我们来到行李转盘时,该航班的其他乘客的行李都被提走了,只剩下我们的几件行李孤零零地停放在行李转盘上。我们找来2辆行李车,把行李搬上去,再通过海关安检,整个通关程序就算完成了。
走出海关大楼,一位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人重新发了1个口罩。在他的引导下,我们坐上一辆摆渡车,经过约20分钟的车程,摆渡车停靠在碧桂园空港凤凰酒店门口。走进酒店大厅,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后,按每个房间每天350元,每人每天伙食费100元的标准收取费用后,便把我们安排在3026号房间。
3026号房是一间朝南的标间,内设2张床,卫生间、浴室和其他设施也都是标配。14天的隔离观察期,规定不得擅自离开房间,一天三餐有人送饭,每天2次测量体温,14天隔离期满再进行一次核酸检测,若是阴性方可离开酒店。
从加拿大到广州,我们两个退休多年的老人,经历了千辛万苦,承受了高价的机票,本想赶紧回到母亲身边照料老人,可没想到飞机还没起飞母亲就与我们阴阳两隔,情绪一时难以自控,我们内心一直忍受着巨大的伤痛办理完登机后一系列极其烦锁的手续。
回到了祖国大陆,因为疫情我们无法赶赴南昌参加母亲的追悼会,被封闭隔离在广州的酒店里。9月21日,母亲的追悼会在南昌殡仪馆如期举行,我们只能隔离在广州的酒店通过手机观看追悼会现场直播,现场那种悲恸的气氛让我们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随后十多天隔离的日子里,我们始终沉浸在对母亲的悲恸中而久久不能自拔,夜不能眠,在被褥里以泪洗面,缅怀母亲对我们一生的恩情。隔离的日子里恍恍惚惚,始终难以释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临近隔离结束,加拿大的一些中国朋友微信问我“释放”了吗,我们只能哑能失笑,心中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作者简介
林毓铭,中国散文网签约作家。